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我可沒有興趣捆男人,”薑欒笑道,“我喜歡被人捆。”
他問地上的睿寶,“有手帕嗎?”
“……”睿寶面色複雜,將衣服合攏,從袖口拿出一塊手帕來。
薑欒接過將手帕疊了幾層,覆到自己眼睛上系好,只露出秀挺的鼻梁,溫潤的嘴唇。
“你若是不放心,我遮住眼睛好了。”
薑欒主動解開自己的領口,現出雪白的脖頸,一副任君處置的模樣。
他這副柔弱不設防的樣子簡直令疤臉男獸性大發。
“那我就不客氣了。”
疤臉男“嘿”然一笑,伸長嘴舔上薑欒的脖頸。
薑欒一個激靈,將男人半推到柱子上,踮起腳似乎要與他親嘴。
疤臉男也十分享受,完全沒有防備。
薑欒靠近他,柔軟的手一點點摸上疤臉男的胸口、肩膀、脖子……突然喝道,“睿寶!”
疤臉男微微一愣,下一秒他的喉頭一緊……脖子上不知何時被纏上了根繩子!
方才薑欒矮下身取手絹時,便用眼神示意睿寶,注意地上脫落的繩子一角。
再起身時,薑欒虛掛著那繩子,攀附到疤臉男身上,連人帶繩子一起貼上去。
隻一聲令下,待在柱子後面的睿寶立刻撿起繩尾,果斷收緊。
疤臉男被薑欒美色所迷惑,隻一心想佔他便宜,原本的警惕一旦放松,竟遭此大禍。
他一把推開薑欒,拚命掙脫,睿寶拉他不住,差點兒被疤臉男跑了。
“我手上沒有力氣!”睿寶大聲道。
薑欒摘下臉上的手帕,繞到柱後接替睿寶的位置。
他兩隻手拽住繩索,一腳踏在柱子上,將那繩子扯緊,重又把疤臉男勒著脖子捆在柱子上。
疤臉男被勒的兩眼直突,吐著舌頭斷斷續續道,“你這賤人……給我死……”
“死變態,”薑欒冷笑一聲,“你才給我去死吧!”
薑欒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居然抵住了男人的掙扎,收緊繩索牢牢的把他扣住。
疤臉男一手抓著繩子,一隻手在空中胡亂撓著,發出“額、額”的聲音,不肯就死。
睿寶趴在地上喘了一會兒,勉強站起來,拎起地上的凳子,狠狠砸到疤臉男頭上,“去死!”
板凳被砸成了兩半。
疤臉男頭一歪,不動了。
但薑欒擔心他是炸死,依舊勒著繩子,不敢松懈。
睿寶氣喘籲籲的倒坐在地上,“他死了。”
薑欒這才松開了繩子,長出一口氣。
疤臉男的屍體應聲倒在地上。
他的死狀形容恐怖,眼球充血半突,醬紫色的舌頭拉的老長,垂在外面,滿頭的血,地上屎尿橫流。
也是疤臉男運氣不好,這破屋子的板凳偏偏不是榫卯結構,竟是少見的帶鐵釘的。
一根長釘直直的插進他的太陽穴,結果了他的性命。
薑欒的手垂在身側微微發抖,掌心被繩子勒破了皮,帶著斑斑血跡。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帶血的雙手,聲音有些顫抖,“我居然殺了人……”
“你不殺他,他便要來殺你。”
睿寶強撐著站起來,拎起凳子不斷砸在疤臉男屍體上發泄,“我從來沒有受過如此大的屈辱,給我去死,去死!”
薑欒呆呆的看著睿寶鞭屍。
少年的發絲凌亂,神色瘋狂,在搖曳的燭光下猶如鬼魅。
薑欒忽然醒過神來,拉住睿寶的手,“我們得快走了。”
睿寶將那屍體砸的稀巴爛,才出了口醃漬氣。
他緊緊握著薑欒的手,“好,我們快走!”
薑欒將睿寶一條胳膊拉過肩頭,撐著他一瘸一拐的走出屋子。
疤臉男先前進來後只是半掩著門,給了他們可趁之機。
出了房子是一片密林,恰好馬車就停在路邊。
按說馬車上是該有人看守的……但此刻偏偏就沒有!
薑欒頓時狂喜,將睿寶扶上車,“你先上去,我來縱馬。”
“好。”
睿寶也不推脫,立刻手腳並用爬上車廂中。
薑欒剛摸上馬去,馬兒突然躁動了起來。
一個男人一邊系褲子一邊從林中走出,看到薑欒在馬車上微微一愣,呵斥道,“你要幹嘛!”
薑欒並不理會他,勒著馬韁大聲喝道:
“駕!”
馬揚起四蹄,頓時鑽入了林子深處。
“你會駕馬嗎?”睿寶從車廂中探出頭來,“不行的話讓我來!”
“勉強還行!”
薑欒也是第一次駕馬車,簡直是天賦異稟,無師自通,趕著馬行駛在沒有路又漆黑一片的林間,臉被樹枝抽的生疼。
但這一路逃竄,也顧不得許多。
“他們好像沒有跟來,”睿寶撩開簾子往後望了一下,“知道路怎麽走嗎?”
“不知道……”
薑欒穿來後出門的次數屈指可數,一共就到過兩個地方,哪裡知道這個荒郊野外是什麽地方?
他們停下馬車,睿寶攀著車沿走下來,在空氣中嗅了嗅,“濕氣很重,這裡離江岸似乎不遠,應該還在綠水洲。”
薑欒也跳下車來,“大半夜的在林中駕馬車很危險,我們乾脆先找個山洞躲起來,天亮了再走。”
“好。”睿寶道,“我感覺自己的內力正在恢復,待天亮後應當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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