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您……”
“誒,還有三呢,”其中一人剛要爭辯,被薑欒笑著打斷,“形容不整,有失禮節。你倆狗東西醜到老子眼睛了,也好意思大白天出來轉悠?”
他話音剛落,兩個奴才就黑了臉。
“小的們是長得難看些,不比您天仙一般的人物。”
最刺頭的那個皮笑肉不笑道,“但其他莫須有的罪名,小的們實在是擔當不起!”
“莫須有?”薑欒側頭疑惑的看他,點了點旁邊兒坐著的左朗,“人不是在地上嘛,站都站不起來了,還不是私自鬥毆?難道是這小東西自己撞到你們身上的?”
左朗:“……”
兩個家仆:“……”
他媽的這小子是站也站不起來嗎?當他倆瞎?
左朗想了想,面無表情的就地躺下,跟個蝦子一樣蜷縮成一團,仿佛真的被打的重傷倒地。
“可憐見的小孩兒。”薑欒無奈的搖搖頭。
“……”
家丁強忍住怒火,乾笑著說,“但咱可是從未衝撞過您呢!”
“三番四次打斷主子說話,質疑主子,不聽從主子的吩咐,還不算衝撞?”
薑欒冷下臉來,“狗東西,你們平時怎麽伺候少爺的,真當老子不知道?”
齊紹麟沉默的看了薑欒一眼。
兩個家仆頓時不吭聲了,兩個賊眼睛滴溜溜的轉,顯然是在想對策。
東廂的下人們如何拿捏少爺,早已習以為常,也就是欺負少爺是個傻子,不會告狀。
當然就算告狀也不怕,畢竟後娘在這呢,平時老太爺也很少插足東廂之事,全都交給郡王打理。
這十來年,幾乎沒有一人替傻子少爺出過頭。
但今天薑公子這是唱哪出啊?莫非也是發燒把腦子燒壞了?
“你們身上帶錢了嗎?”薑欒突然問。
兩個奴才互相對視了一眼,有些茫然。
“看來是沒帶,”薑欒點點頭,“你們傷了我的小弟,請大夫的藥費是免不了的,隻好公子我親自去你們屋裡討要了。”
“?!”
倆人尚沒有反應過來,薑欒轉頭詢問左朗,“這倆奴才在哪休息?”
左朗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也不裝病了,低眉順眼的說,“小人帶您去。”
“好,開路。”薑欒道。
“少夫人不可!”
兩個奴才也顧不上跪著了,衝上去居然要拉薑欒。
但他們連人衣袖都沒碰到,就被齊紹麟一手一個拎起來。
齊紹麟一臉不高興的說,“誰讓你們碰我娘子了?”
他這人高馬大的,又年輕,渾身是勁,拎著倆中等身材的奴仆竟跟拎小雞仔似的。
這倆人越是攔著,薑欒越覺得他們心裡有鬼,果斷吩咐左朗,“帶路。”
薑欒進齊家門前,東廂這邊隻住了齊紹麟一人,所以安置的仆從不算多,只有一個物品收支的二管家、一個看門的門房、兩個打雜的小廝以及管理小廚房的廚娘。
一眾奴仆除了廚娘,都住在柴房旁的幾棟小別院裡。
薑欒跟著左朗進了門,一入院子就看到牆上掛著的成串肉干,牆邊上擱著羊頭羊骨,牆角還堆放著幾筐煤炭,看那顏色就是今年的新炭。
“兩位好生活呀。”薑欒打量著四方小別院,似笑非笑的回頭道,“看著這物什是比少爺屋裡全乎,倒也不知道誰是主子了。”
那倆人還被齊紹麟拎著,此刻汗津津的,轉悠著眼珠子在心裡想詞。
其中一人尷尬的笑笑,“不過是老家寄來的……少爺院裡的,小的們哪敢克扣!”
簡直就是不打自招。
薑欒冷哼一聲,問左朗,“小左,你有鑰匙嗎?”
屋門上掛著把黃澄澄的大銅鎖,估計這奴才不會老實的將鑰匙交出來。
左朗還未回答,身後的齊紹麟搶著說,“進這屋,哪用得著鑰匙呢?”
他將手上的倆人隨便一扔,快步上前,也不用提氣,輕輕松松的就把門給踹開了。
薑欒在齊紹麟身後鼓了鼓掌,“好家夥麟哥,趕明兒楚漢傳奇翻拍,項羽不是你演我可不看。”
齊紹麟:“??”
見薑欒還要往屋裡走,倆奴才都快給他跪下了……不,是已經搶著跪在薑欒身前了。
“少夫人,是小的們錯了,您可繞了奴才們吧!”倆人痛哭流涕,擋著道不讓走。
薑欒奇了,“我只不過替小弟討個醫藥費罷了,怎的跟要拆了你們家一樣,莫非裡面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不不,”先前還甚是囂張的奴才大汗淋漓,眼神遊移著,“小的……小的們住所凌亂,怕汙了少夫人的眼……”
“呵呵,你倆髒東西老子都見得了,還有什麽見不得的呢?”
薑欒冷冷一笑,一腳一個將兩人踹倒,長腿一邁直接進屋。
哎呦這屋裡……怎麽說。
屋內擺布倒也雅致,牆上掛著書畫、桌上擺著琉璃瓷瓶,玉件把玩,疊起來的被褥是金線編織,一側牆上還掛著張狐皮,毛色極佳。
你就說這是個王爺住所,恐怕也有人信。
薑欒拿起桌子上的玉件在手裡把玩著,輕聲笑道,“莫不是把少爺的屋子給搬空了?”
他輕飄飄的一句問話,令兩個奴才跪著爬過來,“碰碰”的直磕頭,“少夫人饒命,少夫人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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