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盧新洲等人,以及碧海閣其他弟子,則自行去尋找麒麟,雖說兩方的師長都不在,但尋找麒麟一事本也沒有太大的危險,交給他們足以。
路乘自然是算在盧新洲那一撥的,前往地眼一事危險不可預測,裴九徵至始至終就沒想帶他去,他答應路乘跟著過來,想的也是讓路乘跟弟子們一起去找麒麟。
不過路乘在知道哥哥是要去地眼後,很是努力地自薦了一番,不是瞎湊熱鬧,而是他真的有可能幫上忙,畢竟他可是在場所有人中唯一真的到達過地眼的。
只是他並不好言明這點,自薦的理由也並未能說服裴九徵,雖然他對路乘很多事都是多有放縱,但此刻拒絕時卻並未有任何松動。
“你答應我要聽話的。”他同時露出一副無奈神色。
路乘耷拉著耳朵,知道沒法說服哥哥了,終於是點頭答應。
兩撥人各自做著準備,臨行前,盧新洲正跟師弟交代著待會兒出行的雜事,突然聽到背後傳來裴九徵的叮囑聲。
“你輩分最長,此行由你帶隊,你作為領隊,要照顧好一眾弟子,不輕涉險境,保證他們安全,更要保護好你自己。”
都多大了,師尊還這樣關切他。盧新洲心中一陣感動,正要轉頭應答,自己作為師兄一定會把師弟們照看好的,卻見一匹小馬站在裴九徵身前,點了點頭。
盧新洲:“……”
裴九徵交代完,抬起頭,像是這才注意到盧新洲,便又囑咐了兩句:“照顧好你師叔,聽你師叔的話,不要惹他不快。”
“……是。”盧新洲道。
閆柏濤那邊也跟弟子們交代了幾句,隨後便跟裴九徵一起,先行離開。
“盧兄,尋找麒麟一事,你準備如何著手?”鄒士傑帶著剩余的碧海閣弟子前來與劍宗匯合商討。
“不知道,我不是領隊。”盧新洲面無表情。
“啊?那你們劍宗的領隊是……”鄒士傑正問著,就聽一陣“噠噠”的聲響,一匹小白馬優雅傲然地走過來,站到他和盧新洲中間,矜持頷首。
鄒士傑:“……”
他衝盧新洲眼神示意了一番,盧新洲面無表情點頭,又面無表情說話:“當然是我們輩分最長,最聰明智慧的小馬師叔。”
鄒士傑一臉“真的不懂你們劍宗”的震撼,他勉強平複下情緒,微微蹲下身,跟小馬說話:“那這匹……這位小馬師叔,你有何計劃嗎?”
路乘用蹄子比劃一通。
鄒士傑茫然抬頭。
杜子衡走過來說:“小馬師叔應該是說先去找見過麒麟的人,打聽些線索。”
這到底是怎麽看懂的啊?鄒士傑內心愈發茫然,不過他本也打算先去找見過麒麟的人,便點了點頭道:“那就先去漁灣村吧,第一個目擊麒麟的人住在那裡。”
一行人說定,便啟程前往碼頭,在不能飛行的地眼范圍,在瀛洲諸多島嶼村落間來往,自然還是船隻最為便捷。
路乘走在最前,一路都是傲然挺胸的領隊模樣,但靠近碼頭時,他“噠噠”的輕快蹄聲卻突然慢了下來,在某一刻時,他甚至還開始倒退,從眾人最前,一路退到眾人最後。
“你們這匹……這位小馬師叔是怎麽了?”鄒士傑看著越退越遠的小馬,滿心不解。
“我也不知道。”盧新洲也挺莫名其妙的,難不成是怕水暈船嗎?可來的路上雲舟渡也是在海裡航行過一段的。
不管怎樣,眼看著路乘快要退出港口了,他趕緊追上前去,抱住小馬腦袋,叫說:“小馬師叔,勇敢一點!你可是領隊啊!”
路乘把腦袋用力往後拔,四蹄撲騰,從蹄到身都寫滿了拒絕。
杜子衡看著一人一馬在這兒拔河,跟其他人一樣莫名其妙,但突然,他又注意到了什麽,神色一喜,打招呼道:“商前輩!”
“商前輩也來乘船嗎?”郭朝陽也注意到了,衝對方揮了揮手。
“是,我正準備出海。”商硯書走過來,對兩人笑了笑。
“出海?”杜子衡道,“對了,昨日忘了問,商前輩不是在尋找路乘嗎,為何會來這瀛洲島?”
在瀛洲島有出沒傳言的是麒麟,又不是路乘,兩件事在他看來完全不挨著。
“我愛徒曾經跟我說對麒麟很好奇,有機會想親眼看看,我就想他是否會來這裡,所以過來找一找。”商硯書胡謅了一個借口,又狀似不經意地看向一旁的小馬,問說,“這是在做什麽?”
“小馬師叔好像是有點怕水,不願意乘船,師兄正在鼓勵他。”杜子衡道。
“怕水?不如讓我試試。”商硯書微笑著走過去。
盧新洲原本還在用力拔河,但某一刻,他發現剛剛還滿是抗拒,用盡一切力氣想從碼頭逃離的小馬突然不動了,一轉頭,就見到一個陌生俊美的男人站在身旁,友好示意說:“我略懂些與靈獸溝通之道,可否讓我一試?”
杜子衡和郭朝陽同時走過來,介紹了下商硯書的身份。
盧新洲一聽對方是在玄武城之變中出力阻止過災禍蔓延的故人,便一下多了幾分信任好感,松手道:“那就麻煩商道友了。”
“小馬小馬。”商硯書輕輕撫著路乘僵硬的背脊,“聽說你有些怕水?可是馬是不該怕水的,難不成……”
他貼近小馬耳朵,以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輕聲低語:“你是在怕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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