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還沒有那麽冷,時節不錯,環境也不錯,敬宇青一定能中!
但是他不能說,怕說了,會引來更多麻煩,只能一複一日的照顧敬宇青,督促敬宇青,敬宇青煩他氣他也在所不惜。
可轉眼大半年過去……
敬宇青的心有沒有挽回來,信不信任他,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皇上果然加了恩科,敬宇青又沒考上!
到底哪裡出了錯,為什麽又沒考上!
溫瑜咬著指甲,想不明白。
上輩子的這次恩科,他記得很清楚,還是因為袁魏昂的下馬,派系清算,朝堂缺人,在夏天的時候就傳出消息要加恩科,十月底的正日子,在京城的學子消息不可謂不靈通,準備的時間不可謂不長,他給敬宇青準備的東西也足夠,吃穿用物無一不足,能保暖,也沒有生病,順利答完了所有卷子,為什麽還是沒中!
上一次這個時間,敬宇青沒參加,因為根本不必參加,他早已高中,入朝堂得用,一步步走得很穩,甚至可以在這次恩科盡協理之責,又立一功,之後朝廷提拔的很多人才甚至都與他交往頗深,現在別說人才了,他自己都去不到朝堂!
怎麽可能呢?敬宇青難道不是狀元之才,探花之貌,權臣之勢麽!
“到底哪裡錯了……”
溫瑜喃喃,他是重活一世的人,對未來的預知並沒有錯,很多事情還是會發生,只是有關自己的事,做出了別的選擇,其後會有相應的變化,有關敬宇青,和上輩子不一樣的,只是成親的人換了……
難道是因為這個?
溫瑜大怒,溫阮到底有什麽好!為什麽所有跟他接近的人,好像都特別順利,越來越好,跟自己靠近糾纏的人,反而越來越不行!分明重活一輩子,知道事情更多的是自己不是麽!
自己才應該是敬宇青的助力,為什麽敬宇青就是眼瞎了,看不到!
敬宇青竟然還敢怪他,說什麽這次的題不對,上次春闈的題才最對他的學識,如果還是上次那樣的題,他一定能中,都怪他悟了他當時的人生大運!
溫瑜深深呼吸。
他現在十分猶豫,覺得自己被騙了,敬宇青根本就是個繡花枕頭,是不是應該早點抽身離開,可他之前付出了那麽多心力,感情,身體,不容易存下的銀錢……就這麽走了,又感覺很虧。
他決定最後再給敬宇青一個機會。
明年,明年還會有一次恩科,如果這次敬宇青還不能中……
溫阮這一年很忙,非常忙。
首先是自己的種植大業,南邊的稻粟,北邊的玉蜀黍,新得的紅薯土豆,全部豐產,獲得大成功,偏偏今年秋汛很厲害,數十年不遇,災民很多,正好他種的糧食派上了用場,四處賑災,贏得不少好名聲。
朝廷當個人,付錢買糧,他就收著,拖欠一陣也沒關系,總之先辦事,連正在四處風生水起談生意的霍二少,都被他拽去幫忙,漕幫更不用說,四處支持給予最大的助力。
至於好名聲,他並不怎麽需要,反倒借機傳出話去,所有農人若有條件,都可以過來同他學習種地知識,今年秋收未得者也不必慌,他可以幫忙提供來年的種子,但不白給,得幫他做事種地,要立契約的。
農閑之時,他就折騰更多的東西,水泥路京城大街都已經鋪上了,水泥牆都叫方小侯磨著蹭著,到邊關修成城牆了,香氛新酒生意都不錯,是時候搞點新玩意兒了……
於是製糖,香醋,醬油,水晶玻璃,大棚技術……一點一點,開始如火如荼發展了。
這一年,簡王妃的名字傳遍大江南北,名聲比簡王本人,可是大了太多。
邾晏這一年,被太元帝打壓的很厲害,誰讓他當初不聽話,節外生枝呢?
當然,在朝堂做不了太多事,正好方便他低調去四處查娘娘教,只是別人不知道罷了。
可他這樣的處境,京城貴圈的人看著,誰能不歎一句遺憾?本朝唯一一個封了王的皇子,還沒風光幾天呢。
二皇子三皇子自然跟著落井下石。他們之前朝邾晏放的話,好像都當了真,二皇子覺得邾晏站了三皇子,跟自己作對,三皇子覺得邾晏站了二皇子,跟自己作對,怎麽能不教訓一二?
你說很可能是誤會?是誤會就更該教訓了,如此拎不清,怎配做本朝唯一封了王的皇子?
說到底,還是嫉妒了,覺得邾晏之前有平步青雲的勢頭,必須得給打壓下去。
老六明顯是失了父皇的心啊,現在不摁下去,什麽時候動?
而且袁魏昂一倒,朝堂空出這麽一大片位置,是不是得搶?越少一個人競爭,自己越能得到更多的機會不是?
二皇子三皇子忙得不亦樂乎,根本不關注其它小事,什麽賑災平事,都跟他們沒關系,現在最關鍵是勢力!朝堂勢力!這關系著誰能往上一步!
太元帝倒是老當益壯,如魚得水,現在的朝堂氣氛很亂,他的存在越發重要了起來,他時而給二皇子撐腰,時而給三皇子站台,一會兒幫著哥哥,一會兒幫著弟弟,最後妃的寵愛也是,一會兒抬珍妃,一會兒抬柔妃,平衡之術運用的爐火純青,前朝后宮,可算是叫他拿捏的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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