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郭朝陽杜子衡兩人紛紛從被路乘接連帶來的震撼中回神,應道,“除了平安縣一事,我們還有一事要與顧城主通稟。”
“何事?”顧今朝問。
“是城中地動一事。”杜子衡開口,將昨日的見聞一五一十地向顧今朝描述一遍,又說,“地動已經持續月余,雖不都是昨日那般造成死傷的大震,但想來頻繁的小震也相當擾人,不知玄武城對此可有頭緒了?”
雖然顧風所說是沒有,但到底他並非玄武城權力所在的上層,所得知的消息未必準確。
“竟造成了傷亡?”顧今朝一副第一次聽說的驚訝狀,他隨即沉吟說,“據執事長老匯報所言,近段時間的地動查不出什麽可疑的外力痕跡,疑似某種自然生成的災害,而且他們也已經采取了措施,在城中修建穩固屋舍的陣法,竟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雖然顧今朝這段時間精力大多放於煉丹上,不理政務,但地動這樣的事,他自然也不會察覺不到,多少也是有所過問的,只是他從下屬那裡聽到的匯報,跟實情似乎不盡相同。
“昨日之事乃我等親眼所見。”杜子衡委婉道,“顧城主所說的穩固屋舍的陣法,似乎未見起效。”
“不錯。”郭朝陽跟著應和一聲。
“我明白了。”顧今朝收斂笑顏,再次展露出初見時的威儀之態,許諾道,“此事我會親自過問,連同平安縣一事一起,將所有瀆職瞞報者一一懲處查辦。”
郭朝陽杜子衡聞言都安心許多,不過……杜子衡又說:“無論穩固屋舍的陣法起不起效,終歸都是治標不治本,顧城主為何不想想辦法從根源處解決?”
“自然是想的。”顧今朝歎道,“只是天災又豈是人力能解決的。”
杜子衡正欲再次開口,顧今朝卻又道:“當然,也未必如他們所言,此事是天災使然,只不過若非如此,那在城中四處查不到異樣痕跡的情況下,變故就只能出在地眼處,可地眼是不可達之處,即便我已修至化神期,卻也難以前往。”
郭朝陽和杜子衡對視一眼,杜子衡說:“那渡劫期如何?”
“渡劫期?”顧今朝愣了一下。
“嗯,實不相瞞,我師尊和師伯都很關注玄武城地動一事,我和朝陽前來玄武城也正是受了他二人授意,我師尊已然表態,若有必要,他可親自來此相助。”杜子衡道,“而且師尊他前日已然破境成功,晉升渡劫。”
“照夜仙尊竟已經晉升渡劫了?”顧今朝難掩訝色,他喃喃自語,“這可真是我仙門古往今來第一人了……”
郭朝陽很想趁機附和吹捧一番,但他實在沒路乘那麽厚的臉皮,因此只是挺起胸膛,矜持不語。
“如此說來,那堪稱半神之境的渡劫期或許確實可以一試……”顧今朝無意識地屈起手指,輕敲案幾,思考沉吟著,並未直接表態是否需要裴九徵的相助,過了片刻,他似是有了決斷,正要開口時,卻突然有一道冷厲嗓音由遠及近地將其打斷。
“不必。”一身墨藍長袍,上繡與顧今朝的金烏太陽紋分外相似的銀月星辰紋的男人從屋外走來,小院中本是恰到好處的清涼,他步入屋中時,卻帶來幾分寒涼之意,如尖刺冰棱般刺骨尖銳。
“寒雲?”顧今朝抬頭看著男人,驚訝道,“你如何來了?”
蘇寒雲冷冷看他一眼,並未應聲,隻掃過屋中另外四人,冷聲開口:“我玄武城之事不必由外人插手,劍宗好意心領了,幾位請回吧。”
郭朝陽和杜子衡二人未曾想到另一位城主蘇寒雲會突然現身,且他一開口,竟就是逐客之意,不由一愣。
商硯書則雙眸微眯,看著顧今朝和蘇寒雲之間那似有似無的劍拔弩張氛圍,唇角揚起的弧度饒有興味。
“幾位先請回吧。”顧今朝似是並不如何讚同蘇寒雲的說辭,但他似乎也並不想在外人面前與其駁斥,於是神色為難地說了這麽一句。
兩位城主大概是要私下商談了,郭朝陽和杜子衡這點眼色還是有的,連忙起身辭行。
商硯書也帶著路乘站起,路乘卻不太肯走,叫道:“我的謝禮呢?”
能不能別管什麽謝禮了?!沒看到人家夫夫要吵架了嗎?!郭朝陽簡直恨不得像杜子衡之前捂嘴拖走他一樣把路乘也捂嘴拖走。
“自是不會少的。”顧今朝笑了笑,從袖中掏出一枚刻著金烏太陽紋的令牌,扔到路乘手中,又叫來守在院外的顧坤,令其帶幾人前去挑選禮物。
“幾位請吧。”顧坤在院門側身引路。
路乘這下終於心滿意足地離開。
第025章 聚散匆匆
顧坤用路乘那枚金烏太陽紋的令牌打開庫房處的禁製, 朝幾人示意說:“幾位想要什麽禮物,庫中所有皆可隨意挑選,不必客氣。”
“放心吧。”路乘一副“我肯定不會跟你客氣”的保證神色, 說完就歡快地往最近的放靈草的架子上一撲, 抖開儲物袋,就要連草帶架子都裝走。
顧坤:“……”
“等等!”他忍不住出聲叫停, 雖然顧今朝並沒有明說可以挑幾件,但絕對不是路乘這種搬家式的挑法,而且這是顧今朝的私庫,回頭要是被顧城主發現他的庫房被搬空了, 顧坤可沒法交代。
於是在路乘莫名其妙地望向他時, 顧坤輕咳一聲道:“顧城主的意思是一人挑兩件。”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