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兩個人正事不乾,丟下這麽一大群人跑去接吻。
也不知道那群信誓旦旦之後周輝月一定不會讓虞倦好過的人知道後會怎麽想。
杭景山很上道地說:“今天好像不太方便。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就此道別,下次再約。”
打擾別人談戀愛天打雷劈,這一點杭景山還是知道的。
虞倦還有些迷茫,這個人怎麽改口了,回過頭,看到周輝月的臉。
周輝月垂著眼,像是不明所以,對他笑了一下。
一切就都明白了。
虞倦:“……”
他還讓周輝月別多說話,別露出那半邊臉,最後功虧一簣。
杭景山飛快地溜了。
此時雙荔花園的人走得已經差不多了,周輝月伸手勾住虞倦的脖子,臉垂在他的耳側,沒說話,很悶地笑了。
虞倦咬了咬牙,有點煩自己的新任男朋友了。
*
回去的路上,虞淮才算完全想明白今晚發生的事。
打完電話後,他就在不遠處看熱鬧。
周圍認識的人調侃:“你的弟弟,不上去看看情況嗎?”
虞淮才不去,他希望虞倦丟臉,更何況也給那個姓朔的打了電話。
英雄救美,也得創造具體的劇情給人發揮。
但他沒想到的是,來的人是周輝月。
虞淮甚至最開始沒看得出來那個人是誰,還是身邊的人認出來了。
有人遲疑地說:“那不是周輝月嗎?我見過他。”
虞淮難以置信。
他死死盯著那個人的背影,周輝月的身形高大挺拔,行走自如,並不像傳聞裡因為車禍而憔悴。
或許是那天的印象過於深刻,此刻看著周輝月的背影,竟然帶來和那天相似的壓迫感。
真的是周輝月。
怎麽會是他?
周輝月的狀況和虞淮想的根本不一樣,自己的幾個項目當時出現不能轉圜的問題做不了假,那就說明周輝月不僅沒有丟掉自己曾有的一切,而是手中握有更多的權柄,只是無人知曉。
虞淮苦思冥想,他不覺得這是周輝月自己的能力,而是周恆暗自分給他的東西。或許周恆對這位過世妻子的確有深厚的感情,所以才會這樣對待周輝月。
以虞淮的成長經歷和見識,絕不會想到這會是周輝月自己的能力,也不會承認,這樣就顯得他太蠢了。
貪婪的心很快就戰勝了他對這個深不可測的人的畏懼,既然周輝月這麽喜歡虞倦,不惜在養病途中也要為他出頭,那是不是也能成為自己的助力?只要周輝月和周家能幫自己一把,還需要懼怕那個私生子嗎?甚至有可能提前逼迫父親退位讓賢。
幸好當初沒讓虞倦和周輝月退婚,而是把虞倦送到那座不知名的破山,讓他在那裡和周輝月相處了兩個月。
虞淮簡直飄飄然了,他不知道路水城和蘇儷間的交易,認定母親不愧是個厲害人物,知道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從小到大,十八年裡,虞淮對虞倦了解得一清二楚,他太明白虞倦想要什麽了。
想要虞家正式的身份,想要母親的愛,想要自己的關心,想要富足的生活和美滿的家庭。
一個人不可能改變得那麽徹底,虞倦只是因為婚事傷了心。
他想要的所有東西,虞淮都可以讓路水城給,為他創造一個虛假的夢。
可惜的是,眼前的這個人,的確不是虞淮所認識的虞倦。
或許該找虞倦聊一聊了。
虞淮這麽想著,心中充滿了希望。
*
經過長時間的複健,周輝月的雙腿基本算是恢復行走功能。但還是不能長時間走路,仍舊很痛。
不過他對疼痛的耐受力很高,不在意這些。
兩人下了車,走向電梯的時候,虞倦握住了周輝月的手,問:“腿不疼嗎?”
周輝月是那類情緒很內斂,很不容易被看破的人,但是每一次,虞倦都會敏銳地察覺到他的不同。
於是半松懈下來,靠在虞倦身上,好奇地問:“你怎麽知道的?”
虞倦偏過頭,皺了下眉:“感覺吧。你……”
沒有確鑿的證據,真的只是一種感覺。
電梯門開了,周輝月說:“虞倦,你的感覺總是很準。”
回到房間,虞倦解開西裝扣子,先去洗了個澡,他討厭酒的味道。被水流衝刷了好一會兒後,虞倦在漫無邊際的幻想時間重複回憶不久前發生的事,在花牆下,在泳池邊,他才反應過來,周輝月不僅承認了重生的事,認出來自己不是原來的虞倦,還知道那個重生之前,纏綿病榻的人是自己。
而他們只見過一面,自己甚至沒說話。
從浴室裡走出來,虞倦有點心不在焉。
他看到周輝月脫掉了西裝外套,裡面的襯衫解開了最上面的幾粒扣子,散漫地靠在床邊,像是在等自己。
虞倦坐到床上,他喜歡睡很軟的被子,所以整個人像是陷了進去。
他問:“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這話說得太過含糊不清,周輝月問:“什麽?”
虞倦也不想說得太明確,那是一段他不願意提起的記憶:“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個黃昏。”
之前不願意提前,是因為飽受痛苦,而現在是因為周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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