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得不為罷了……”盧新洲一邊咳血一邊抬頭,他看著蕭放的臉孔,旁人對上這位惡名昭著的魔尊大抵都是恐懼和憎惡,他卻只有難過。
“師兄,我們回不去了……”
無論是他和蕭放,還是其他許多的人事,都已經回不到當初了,盧新洲所期望的師兄弟如曾經一般修煉打鬧的場景,也只能在幻夢中呈現,蕭放做的那些事無可原諒,也不能原諒,他對他,終究只有拔劍相向這一途。
“自然是回不去。”蕭放嗤道,“本尊每每想到曾經,都覺得愚蠢不堪,在清霄峰上對裴九徵唯命是從,哪比的如今在魔域逍遙自在?”
盧新洲搖頭低笑,笑得滿臉苦澀:“我想求你放過其他師弟,但你早已不是曾經的師兄了,在玄武城你對子衡能直接下殺手,今日活捉我等,想來也只是為了設計對付師尊罷。”
“我已經醒來,對你無用,殺了我罷。”盧新洲閉上雙眼,無論是話語還是神情,都盡是求死之態。
蕭放卻冷哼一聲:“你想求死?本尊卻偏偏不允,你有用沒用,可不由你定,得看在裴九徵心中,你究竟能佔到幾何?”
他一甩袖袍,打落盧新洲手中正欲自刎的劍鋒,又命令一旁的屬下道:“帶下去。”
盧新洲被拖架著帶走,蕭放又走到另一側,那邊呆立著數人,他們神情渾噩,方才面前發生了這樣劇烈的打鬥,他們都無動於衷,渾然不知,這些正是劍宗其他弟子們,路乘看到他們暫時無恙,心中一松,但又隨之一緊,因為他意識到了什麽。
果不其然,蕭放在掃過人群後,也一眼注意到了那點。
“那匹馬呢?”他問身旁的屬下。
少個人或許還沒那麽容易發覺,但少匹馬實在是太矚目了。
“不、不知道……”被問的魔修支支吾吾,“好像是方才那人從夢境掙脫時,造成了食夢獸力量的紊亂動蕩,致使那匹馬和另一人意外醒來,現在跑走不見了。”
“廢物!”蕭放斥罵道,“把那匹馬找回來!”
“那另一人……”屬下小心翼翼請示。
“殺了。”蕭放滿臉不耐煩。
屬下應是後,趕緊帶著人去四下尋找,他們全然不知,他們想找的那一人一馬,此刻正趴在上方,偷偷看著他們。
不過此地也不宜久留,路乘見蕭放將其他劍宗弟子帶走後,他和商硯書也悄悄找路離開。
第068章 徒子徒孫
蕭放要帶其他人去哪兒呢?路乘覺得十有八九是要去設計伏擊他哥哥, 裴九徵和閆柏濤去的火山島離霧島並不是很遠,那麽想來蕭放計劃開始的時間也不遠了。
路乘自然是想去救下那些弟子,阻止蕭放的計劃的, 只是蕭放親自帶隊, 他貿貿然跟過去太危險了,弄不好人沒救到, 自己反倒搭上去成為了馬質,讓裴九徵對敵時進一步束手束腳。
所以,路乘決定先去找盧新洲,盧新洲並未被蕭放一同帶走, 而是單獨關押在地下的一座監牢內, 雖然他受了傷,但好歹也是元嬰期,應該多少還有點戰鬥力吧, 沒準比沒受傷的商硯書還強些。
不是路乘看輕商硯書,而是商硯書表現的就是如此, 曾經在玄武城遭遇一名普通的元嬰魔修,短短幾個回合就敗了, 最後還是路乘去救他,反觀盧新洲,雖說也是敗吧, 對陣的卻是實力至強的魔尊, 且聽剛才的動靜,兩人還激烈地交戰過一番呢, 所以路乘的推想不是沒有可能, 負傷在身的盧新洲,也許真的比毫發無損的商硯書還強上幾分。
再退一步, 強不過也不要緊,總歸是多個人多份力量,而且盧新洲是劍宗弟子,可能有什麽能跟裴九徵聯系,或者向宗門求援的辦法呢?
路乘一邊在黑暗的地下甬道中尋路摸向關押盧新洲的監牢,一邊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商硯書走在他旁側,看著馬臉上的神情變化,神色愈發狐疑。
蕭放雖然讓下屬搜尋路乘和商硯書,但似乎對此也並未太過重視,無論是方才匯報此事的魔修下屬,還是蕭放本人,顯然都有一個錯誤認知,那就是他們都覺得方才夢境險些徹底崩潰的異動是盧新洲的醒來所致,但其實真正導致這一切的是路乘,是路乘所使用的光音天經,而且路乘和商硯書也不是在夢境出現震蕩後才意外醒來,他們各自都是靠自己掙脫的幻夢。
因此,被派來搜尋的人手其實並不是很多,大概覺得不過是一匹馬和一個實力平平的元嬰期修士而已,翻不起什麽風浪。
路乘這一路走來,雖也會時而遭遇逼近的魔修,但小心些也就避過了,總體上感覺到的搜捕壓力並不是很大,而且越是靠近盧新洲所在的監牢,防守反而越是空虛,想來那群魔修做夢也想不到,那匹走丟的小馬,竟然沒有驚慌地往外跑,反倒會冒險過來救人吧。
路乘順利地到達了監牢,且牢門前並沒有任何魔修看守,不過魔修也不是完全松懈大意的,監牢門口布有一層禁製,血紅色的陣紋跟玄武城地下的類似,若是用不正確的方法強行破解,那麽整個溶洞內的魔修都會瞬間有所感應。
要是來的只有路乘,他可能對這禁製沒什麽辦法,但同行的卻還有商硯書,路乘站在獄門前,辨清禁製的存在後,很自然地抬起小蹄,比劃著讓商硯書破解。
“你怎麽知道我會破解魔修禁製?”商硯書眉梢一挑,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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