好像是瘦了。
回想到了斜沙城,自己的各種變化。
飯照常吃,但吃不了肥膩的、味重的。
身體時常疲乏,無力……臉色蒼白,嗜睡。腹部之前還有痙攣跟刺痛。
都快半個月了,應該不是什麽水土不服。
或許他真的要去看看了。
拉下衣袖,戚昔站直身子。
等最近雪災的事兒過去,醫館大夫空閑了。他便去。
*
將軍府。
燕戡洗了個澡,渾身冒著熱氣兒出來。
“阿興。”
沒人應答。
“阿興!”
屋子裡回蕩著他的回應。
“這小子,去哪兒了?”
此前,燕戡從京都回斜沙城,全力行進走了一個多月。昨晚才到的斜沙城。
正巧遇上暴雪,到城裡的時候好多房子都被埋了。
所以從昨晚到今天上午,他跟將士們都沒合過眼。
城裡清理出來了,將後續的事兒交給縣令,他才回到將軍府。
遠離了那個處處勾心鬥角的地方,燕戡是入了大漠的飛鷹,哪哪兒都自在。
找不到阿興,他先去櫃子裡拿上衣服換上,然後往書房裡一坐,看看軍報。
一看入神,到吃飯的點兒了,才被回來的阿興打斷。
“主子,吃飯了。”阿興推開門,伸了個腦袋進書房。
燕戡目不斜視:“哪兒野去了?”
阿興看他沒有責怪的意思,立馬推開門。想到那邊發生地事兒,他忿忿道:“那不是咱這剛回來,城裡就有人生事兒。我去瞧了瞧。”
“蠻子混進來了?”燕戡問得隨意。
“不是,是你家小少爺被人調戲了?”
燕戡幾乎瞬間就想到了在路上遇到的人。白白淨淨,眉目清雋,生得跟雪似的。
不過下一秒反應過來,燕戡立馬斥責:“別胡說。”
阿興從小跟著燕戡,見他失神一瞬,如何不知道他想哪兒去了。
他桀桀笑道:“別想了,就是他。”
燕戡面不改色,問:“怎麽罰的?”
“當然是打板子了,從重處罰,打了三十板子呢。”
燕戡:“五十板子都不少。”
“得嘞,我悄悄去多打二十板子!”阿興做勢要出去。
燕戡睨他。
阿興:“嘿嘿……走,主子吃飯。”
燕戡不動。
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了京都的那一場烏龍。想到了他跑了的“夫人”。
算起來,已經快三個月了。
“那邊安頓好了嗎?”
阿興眼睛一睜大。
認出來了?!
燕戡以為他沒聽明白,直言:“戚家大公子那兒安頓好了嗎?”
“哦~”
沒認出來啊。
阿興笑得一臉燦爛:“好了好了,早安頓好了。”
兩人一前一後出門,阿興嘀咕:“主子是後悔放夫人走了?”
燕戡巴掌拍在他頭上。
武將的力道不輕。何況燕戡故意沒收著。
阿興嗷嗚一聲,捂頭。嘚吧嘚地誹謗:“後悔就後悔了,用得找動手嗎?跟鐵拳頭似的。小心夫人不要你!”
燕戡想著當時戚昔的話,搖頭:“安頓好了就行,別去打擾他。”
“曉得,曉得。”
阿興老實了。他打定主意不說,倒要看見,主子多久能認出來。
第12章
將軍回歸,衝淡了雪災帶來的傷痛。
這次下雪范圍很大,北邊的災情報上去,竟是斜沙城受災害最小。
到十一月末,朝廷賑災的錢糧才慢悠悠地撥下來。
不過一層一層,等到百姓手裡,也沒多少了。
酒肆又重新開門做生意。
快到年關,斜沙城裡也好像熱鬧起來了。戚昔去看過幾次小孩,回來忙著店裡。忙了小半個月才終於才抽空去看了一趟大夫。
濟安堂。
戚昔伸出手讓老大夫把脈。
把著把著,大夫的臉色愈發的古怪。他撚著胡子,悄悄戚昔的臉,又垂下眸子細致思索。
戚昔單是看他的表情,就覺著自己這病恐怕艱難。
“你……可有些什麽症狀?”
戚昔鎮定道:“嘔吐,乏力,嗜睡。腹部偶爾泛疼。”
越聽,老大夫的眼睛睜得越大。
“你、你……是男子吧。”
戚昔對於大夫這個奇怪的問題沒什麽表示,反而認真回道:“是。”
老大夫猛然一抽,身板挺得從未有的直。
“這、這這……老夫行醫幾十年,也沒在男子身上看到如此脈象!”
戚昔:“我是什麽病,您直說就是。”
老大夫眉頭都擰成一條了,一不小心,還扯落了幾根胡子。
“這、這是喜脈啊!”
戚昔眸光一晃,複又恢復平靜。
那就是診斷不出了。
“所以除了這個,我沒其他的病?”
“倒也不是。你面色蒼白,失眠多夢乃血虛之症。神疲乏力,精神不濟……本就是氣血兩不足。”
說白了,要靠補跟養。
戚昔沒拿什麽藥,這次看病最後也不了了之。
因為最關鍵的東西,大夫摸了幾次也摸不透,而是找他去府城找醫術好一點的大夫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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