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還耍小孩兒脾氣,將松果扔了一地。
“嘿臭小子!”
薑欒倒也不至於跟個傻子置氣,解下自己的鵝絨大氅給齊紹麟系上,不走心的哄道,“對對,小麟不傻,小麟是天下第一聰明人。”
齊紹麟又不依了,“可我比你大!不要叫我小麟!”
“好的好的麟哥,咱們進屋說話行不?你也真不怕冷。”
薑欒隨口應付著,脫下大氅後簡直如墜冰窟,打了個寒戰。
小傻子看到了,居然還會關心他,“娘子你不冷嗎?”
“艸,你說呢?”薑欒不停的搓著胳膊,翻了個白眼,“走走趕緊進屋!”
雖然進屋也沒有火爐,這古代四處漏風的破房子跟外面也差不了多少。
薑欒帶著齊紹麟小跑著跑回祠堂,一進門就打了個噴嚏。
齊紹麟作勢就要解披風,“娘子你穿……”
“你快穿著吧祖宗!”薑欒歎了口氣,“你那身單衣穿了跟沒穿有區別嗎?”
“可是我真的不冷。”齊紹麟委屈的說完,想了想,有了個好主意,“要不娘子我抱著你吧!”
接著便敞開大氅,張開手臂朝著薑欒抱了過來。
“誒,誒!”
薑欒猝不及防的被齊紹麟抱了個正著。
這小子竟真沒說謊,在雪地裡穿著單衣跑了那麽久,身體居然還跟個小火爐一樣,暖烘烘的。
薑欒被他敞開大氅裹在懷裡,就像靠著一隻暖烘烘的大狗,只露個頗為無語的腦袋。
“娘子,怎麽樣,暖和吧?”齊紹麟搖著看不見的尾巴朝他邀功。
雖然簡直是才出虎穴又如狼窩,剛被男人抱過,現在又被男人抱著。
但被齊紹麟抱著的感覺倒是不討厭,薑欒把其歸咎為大齡弱智兒童的力量,跟被小孩子抱著差不多,便懶得推開他。
主要是也確實暖和的要命。
“你一上午都在山上啊,早飯吃了嗎?”
倆人披著同一件大氅坐在蒲團上,薑欒窩在齊紹麟溫暖的懷裡,愜意的要命,懶洋洋的問。
齊紹麟傻笑道,“吃了好多呢,木頭果果,冰喳喳,還有螞蚱……”
薑欒震驚,“冬天還有螞蚱?不是……你好歹也是齊家的嫡長孫吧,就沒人管你吃管你穿,就讓你野在外面?”
齊紹麟不服氣的分辯道,“不是野!是有正事要做!”
薑欒一臉微妙的看了他一眼。
原本就覺得齊家離譜,沒想到居然這麽離譜,雖然齊紹麟父母雙亡,但老太爺還在呢,就這麽對待嫡長孫?
“等我出去立穩腳跟,就帶你一起走吧。”薑欒同情地說。
齊紹麟:“???”
齊紹麟一臉困惑的低頭看著薑欒,薑欒突然覺得這小子鼻子長得真不錯,又高又挺,身上散發著一股子乾淨溫暖的氣息。
雖然是個傻子,但這麽被他抱著的時候居然感覺還挺有安全感的……
對了,為啥要提到安全感?
薑欒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件事。
這時祠堂的大門被人踹開,夙平郡王猶如狂躁症般的聲音炸開:
“好啊薑欒,終於被我抓到了吧?老祖宗你快來看,兒媳說的沒錯吧?這薑欒竟敢在祠堂裡跟野男人偷情!”
第5章 奸夫竟是我自己
齊玉恆年輕時原是先帝身邊的伴讀書童,他的母親是先帝的乳母,所以齊家於帝王家來說是家生奴般的存在。
後來齊玉恆出宮開府,娶了大鹽商王家的女子,開枝散葉,成為齊家本家族長。
他育有兩子,長子齊天盛和次子齊天行一文一武。天盛性格沉穩,入朝為官,與發妻武辭伉儷情深,生下了齊紹麟,嫡親孫子亦是聰明伶俐。
但十三年前,大兒媳武辭早逝,先帝下旨賜婚,將二王爺家的夙平郡王嫁於齊天盛。
郡王入齊家門不到一年,天盛卻突發疾病離世,同年冬天嫡長孫齊紹麟失足落湖,高燒不退,竟活活燒成了個傻子。
家中突逢變故,齊玉恆白發人送黑發人,已是身心俱疲,妻子王氏也因傷心過度離世,齊玉恆便將整個家族暫且交與夙平郡王,待嫡長孫齊紹麟成家後,由孫媳與其一同打理。
而薑家這門親事是紹麟尚在繈褓時說下的,薑家公子生的美麗,又是罕見的哥兒,只是不知為何不討夙平郡王的喜歡,自入門後家中常是雞飛狗跳。
昨夜之事令齊玉恆很是心煩意亂,索性閉門不出,誰知夙平郡王找上門來,要他這“老祖宗”出來主持公道,聲稱掌握了薑欒不貞的證據。
雖然齊玉恆對薑欒說不上喜歡,但昨夜畢竟是被孫媳救了一條老命,心理上還是不相信薑欒會做出如此辱沒門楣的事情。
但與夙平郡王趕至祠堂時,竟真見到薑欒與一男子抱著坐在蒲團上。
男人披著薑欒的大氅,披頭散發背對他們坐著,尚不能分辨是何人。
齊玉恆心裡五味雜陳,好在已有心理準備,沒有再當場暈倒。
身邊的夙平郡王卻勃然大怒,大聲呵斥道,“真是好生不要臉的一對奸夫淫夫,竟在齊家祠堂做下這等醜事!”
薑欒從男人肩膀處探出一顆腦袋,小嘴微微張著,表情十分茫然。
夙平郡王最看不慣他這副天真無辜的“狐媚”樣子,衝上去就要扯這小賤貨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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