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之間到底有何淵源?他們真的不認識嗎?這車夫又是什麽來歷?
呂子烈心裡存了小小的戒意,看這兩人與過去便又有些不同了。然而,盡管祝映台很危險,梁杉柏很神秘,與呂子烈想像中略有不同,但是毫無疑問,這兩人的能力正是他迫切需要的。所以,他現在反而更加想要將這兩人留在身邊,如若不然的話……呂子烈在心裡歎了口氣,最好還是不要有那個「如若不然」的發展。
「公子,案子有什麽最新進展嗎?」祝映台問。
說到這個,呂子烈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長歎了一聲。
「怎麽,莫非案子進展不順?」
「倒是有一個消息,只是尚有些吃不準。」
「大人但說無妨。」
「正如二位所說,國桀是死後被人掏心,奇怪的是,相吳並沒有從國桀身上查到毒物,而早期連斐的驗屍記錄中也未記載有中毒跡象。」
梁祝兩人對望了一眼。這就未免有點太蹊蹺了,國桀、連斐都沒有中毒,
除了左胸的傷口以外只有下體的傷痕,但這一處傷並不會到致人死地的地步,更不用說連斐身上的舊傷,且兩人死前都維持著微笑的表情。既然不是毒,左胸之傷又是在他們死後造成的,那麽國桀和連斐兩個人到底是怎麽死的?難道真得是蘇門中妖孽使了什麽手段?祝映台想著,自己是不是應當試試看召喚兩人的魂魄直接詢問看看,只是不知道在穿越時空後,他還有沒有那個能力叫出地下亡魂。
呂了烈果然也接著說道:「至於國桀身上的其他外傷兩位也知道了,除了左胸疑似為猛獸破開外別無傷痕,也未聽說還有什麽宿疾,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麽原因令其喪命。要嘛就是那種毒我等未曾見過,剩下的可能就是那塊玉害死了他,比如說吞金自盡那樣。」
「那塊玉是阿柏從國桀的胸腔內本該是心室的地方取出的,並非是胃袋,沒有人能吞個異物在那種地方。」
呂子烈點點頭:「那就說不通了。」他又說,「還有,那個疑似猛獸的爪傷也很奇怪。貓狗猛虎隼之類,爪痕都有其不同的特點,因此可以鑒別,但是國桀身上的爪痕,相吳說,實在不像來自禽獸,反倒像是來自人。」「是蘇門的妖鬼。」梁杉柏靜了片刻後,介面,「妖鬼噬人。」
呂子烈看看他,平靜道:「要說妖鬼吃人心倒也是有史可查,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麽單單要吃這兩人的心後又放上那麽兩塊碎玉,兩塊碎玉放在不同的地方又是意外呢,還是各自有什麽意義?」
「這兩件事一定都有原因在,只是我們暫時線索不足罷了。」祝映台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自己從醒來後就覺得身體十分疲累,「先把這個放一放,其他有查到什麽沒有?」
「臨淄城和間城守備都傳來了消息,國桀的確是三天前的上午,也就是九月廿四上午離開家的,說是要去間城收租並視察新鋪子,間城守備也作證曾在當天傍晚見到他進城,但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就沒人注意到了,他似乎也沒有按照約定去看那幾家新鋪面。」
「恐怕國桀是有另外的事要做,所以故意拿了間城收租這件事當作借口。」祝映台說。
「而且這事是要連家人都瞞進去的。」梁杉柏補充。
「國夫人好些沒有?」
「還是老樣子,」呂子烈說,「聽說開始發燒了,短期內恐怕是什麽都問不到了。」
「起棺的事怎麽樣了?」
「定在今天下午申正時分在城郊墓地起棺,到時候你們和我一起去,我下午還有些別的事要辦,就不陪你們了。」
「那就先這樣。」祝映台說,「阿柏,我們下午也出去,去連府走一趟。」
◇◆◇
連府位在離公子子烈府相隔兩條街的地方,那處也是達官貴人住所的聚集地,只不過經過連府滅門事件後,周圍就冷清了許多,好些人已經搬離此處,祝映台和梁杉柏一路走去,就沒見到幾戶人家有人氣,好好的一條鬧中取靜的街道,弄得像是充斥死亡破落的貧民窟。
「到了。」梁杉柏說,站在台階下,望著眼前那棟宅子不同得露出了傷感的表情。他失去一切記憶後畢竟是連斐收留了他,不管那人到底是抱的是什麽目的,這到底還是他有印象以來一段太平時光。
祝映台抬頭看去,這宅子的門面並不大,烏漆木門上懸掛著連府的牌子,門上還貼著官府的封條,朱砂圈了「封」字,看著就讓人怵目驚心。路上有人路人經過,看到祝映台、梁杉柏兩人站在連府門口,嚇了一大跳,忙不迭地匆匆掩面離去,似乎被他們倆看到就會倒霉那樣。
「開了?」
「開吧。」
祝映台點點頭,伸手乾脆利落地撕下了兩張封條,用力一推門,封閉了快兩個月的大門發出「吱呀」的聲音,緩緩向後打開。
「進去吧。」祝映台說完便當先走了進去。
連府在官宦貴胄的宅邸之中想必是不算大的,相比呂子烈那個在王城的府邸則差不了多少,由此可見呂子烈平日裡行事確實是十分的低調。進門後首先看到花園和小路,四處還有些看就是新設置的崗樓。
「當時一共死了十三個下人,此外,連大人死在書房,桃兒姐姐不知在哪時,連夫人據說是跳湖身亡。」梁杉柏低聲說道,祝映台則對照呂子烈事先給的平面圖一一核實查看那些標出屍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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