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玄風非要攔著不讓走,所以郎君才騎上去的。”阿興告狀。
大黑馬被自己主人瞪了,馬尾巴一掃,轉身就跑了。
戚昔:“放我下來了。”
燕戡偏過頭習慣性地往戚昔臉上蹭,但將將快要貼近時,他頓住。
戚昔疑惑地看著。
燕戡笑了一聲,隻鼻尖輕輕碰了一下戚昔的側臉。“髒。”
他將戚昔放下,牽著人往地裡走。看了一下收割情況,隨後將戚昔帶回自己的營帳。
“騎馬不是鬧著玩兒的,這事兒夫郎以後也別遷就著玄風。”
“嗯。”
營帳的簾子一放下,隔絕了外面的視線。
戚昔看著牽著自己的人不走了,他停下,注視著灰頭土臉的燕戡。
燕戡傾身,那雙長臂張開,看著是要抱。
可隻手掌貼了貼戚昔的腰就收了回去,他似遺憾道:“身上髒,洗了再抱。”
戚昔眸光閃動,慢慢上前一步。在燕戡疑惑的眼神中雙手自然地圈住男人的一截窄腰。
他側臉擱在燕戡的肩上,有些累地閉上眼睛。
“我身上也髒。”
“都是要洗的,抱了也沒什麽。”
“嗯。”看著懷中的人,燕戡呼吸都輕了。他笑著,下巴抵著戚昔的額角。
手臂收攏來,圈住戚昔的細腰。緊緊的,仿佛在丈量著腰身的尺度。
戚昔整個被嵌入他的懷抱。
他輕輕蹭了蹭男人的肩膀,漸漸喜歡上這種完全被包裹起來的感受。
這會讓他像倦鳥歸巢,有種原來自己也可以有停歇的地方的恍惚感。
久而久之,這種恍惚被燕戡一次又一次的擁抱落實了,變成了安心。
答應與燕戡一起生活,他想過不堪的下場,但未曾試想過能得到心理上的滿足。
所以這一次燕戡不主動,他卻動了。
他抱得心安理得,也沒有半分強求。精神上的愉悅甚至讓他倦懶。
想著就這麽一直靠著也挺好。
抱了一會兒,擔心戚昔站得累了。燕戡乾脆將人橫抱起來,自己在凳子坐下,戚昔則放在自己腿上。
手依舊圈在人腰上,親昵地問:“今天下午去做什麽了?”
“看了下馬,還有牛羊。”戚昔打了個呵欠,有些犯困地往燕戡身上蜷縮。
燕戡瞧他這樣就知道自己走了之後他午間也沒睡個覺。
他也不坐著了,自己起身將戚昔放在凳子上。
看人還抓著自己的衣角,他笑著道:“我去打水洗澡,夫郎歇會兒。”
戚昔:“好。”
燕戡的營帳裡有浴桶,不過看著很少用。他跟阿興一起拎了水過來把浴桶洗了,然後來回幾趟加上熱水。
戚昔手撐著額角,聽著嘩啦的流水聲,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燕戡試圖抱著人去洗澡,但他剛動,戚昔就迷糊睜開了眼睛。
他輕聲哄:“我幫夫郎洗澡。”
戚昔半闔著眼:“自己洗。”
“好。”燕戡將他放在浴桶邊,又將包袱裡的衣服給拿過來,“那夫郎小心些。”
“唔。”
營帳裡沒有屏風,戚昔看了一眼桌邊處理公務的燕戡,身子背過去。快速脫了衣服躲進澡桶。
燕戡微不可見地揚起唇角,還是沒有看向那邊。
在這邊洗澡他一貫是去河邊,就只有冬季才用得上這浴桶。不過軍營裡都過得糙,也沒想著做個屏風什麽的擋著。到這會兒戚昔來了,燕戡才覺得這裡面還應該添置點東西。
*
戚昔將自個兒洗乾淨,披著一頭濕潤的發快速穿好衣服。
一身褻衣白,更顯得那剛洗完澡的身子紅得誘人。
“我洗好了。”
“頭髮擦乾,去床上坐著。”
“嗯。”
洗完澡後一身清爽,戚昔更加舒服地打個呵欠,眼裡都泛著淚光。
他擦著自己的一頭長發,走到床邊坐下。
燕戡就著戚昔的洗澡先洗了一遍,將水倒出去,又在河邊衝了衝。
等洗了兩人的衣服回來,戚昔已經歪靠在床頭睡著了。
燕戡把木盆放下。
看了一眼戚昔,他拿上乾帕子過去。
彎腰將人抱起來坐靠在自己身上,輕輕擦拭著那頭還有些濕潤的青絲。
“……燕戡。”戚昔閉著眼睛喃喃。
燕戡心裡一軟,唇碰了碰戚昔的額角,動作更輕。
窸窸窣窣的聲音最是催眠,戚昔隻埋在男人肩上動了動,沒一會兒睡得更熟。
頭髮擦得半乾不乾,燕戡放下帕子。
他一手圈著戚昔的腰,五指撩動著長發,讓它們乾得稍稍快一點。
戚昔就安靜窩在他身上,安靜依偎著。
好在天還算熱,等手心裡的發絲沒了水汽,燕戡才抱著人側身放在自己身邊。但他也出了汗。
*
晚風涼爽,蟲鳴陣陣。
戚昔睜開眼,朦朧的目光中倒映著就著燭火處理公務的人。
營帳裡不知道什麽時候搬來的屏風擋住了床榻與外面。但那邊燭火亮著,落在屏風上的身影更為清晰。
燕戡的身板很正,無論是坐還是站著,肩背自然挺拔。被腰帶束縛的窄腰下,一雙長腿極為優越。隻瞧一眼就知道男人的身材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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