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宇青面色瞬間霜冷。
溫瑜卻沒注意到,他只在煩惱這個麻煩不能沾!
等扔完東西回來,敬宇青仍坐在原處,他這才覺得不對勁。
“也罷,你是我的妻,我房中事宜,你皆有權處理。”
他轉身拿了本書,去窗前讀了。
溫瑜知道他不高興了,但他這是在救他啊!他會明白的,用不了多久,就會懂的……
一陣北風吹過,樹枝嘯響,溫瑜隱約間,似乎看到一個人影掠過……是誰!難道是袁魏昂的人?現在就開始監視了麽!
溫瑜大怒,‘啪’的一聲,把房門關上。
敬宇青聽到這巨大的關門聲,眉頭跳了下,似乎忍了很久,才壓下去。
……
南星回到王府,把溫瑜這邊的事和溫阮說了一遍。
宮融雪直接笑出了聲:“就這玩意兒,還想和少爺比呢?他憑什麽?比漿糊還糊塗的腦子,還是比城牆拐角還厚的臉皮?”
他多機靈通透,過來沒多久,已經把溫阮身邊的事都摸清楚了,那天殺的溫國公府裡,這個溫瑜是最奇葩的一個,不是說之前在京城頗有才名麽,宣揚了好些年了,怎麽這麽有才的公子哥,長了個狗腦子?
“他現在最應該的,難道不是自己去考功名?”
不然揚那才名幹什麽?有什麽用?隻為嫁人鑲個花邊?
溫阮也這麽想,若溫瑜專心科考,許會打拚出另外一份天地,奈何人家不願意。
他並不是好奇溫瑜的婚姻狀況,對敬宇青家事也沒任何關心,讓南星時不時去盯一盯,是感覺這個人很不對勁,旁的事也就算了,溫瑜竟然知道邾晏的弱點,讓他有點在意,能查出來最好,查不出來……就慢慢看,溫瑜只要動作,他就能看清。
“袁魏昂那裡,的確沒有任何舞弊動作?”
“沒有。”南星搖頭。
“娘娘教呢,這都過完年,馬上三月了,還沒動靜?”
“我們這裡沒發現,王爺那裡,或許有收獲,”南星有些擔心,“這次科考,不會出事吧?”
學子們寒窗苦讀,大冷天的趕考,真的很無辜。
“不會,咱們好好盯著,好好保護,出不了事。”溫阮看向窗外,“只是天氣這麽冷,怕是要下雪,那些沒厚衣服的,可就不好過了。”
可這也沒辦法解決,貢院為防走水,蠟燭都給的謹慎,何況炭盆?是堅決不允許增加的。
隻盼這屆考生,身體素質好點,多帶點厚衣服吧。
溫阮突然想起來:“邾晏在哪?”
南星:“不是說今日出城,不會回來?”
“也不知他冷不冷,若方便,”溫阮垂眸,“你去送幾件厚衣服吧。”
邾晏好像不怎麽怕,可今天這麽冷……
總不能讓他凍著。
第82章 莫要誤入歧途
春闈這日, 果然下雪了。
尋常年頭少有的二月雪,初時不顯,陡然聲勢浩大, 寒意浸骨, 街上人都少了, 能不出門盡量不出門。
貢院的考生們卻躲不了, 也加不了炭盆, 一個個凍得手指僵硬,瑟瑟發抖, 這才是開考第一日,才到下午,就有人被抬了下去。
抬人的吏員不敢打擾考試氣氛,來的靜悄悄,走的也靜悄悄,可考場少了人,考生們能不知道?
可也沒什麽別的法子,只能物傷其類,心生感歎, 同時哈著手指,裹緊自己的大衣裳, 暗道一定要熬過去。
被抬走的考生離敬宇青不遠,他是第一個注意到的,吏員抬人時很注意規避角度,他還是看到了那個考生緊閉的眼睛,凍得青白的臉。
攏緊身上大氅, 敬宇青歎了口氣。
袁大人送的大氅被溫瑜扔了,溫瑜也沒想虧待他, 給他準備了另一件,東西很好,精心保存了很久,皮料光滑厚實,很暖和,也很合身。
溫瑜在溫國公府境遇遠遠算不上好,他是庶子,前有嫡母周氏拿捏,後有二房想利用做炮灰,想過的舒心何其艱難,哪怕仗著重回一世,知道些未來,腦子卻沒太大長進,表面上看長袖善舞,很有臉面,實則並沒得很多實惠,也就是說,他財產有限,好東西也不多。
敬宇青知道溫瑜攢出來的所有‘嫁妝’,錢財並不豐厚,冬日能用的好皮料……這件大氅,已經是溫瑜能拿出來最好的東西,還精心按照他的尺寸細致做好,不能說不用心。
但畢竟皮料存了很多年頭,哪怕從未用過,也不比新的,更厚更大的,尋常冷天便罷,像今日這般寒冷的天氣,自然還是袁大人送的那件更好。
“阿嚏——”
鼻子有些癢,敬宇青狠狠揉了揉,只是個噴嚏而已,應該沒事……
袁魏昂在場外,巡視過考場環境後,很滿意,出來上了車,低聲問心腹:“簡王的人還在?”
“回主子,在的。”
自己的馬車裡,不必遮掩,袁魏昂笑出了聲:“到底還是太年輕,藏不住。”
圍獵場上,他主動找過去試探,邾晏說沒懷疑他,其實還不是在悄悄查他?沒懷疑,呵。
不過簡王比他兩個哥哥聰明多了,二皇子三皇子看起來精明,各出手段力爭上遊,好像有無數種局,其實好躲,也好騙,只要拿捏點東西,他們就很識時務,不敢太過分,簡王不一樣,他想做的事,不管前面擋著任何困難,他都會去做,你拿捏著他什麽弱點都沒關系,你盡管往外放,他退一點他就不姓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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