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聲音揚起:“我現在合理懷疑你有造假的嫌疑!”
聽得懂的人頓時一片嘩然。
齊丘也忍不住看向台上神色不變的晏綏,原本發沉發酸的心底又幸災樂禍了起來。
說完,西蒙衝著身邊的翻譯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將自己的話翻譯出來。
然而那位翻譯才剛站起身,晏綏就一抬手,止住了翻譯試圖翻譯的動作。
那位翻譯被晏綏的氣勢一壓,差點直接跌坐回去,話語也堵在了口中。
晏綏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用中文回道:“感謝西蒙先生的提問,我確實只是一個普通的執業醫師,也是我國千千萬萬奮鬥在一線學習成長的執業醫師之一。吳元教授是一位非常令人尊敬的醫學教授,他在我國醫學界的貢獻毋庸置疑,而我只是出於個人原因,提前成為一名奮鬥在一線的急診科醫生。至於我如何研發藥物並革新手術方法……”
他笑了笑,輕松地聳了聳肩:“先不說有一整個實驗室團隊協助幫忙研究,隻說牛頓都能因為一個蘋果發現牛頓定律,那我為什麽不可以呢?”
說完,晏綏在會場驟然響起的輕微笑聲中微笑地看向那位翻譯,用流暢的英語說道:“麻煩將我的話翻譯給這位西蒙先生吧。”
第57章
聽著翻譯壓低的聲音, 西蒙盯著台上微笑的晏綏,心底止不住的惱火。
這個晏綏,明明就會說英語, 卻故意用中文回應自己,這算什麽?看不起他嗎?
一個C國的黃毛小子居然敢看不起他?!
還拿牛頓作比較, 他配嗎?
西蒙從鼻腔裡噴出一股氣, 冷著臉說:“你又如何證明這些成果屬於你, 而不是你身後的實驗室?”
晏綏反問:“西蒙先生又如何證明這些成果不屬於我?”
西蒙輕蔑地高聲嘲諷道:“就憑你一個大學本科畢業的學生?就憑這幾個月的時間?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相信吧?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而且誰知道你那些實驗數據是真的假的, 別是為了成名拿病人的生命安全開玩笑吧?”
說完, 他碧綠的眼眸陰狠的狼, 直直射向晏綏。
只要這個黃毛小子開始列舉證據,他就可以不斷質疑,要麽揪出那個HZM物質的漏洞, 要麽盡可能地將這種HZM物質的來源挖出來……
“我已經說過了, 我們實驗過程和數據全部公開透明, 你不相信就不相信吧, 我也沒辦法。”晏綏挑了挑眉,漫不經心地回道。
他才懶得跟西蒙玩什麽自證。
說完,還不等西蒙再次發難,晏綏便笑眯眯地搶先開口:“感謝西蒙先生的提問, 有請下一位提問者。”
西蒙眼睛一眯,卻怎麽也不肯將話筒還給工作人員, 目光露出一絲咬中獵物咽喉的凶狠:“怎麽?你連證據都拿不出來?看來你確實是個弄虛作假、沽名釣譽,拿全部患者、全人類的性命當墊腳石的無恥之徒……”
“夠了!”後排一個年輕人唰地站起來, 憤怒地用英語高聲說:“不許你詆毀晏醫生和HZM1型藥片!當初我母親去應征了志願者, 就是吃了這個藥她才徹底好轉,我就是一個實證!”
西蒙輕蔑地說:“你是個托吧……”
然而西蒙話音還沒落, 後排居然又站起來了十多個人,男女老少都有,都在共同聲援著晏綏。
西蒙眼裡漸漸染上不可置信。
這個國際醫學論壇在業界非常專業,邀請函的發放很嚴格,也證明了能參加這個論壇的人都在醫學界舉足輕重。
這樣的地方晏綏插一兩個托還有可能,但這麽多人……
難道是C國官方故意捧這個黃毛小子……
想著,西蒙陰狠的目光掃向坐在第一排的眾位C國領導高層。
晏綏倒是不意外,這種驚人的藥物臨床實驗很多業內都能收到風聲,在不確定後續的稀缺性和售價的情況下,將自己已經沒有治愈希望的家人送來試一試的人還是不少的。
“感謝大家的支持,大家也不必生氣激動,只是我也沒想到西蒙先生腦子看起來很正常,卻能在沒有任何依據的情況下說出這麽……不經大腦的話。”
晏綏輕松地聳了聳肩,笑容擴大,臉頰上的酒窩若隱若現:“西蒙先生有這個功夫質疑我,不如先把精力放在突破貴實驗室剛剛提及的新型物質的應用難題?我想屆時全人類都會感謝貴實驗室研發的藥物。”
被晏綏一番連譏帶諷,西蒙面皮漲紅。
他還想說什麽,被接到授意的工作人員頗為強硬地將話筒拿走了。
還講究一點體面的西蒙在原地站了一會,終究還是黑著臉坐下了。
這讓期待西蒙能大鬧一場的孫總大失所望。
提問只剩下最後幾分鍾的時間,既然這個西蒙這麽不中用,那他就得動手了。
孫總低頭髮出指示,示意他安排的人準備提出更尖銳的問題。
這時,話筒到了一個蒼老但有力的手中。
一個瘦小的老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銳利的目光直視著講台上的晏綏,開口問道:“你所說的新型手術方式具體是什麽原理?為什麽一直無法推廣學習?”
認出他的人不由交頭接耳。
他就是被晏綏放棄了碩博連讀名額的導師,吳元教授。
晏綏微怔,隨後神色緩和下來,微笑道:“吳老,我現在就為你,也為在場的眾多前輩老師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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