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欒又道,“只可惜畫的整體內容過於露骨,少了些含蓄,乍一看的確驚豔,細品之下卻令人毫無回味。”
“……”吳用聞言眉頭狠狠一皺,細細打量自己這副得意之作。
有公子哥興奮的對薑欒說,“不曾想薑公子也賞春宮圖,竟是同道中人!”
“咳。”齊百裡不滿的咳嗽了一聲,提醒這人說過頭了。
偏偏薑欒一副“懂的都懂”的表情,收獲了在場大多數人的好感。
齊百裡對薑欒還是略有敬畏之心的,客氣的薑薑欒讓進屋裡坐,又令美人添茶去,連左朗也跟著雞犬升天,成了座上賓。
“幾日不見,沒想到百裡兄竟轉了性子,”薑欒品著那盞茶,“什麽時候不喝酒,反而喝上茶了?”
“薑公子莫要取笑我了,”既然不在家中,齊百裡乾脆改口,隻道一句“薑公子”以示敬意,“早先喝酒誤了許多事,此刻便慢慢戒掉了。”
喝酒誤事這話薑欒簡直深有同感,否則他自己也不能夠一夜之間,直男變大嫂了。
齊百裡問道,“請問薑公子上門所為何事?”
“找你談一個合作。”薑欒又是同樣的開口詞。
什麽樣的合作能找上摘星閣?
但齊百裡萬萬不敢往猥suo裡想,生怕褻瀆了薑欒。
他小心翼翼的問,“什麽合作?”
“唔,這事說來也簡單,只不過有些繁瑣……”
薑欒剛想跟齊百裡商討一下合作方案,門外又進來一人,搖著扇子不悅的說,“百裡兄,你猜我在街角看到了誰?夙平郡王!簡直是晦氣,他總不會是往摘星閣來的吧?”
薑欒和那人打了個照面,來人正是大難不死的江皓。
不過……一年四季都在搖扇子的家夥恐怕也隻此一家了。
江皓看到薑欒後便一合扇子,猶如見到了娘家人一般淚眼婆娑的撲上來,“薑兄,又見面了!”
左朗很有眼力勁的起身將江皓擋開,不令他碰到薑欒的一根手指頭。
雖說是化敵為友不久,薑欒跟江皓也稱得上是熟悉了,畢竟是“打過水仗”“劃過拳”的交情。
薑欒不再跟江皓客套,招呼也沒打,掏了掏耳朵問道,“你剛才說誰要來?”
“夙平郡王。”江皓肯定道,“我見他抬著東西往摘星閣的方向趕,都到巷口,恐怕就是送到咱們這邊來。”
齊百裡稍微一想就知道了,“恐怕是為了那些話本子的事。”
“什麽話本?”薑欒最近很忙……身心都很忙,所以無暇顧及城中八卦。
江皓一合扇子,“嘿”的一聲,“那可精彩了,薑兄我跟你講……”
“我們現在便站在這裡講話嗎?”薑欒笑了笑,看著齊百裡,“恐怕會耽誤百裡兄接客。”
齊百裡聽懂了,“堂後有一影壁,不如兩位兄弟先去堂後說話。”
“好好,”江皓也懂了,拍手稱快道,“我們就躲到後面去,好好看看這場熱鬧!”
薑欒本意是不想跟夙平郡王打照面,擔心巫妖王又來搗亂。
但江皓說有熱鬧可看,他也好奇了起來,便跟著江皓躲到了影壁後面。
不多一會兒,夙平郡王便差人抬著東西進來了。
“百裡,”夙平郡王親切的問候道,“我也有數日沒來看你了,這不剛在南海得了樽紅珊瑚,十分珍貴,便拿來送你。”
齊百裡正和一眾狐朋狗友裝模作樣的在案前下棋。
齊百裡似乎是剛看到夙平郡王的樣子,十分“震驚”,又極為“受寵若驚”道,“怎勞煩夙平郡王上門給我這小輩送禮,真是不好意思,誠惶誠恐!”
雖然夙平郡王也的確是送禮上門講和的,誰知道齊百裡竟直接說出來。
堂堂一個皇親貴族,竟給一個平頭老百姓……好吧還不是普通的平頭老百姓,而是一個寫豔情本子的家夥送禮,說出來後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果然跟在旁邊的齊紹陽就按耐不住了,叫囂道,“什麽叫我父君給你送禮,你的臉是有多……”
“陽兒!”夙平郡王斥責道,“不許這麽跟你哥哥講話!”
齊紹陽悻悻的閉上了嘴。
但剛才齊紹陽意圖咒罵齊百裡的話已經被眾人聽到。
這些人本就是極為團結的小集體,此刻個個用不善的眼神注視著夙平郡王父子倆。
“郡王,大老遠的來一趟也不容易,您坐下吧。”齊百裡朝後面吆喝,“來人,給夙平郡王看茶!”
江皓正躲在影壁後面偷偷聽著,見下人端了茶進來。
“你等會!”江皓截住了送茶的下人,問道,“百裡兄這是讓奉的哪門子茶?”
“回江公子,”下人回道,“是去年的舊茶。”
薑欒在一旁喝著香噴噴的新茶,就知道齊百裡不會那麽好心。
哪知江皓搖頭道,“還不夠,再來加點料。”
他把兩杯茶水端過來,“呸呸”兩口唾沫,一杯茶一口,又拿手指頭攪合拌勻。
薑欒:“……”
江皓拿手指攪動著茶水,見薑欒一臉複雜的看著自己,便笑道,“薑兄不如你也來吐兩口?”
“算了。”薑欒可沒這惡趣味。
“行了,你拿走吧。”江皓把茶還給下人。
他這舉動下人看的一清二楚,直犯惡心,但江皓和齊百裡是至交好友,下人們也不敢多說什麽,趕緊端了茶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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