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個多小時,記得的還是這件事。
周輝月看到虞倦從露台上跳下來,難以抑製地產生欲望,想要將這樣的虞倦擁入懷抱。
在無法站立的時間中,這樣不合時宜的衝動突兀出現在他的大腦中的次數,比過往人生的所有還要多,所以在失去理智的片刻,不自覺靠近令他產生無盡欲望的遊魚。
虞倦被人挾製,正胡思亂想著。
生病的人或許想的都很多,虞倦從沒想過會被另一個人抱起,此時卻沒立刻拒絕:“我……等你傷好了再說。”
周輝月半垂著眼,看不清神色。
他伸出手,很紳士地替虞倦理了理打濕了的衣服,又按了按藏在衣服裡的翡翠吊墜,好像是在確定什麽。
另一隻手搭在虞倦的臉頰邊,像是要拂去濺在皮膚上,早已乾涸的可樂,無意碰了下虞倦的上眼瞼。
周輝月的動作很輕,也不是為了傷害,但猝不及防下,虞倦還是猛地眨了好幾下眼,睫毛劇烈顫抖,像是掙扎著脫困的蝴蝶扇動著翅膀。
他抿著唇:“……你幹什麽?”
周輝月看著虞倦的眼睛,松開了確認翡翠的那隻手,平靜地說:“碰一下我的綠寶石。”
虞倦大腦一片混亂,好像被不同尋常的周輝月弄得一團糟,心想什麽綠寶石,明明脖子上掛著的是這個人送的翡翠吊墜,又突兀地想起小女孩說的話。
他的呼吸一滯,心跳陡然加快。
……還是當這個人真的分不清翡翠和綠寶石吧。
第42章 開學
夏末的潮熱似乎難以褪去, 虞倦又買了一罐冰可樂,翡翠吊墜貼著他胸口的皮膚,存在感忽然變得強烈。
不想看周輝月, 又忍不住,這個人表現得很平靜,就像碰了那塊本來屬於他的翡翠那樣,碰了自己的眼睛。
周輝月問:“怎麽了?”
虞倦垂下眼瞼, 又仰頭灌了一口冰可樂:“沒什麽。”
之後的一個小時,他們也沒說什麽, 就這樣簡單又無聊的坐在路邊,但誰也沒提要離開。
直到周輝月的電話響了, 是接他的車來了。
虞倦看著周輝月上車, 和他告別。
離開公園時, 天快要黑了。
虞倦走回虞家, 路水城似乎回來了, 他就從後門的小路進來,走到自己房間。
剛打開門,電話就響了, 對面是房屋中介。
回到白城後, 虞倦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房子。
他沒打算在虞家久留, 上了大學,就可以逐漸脫離這裡了。房子也沒想找太大, 因為是暫居,不是買下來,地方太大打掃起來很麻煩, 也用不上。
他給錢大方,中介做事也很用心。
中介禮貌地問:“您最近有空嗎?我這邊有好幾套合適的房源, 約個時間,您可以去挑一個合適的。”
虞倦發了會兒呆,他想起和周輝月對自己說的話。
醫生說他的腿沒有問題。這和故事的走向是矛盾的,虞倦之前猜測周輝月的腿是在紫金山莊時出的問題,沒有長好。但事實不是如此。說明是在回到白城,有醫生的診治後又有了別的意外。
細想也不是不可能。周輝月住在周家的房子,在蘇儷的掌控中,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他的腿或許會再出現蘇儷想要的“問題”。
而他可以用未婚夫的身份,將周輝月接出來,住在自己的房子裡,減少意外的發生。
中介問:“您是有什麽事嗎?要不……”
虞倦回過神:“謝謝。我想換個大點的房子,三室一廳,最好能接受改裝。”
中介愣了一下,客人的要求轉變很大,從一人獨居變成了和人同居,但這樣房子價格更高,抽成更多,他還是立刻應下來:“好的好的。別的需求不變嗎?”
“嗯。”
掛斷電話後,虞倦看了一眼窗外,太陽已經落下,月亮升起。那只是很淡的一輪殘月,無法照亮整片黑鵝絨一般深沉的夜空。
就像現在處於低谷中的周輝月。
虞倦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作出決定也很少推翻重來。但還是為周輝月改變很多次。
雖然違背初衷,但他不想自己後悔。
*
走出家門後,虞淮先是失去理智,想要質問父母。撥出的電話隻響了一聲,沒等對面接通,他先掛了。
虞淮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能這麽容易就上了虞倦的當。
或許他只是胡說的。還是要先查清楚。
虞淮這麽想著,又找了熟悉的人,調查那個特助是否存在,他的身份背景,以及父親的動向。期間還有很多亂七八糟的消息蹦出來,他都沒心情理會。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來,手機震了震,有電話撥通,虞淮立刻接了,想要問對面結果,出聲的卻是一個不熟的人。
那人說:“虞哥,不是說今天出來喝酒,我沒看到你。”
虞淮罵人的話都快脫口而出,忽然記起來這人叫白非,也是才畢業的高三學生,開升學宴的時候還特意邀請了自己,考上了白城大學。
虞倦上的不也是這個學校嗎?
虞淮想了想,按壓下心頭的不耐:“為了一件事煩心,沒心情出門了。”
白非姓白,和白家有點牽連,但不多。但靠著這麽點聯系,也比普通人家富裕得多了。逢年過節,白家的陣仗很大,白非也因此能得見真正的潑天富貴,忍不住眼熱,總想躋身於此,所以努力往這個圈子裡鑽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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