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盯著眼前人,似乎是怕下一刻人就會消失。
江言愣了愣,沒有理由拒絕。
畢竟印象中的小夷向來很乖,從不叫他有半分為難。卻不知為何成了個暴戾的君主。
酒是李承夷一路帶過來的,顯然是壇好酒。一開塞便是盈滿整個屋子的醇厚酒香。
江言看李承夷一眼,起身到桌邊坐下。
小夷確實是長大了,俊朗的面容與記憶中的人有著極大的差別,一雙眼睛自己也無從看透。
但依舊不會忤逆他。
江言接了帝王斟滿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只是仰頭的一瞬間,錯過了帝王毫不掩飾地盯著他滾動喉結的眼神。
在江言放下杯的時候,帝王的眼神又極自然地轉開,抿了口杯中的酒。
江言隻當他是想通了,便也識趣地沒有提起那日的事,隻問李承夷即位這些年的作為。
壇中的酒在兩人看似摯友重逢般的對話中漸漸見了底,江言晃晃腦袋,隻覺得眼前人仿佛有了重影。
只是李承夷卻似乎絲毫未醉的模樣,只是靜靜看著他。
江言皺起眉頭,終於感到了體內的不對勁。
某種熟悉的熱流湧動叫他眸中情緒翻滾,滾燙的熱意驅使著他尋找冰涼的軀體。
江言眉頭更緊,撐在桌上的手一下抓緊,猛地站起身。
但很快就因為腦中的不清明晃了晃,只能無力地將全身的重量靠在桌上。
他喘著粗氣,看向坐在一邊並不驚訝的帝王。
“殿下。”帝王對上江言的視線。
“你,”江言在理智的邊緣掙扎著,“你在酒中……”
話未竟,余下的意思兩人皆心知肚明。
江言只是震驚,他以為小夷無論如何變也不會有忤逆自己的地方,事實卻證明他錯的離譜。
帝王沒有站起身,只是抬眸看著江言眼中的薄怒。他心下微澀,突然道:“殿下還以為朕是曾經的那個皇子嗎?”
明明低了江言一頭的姿勢,他做起來卻沒有半分低人一等的意味,反倒充斥著帝王的威壓。
“殿下,十年,朕坐這個皇位已經十年了。”
帝王終於站起身,一點點靠近江言,“這幾日我想了許久,最終倒是覺得,朕想要的東西,應該自己奪來。”
一會是朕,一會是我,足以顯示看似平靜的帝王心下也並非死水。
他又走近了一步,幾乎快貼在江言身上,兩人的呼吸交錯在一起。
江言能感受到來自身前人的溫度,以及幾乎要摧毀他緊繃的最後一點理智的微微涼意。
帝王慢條斯理地解開束縛著龍袍的腰帶,露出常年養尊處優的蜜色肌膚。極柔順的布料順著他的動作滑落,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
“來之前,我看了許多書,也做了些準備了。”他輕聲道。
江言腦中已是混沌一片,完全聽不懂眼前人在說什麽,只是茫然地睜著眼睛看他。
帝王的心在微微顫抖。
“殿下,你隻用享受就好了。”他低啞著聲音,暗藏著濃厚的情欲。
江言沒有聽清。
充斥的欲望讓他眼中泛紅,某種說不上來的衝動驅使著他上前一步。
暴戾的帝王順從地由著他的力道躺倒在桌子上,雙手反撐。在兩人狹小的間隙裡,溫度在不斷攀升。
第49章 古代世界8
帝王緊緊盯著近在咫尺的人,看著他被汗打濕的碎發貼在額頭,一雙純黑色的瞳孔透出反光的色澤,像是最精致的玻璃珠。
帝王嘴唇動了動,似乎要說什麽。
但江言懶得聽。他忍受著體內的暗流湧動,抓住身下人的手腕高舉過頭頂。
明明只需輕輕用力即可掙脫,帝王卻順從地仰起脖頸。
“噓。”江言沙啞的聲線裡藏著壓抑的情欲,氣息打在李承夷脖頸間,激起一陣戰栗。
然而下一刻,一陣匆忙的腳步聲由遠即近,不一會便來到了門前。
江映急匆匆處理完尚書處的事,也是兩個時辰過去了。本想陛下應該已經離開,不成想下人說陛下一直在小言屋裡沒有離開。
還屏退了所有下人,待在裡面如此久,不會對小言做了什麽過分的舉動吧?
江映的腦子裡立刻浮現出自家小言眼淚汪汪的模樣。
他腦中的怒氣大過了理智,氣勢洶洶地來到江言所在的寢殿,毫不猶豫猛地踹開了大門。
檀木門不堪重負地發出吱呀的聲響,伴隨著江映的怒吼。
“暴君,你!你你你……”質問聲戛然而止。
沉默了兩秒。
“小言,”江映的臉色爆紅,“你你你對陛下溫柔點。”
“至少……至少得去床上嘛,桌子多硬啊……”聲音越來越小,幾乎成了氣音,只有江映自己聽得見。
眼前的場面簡直在刷新江映做了幾十年克己複禮讀書人的認知。
向來是一身威壓不苟言笑的帝王,此刻被年紀小了十多歲的青年壓在桌角處,身上的龍袍被扯得松松垮垮衣衫不整,露出半個蜜色的胸膛。青年卻依舊是衣冠楚楚的模樣,沒有半分凌亂。
這種鮮明的比對叫眼前的場景更具有視覺衝擊力。
帝王的雙手被青年抓住高舉過頭頂,只能被動地昂著頭,脆弱的脖頸在青年面前乖巧地展露。從來冷淡的眉目,此時卻是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青年,那眼神裡的情愫毫不掩飾,似乎眉尾都帶了幾分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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