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怎麽回事?」
「我……」祝映台愣了愣,知道自己沒法跟梁杉柏解釋後腰那個奇怪圖案的事,隻得找個借口,「水太冷,腿抽筋了。」
「下次千萬別往裡跳了,那湖通著淄河呢,萬一被暗流卷到,不知道會飄到哪裡去,到時候想找也找不到!」梁杉柏想到這裡就忍不住後怕。
祝映台卻突然愣了一下,總是不知從何處鑽進來的狗?
「阿柏。」
「求情也沒用,下次絕對不允許搞這個了。」
「阿柏!」祝映台拉住梁杉柏,梁杉柏猛然一回頭,很遺憾地看到祝映台已經穿戴整齊,「你有沒有想過,桃兒到底到哪裡去了?」
「桃兒姐姐?」
「連府總共十七人,十三個下人被迷藥放倒然後殺死,連斐被人掏心而死,連夫人似乎被逼入湖裡溺死,你被人冤枉為凶手,那麽桃兒呢?為什麽只有她一點蹤跡也無?簡直就像是整座府裡從沒有過這個人一樣?」
「這……」梁杉柏一下子愣住了,因為太過相信,所以從未懷疑,那個笑眯眯的桃兒姐姐,能乾的桃兒姐姐,她到哪裡去了?
「能夠在府裡飯菜中下藥的人必然是內線,所有連府的人中,目前也只有她是失去蹤跡的,也只有她,知道這條路上有陷阱,所以會告知那個凶手,讓他不至於中招,而且那條狗……你不是說總是不知從什麽地方鑽出來嗎,或許這院子的某處就有一條通往外界的捷徑,桃兒也許在追查那條狗的行蹤時發現,然後當日帶著凶手從那處溜出府,留下了一個密室,好將罪現推卸到你頭上。」
梁杉柏:「那蘇門是怎麽回事?總不能說連大人幫著桃兒姐姐來殺他自己吧。」
「這……」這回換祝映台沉默了,的確,這一段說不通,難道這其中還有別的內情?
第7章
「三弟。」
呂子烈剛剛踏出自己公子府的大門,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喊他,扭頭一看,就看到呂舍坐著輛輕便的駢車過來,到了近前,有人伺候著他下了車,慢吞吞地朝他走過來。
名義上這人是他二哥,但是看那怯懦的神情和瘦弱的身板,大概許多人都會以為他才是當哥哥的那一個。
「太子。」呂子烈也扯也一個笑容,恭恭敬敬地喚對方。
當今主公呂潘一共生了三個兒子,大兒子呂炅,二兒子呂舍,三兒子呂子烈,根據周室禮法「立嫡不立長,立長不立幼」的原則,原本該被立為太子的無疑是呂靈。呂炅母妃出自齊國高氏望族,背後有國、高兩族勢力支撐,為人又聰敏有野心,是很適合繼任王位的人,偏偏齊昭公喜歡的是軟弱無能,唯唯諾諾的二兒子舍,所以為了這太子之位,曾經很是起了一番波折。人人都疑心齊國王室又要重蹈昔年五子奪嫡的慘劇,結果三年前,呂炅莫名其妙地失蹤了。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麽,當天呂炅交代要出門辦事,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再後來,呂舍自然被推上了太子的位置,而呂子烈的放逐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有人猜測,呂炅已經死了,殺死他的人就是呂舍。王室兄弟手足相殘自古以來就不是什麽新鮮事,不過依照呂舍這個脾氣,實在也是很難相信他有這個魄力和能力。說穿了,齊昭公之所以喜歡這個兒子,並不是真的認可他的為人性格,恰恰是因為他的軟弱和好控制。老爹不肯退位,因此殺了兒子的事與手足相殘一樣,歷來也不是什麽新鮮事。
「三弟你……你叫我二哥就可以了。」呂舍小聲說著,仿佛很害怕呂子烈似的,氣勢還不如跟著他的兩個下人強。
「見過公子子烈。」那兩個下人倒也規規矩矩地給呂子烈行了個禮。
「三弟你既然回了都城,怎麽不告訴我一聲?」
「我是聽說二哥政事繁忙,所以沒能來得及上門拜訪,加上最近手頭也有些事情要辦。」呂子烈笑道,「我也覺得很不好意思。」說著,轉回身,把人往裡請。
「是為了先生的事嗎?」進了院門,呂舍的聲音就略響了一些。
呂子烈臉色微微變了變:「正是,原來二哥也聽說了啊。」
「我不是故意要打聽的。」呂舍趕緊辯解,「只是前日司寇來宮裡稟報事務,剛巧遇上了。他知道連先生做過我們兄弟的夫子,便說了幾句於我聽。聽說先頭被抓來的那個人犯如今看來不是殺人凶手?」
「只是有那麽點蛛絲馬跡而已,所以我正著人徹查此事,總不能冤枉錯殺了人。」
「哦,那三弟你也要多加小心,我聽聞國大人的次子也被殺了,那凶手想必是窮凶極惡得很,你可千萬不要親自赴險,若是先生泉下有靈知道你為了他受傷,一定會過意不去的。」
「多謝二哥關心,所以我這是正要向主公搬救兵去呢。」呂子烈說著,小心翼翼注視著呂舍面上的表情,果然他聽到這話眼神就閃爍了一下。
「三弟是已經有眉目了嗎?」
「還不能算是眉目,只是早做打算罷了。」呂子烈含糊地回答。
「哦……」呂舍若有所思,走到呂子烈主屋的門口卻停了腳步,「看我,本不是為了找你談這事來的。」他說著揮了揮手,剛剛跟著他的下人就捧了一堆的盒子上來。
「這是前幾日有人上貢來的藥材,都是些千年參、百年靈芝什麽的,聽說你那封地常年氣候不好,不長這些,我想你大概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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