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一隻無父無母的野朱雀,從來不想做什麽妖王,不過是妖族振興需要朱雀血脈,而先王尚未回歸暫且頂替罷了。”
“謝盈離開的時間的確久了些,但他總有一天會回來,我會一直等他回來。”
王尋烏收刀入鞘,站起身,“這樣詛咒他的話,大人日後莫要再說了。”
“王尋烏!”塗山丹赫然起身,咬牙道,“當年滄瀾山上,他的魂燈已滅,仙門百家皆是見證,五百年了……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何時?!”
“謝盈總喜歡這樣戲弄我。”王尋烏閉了閉眼,雙手環胸,下巴微抬,嗤笑道,“他那樣狡詐,我才不會信。”
……
魔界不夜天。
濃鬱的魔氣與刺骨森寒的劍意僵持,就連永不見日光的黑幕都被割裂出了一道刺眼分界線。
謝盈安撫好白允,從大殿內出來時,仰頭便見這般景象。
【我很意外,江獻居然會跟一個小門小派的長老同行來魔界。】
【若是如往常般獨來獨往,哪裡需要耗上四日時間?他居然浪費了四日在趕路上!】
謝盈隨意穿了件提前準備好的魔侍衣袍,極其自然得混跡在觀望戰鬥的魔侍中,聞言挑眉,“這不是怕破壞原劇情裡那三日親密,我才拖住他麽?”
【可他居然答應了!】
“所以你看出來什麽了?”
系統遲疑了一瞬:【宿主你一向敏銳,真的不覺得有問題嗎?】
“有什麽問題?”謝盈微笑,“你想太多了。”
【真的嗎?真的是我想多了嗎……】
“你若不信我,我也沒辦法。”謝盈無奈攤手。
【我當然相信宿主!】系統心頭一慌,匆忙脫口而出。
謝盈笑而不語,不再搭理他。
【你生氣了?】
謝盈轉頭看了眼右側幾個竊竊私語的魔侍。
“看這情形,怕是一時半會打不出個結果。”
“我聽說這位江劍尊自謝道長死後一直閉關到今日,怎麽突然就單槍匹馬打上魔界了?”
“還能是什麽,不就是為了裡面那位。”一個魔侍衝未關上的殿門努了努嘴。
“也不知道他哪來的福氣,居然能長得與謝道長相似!”
“原本是福氣,可他一會說自己愛醉花陰,一會又愛紅糖冰粉,擺明著就是衝謝道長來的,妄想取而代之,尊上定不會容他。”
“話說回來,這些年魔界各族送過來的美人不少,可為何竟無一人照著謝道長的模子去調教?說不定調教出來幾分相似,也能和白允一樣被尊上留下來。”
其中較為年長的魔侍聞言冷哼,“你們入魔宮晚,從未見過那人來魔界時的情形,自然不知其中有多少人藏了私心。”
謝盈適時接過話頭,笑吟吟道:“謝道長死了已有五百年,焉知下一個五百年,被尊上心心念念的會不會另有其人呢?”
幾個魔侍轉頭,見他雖眼生,但神態自若,心中不由親近。
“何出此言?”
“人心皆是肉長的,尊上既然選擇留下此人,替身也好,旁的也罷,那麽他便有機會成為尊上身邊最親近之人。”謝盈隨手從袖中摸出一把扇子,扇面展開,只露出一雙含笑的鳳眸,“日久生情,養成習慣,話本子不都是這麽寫麽?”
幾個魔侍紛紛點頭,只是尚有猶疑。
“可我看尊上方才那樣子,不像是動了心思啊……”
“尊上能不能動心,憑的是白公子的本事,但凡他日後正讓尊上動了心,你我作為魔侍,人微言輕,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間,還是小心伺候得好。”謝盈慢悠悠道。
【宿主對主角受真好。】系統哼哼道,卻並未得到謝盈半分回應。
“是這個理。”幾個魔侍紛紛點頭,唯有為首的魔侍若有所思開始打量謝盈的臉。
這雙眼睛,他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一時半會卻想不起來。
魔宮中何時找了個如此不俗的侍從?
“不知閣下是哪個宮裡的人?”魔侍試探道。
“不過是盈月閣外清掃落葉的魔侍罷了。”謝盈坦然自若。
他來魔界的次數很少,記憶裡最清楚的一次,是他在無念海修補封印,卻被藏匿在雪裡的冤魂偷襲,受了內傷被聞人渡帶回魔宮,在盈月閣修養了一月傷勢方才漸漸愈合。
若非後來聞人渡妄圖將他永遠留在魔宮,惹他動了怒,他也不會一劍刺傷聞人渡後,還打傷那麽多魔修才離開魔界。
只是他身為滄瀾劍宗首席大弟子,需與魔尊避嫌,再加上魔修愛面子,對於被他打敗的事緘口不言,修真界中鮮少有人知曉他曾來過。
【宿主,你有沒有想過,正是他故意讓你刺傷他,修真界中才不會有閑言碎語。】
謝盈面色淡淡,抬頭看向空中劍拔弩張的交手,像是不曾聽見系統的話。
【……】
【宿主,我不是故意質疑你的!】系統欲哭無淚,【你不是想要商城裡的分身術嗎?我給你好不好?】
謝盈默默記下分身術的口訣,唇角微勾,“你一個系統,這麽在意我理不理你又是何必?”
第16章 以後每年,都陪你過生辰
腦海裡的電流聲卡頓了一下,重新變成冰冷的機械音。
【與宿主保持良好溝通,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務。禁止宿主與系統討論劇情之外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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