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雲澈說沒事,又看了祁秋年一眼。
祁秋年會意,讓那些武僧把殺手帶走了。
這大晚上的,也是刺激。
祁秋年見暗一身上受了傷,從書櫃裡拿出外傷藥,“自己去上點藥吧,之後沒什麽事情了,你也早點兒休息。”
暗一動作頓住,“侯爺不鎖著我了?”
祁秋年笑了,“你若是想走,難不成還走不了了嗎?今夜你救我一命,本侯先記下了,剩下的事情,明日再說吧,你先去處理傷口。”
暗一猶豫了一下,拱手,接過了傷藥,然後離去。
祁秋年這才看著晏雲澈,“你是怎麽知道我有危險的?”
話音剛落,就聽見窗戶上一聲喵嗚,叫得纏纏綿綿的。
祁秋年一轉過身,就看見煤球優雅地站在窗沿上,閑適地舔著自己的小胖爪。
那小表情就差再說快來表揚我了。
“是煤球。”晏雲澈目光溫柔地看著胖貓,“方才我剛睡下不久,煤球便來撓我的窗戶,聲音急切,又帶著幾分恐懼,煤球向來就很通人性。”
所以他便猜到了祁秋年有危險。
祁秋年的目光也很溫柔,上前抱住煤球就是一頓麽麽噠。
吧唧吧唧,這麽多的異能,沒白喂啊,好大兒都知道去搬救兵了。
煤球一臉嫌棄,用爪子把他大臉推開,然後跳下他的懷抱,回去找自己的喵兒子去了,明天他還得去追妻火葬場呢。
才不要跟鏟屎官膩膩歪歪的。
祁秋年可以想到,煤球是名副其實的夜貓子,應該是感受到迷煙,所以才去找了晏雲澈。
還真是夠聰明的,知道找誰才能救他。
順道的,祁秋年又把全侯府都中了迷煙的事情給晏雲澈說了一下,“這迷煙,應該不會對身體有影響吧?”
晏雲澈搖頭,“多數情況都只能讓人昏睡,至多明日頭暈,休息兩日就好,若是不放心,可以找大夫來看看。”
祁秋年其實也是一陣後怕,如果不是暗一,如果不是他有異能,迷煙對他的影響不大,那今晚還真不好說了。
“明日還是找個大夫來看看吧。”祁秋年對古代的這種迷煙迷藥是不信任的。
他倒是沒事,萬一其他人留下後遺症呢,吃兩服藥也放心些。
晚春的夜風微涼,月色漫漫。
祁秋年這才想起晏雲澈隻穿了一身寢衣,而方才打鬥,衣襟也早已松垮,露出小半的胸膛。
【臥槽,我又見到男媽媽了。】
晏雲澈:“……”
到如今,他已經可以做到面不改色了,神情自若地整理了一下衣服。
“要,要去換一身衣服嗎?”祁秋年也不好盯著人家看,“晚上還是有點兒涼的。”
頓了頓,“如果不介意的話,我那邊有新做的衣裳,還沒穿過。”
晏雲澈原想說他回去再換,但隨即又想到那殺手說不定還有後手,萬一不止一人呢?
如此,他便跟著祁秋年回房換了一身衣服。
晏雲澈比祁秋年高了七八公分的樣子,但祁秋年喜歡穿得寬松一些,所以他的衣服換在晏雲澈身上,似乎也恰好合身。
只不過……
祁秋年看著晏雲澈一身常服,還是第一次見他穿素色僧衣之外的衣服。
他得承認,有一瞬間,他又被驚豔到了,是驚才絕豔的那種驚豔。
明明他這一身衣裳也不算華麗。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晏雲澈原本就自帶濃烈的美貌。
【卿本佳人,奈何出家呀。】
祁秋年暗自感慨,明知道不禮貌,但目光卻依舊舍不得從晏雲澈身上挪走。
晏雲澈閉了閉眼,“侯爺看著我作甚?”
祁秋年呼出一口氣,“被佛子大人的美貌閃瞎了雙眼唄,除了你,我現在什麽都看不到了。”
這話說得實誠,也真誠。
晏雲澈也歎息,“皮囊罷了,任何漂亮的皮囊都抵不過歲月的侵擾,死後也都是一抹塵土,美醜又有什麽區別,”
祁秋年反駁,“這你就說錯了,佛子大人,你即便是老了,那也是個帥老頭兒。”
晏雲澈:“……”
他不想再討論帥老頭兒的話題了,“不若說是你的衣衫漂亮。”
他也得承認,祁秋年很有品位,明明看著都差不多款式的衣服,但祁秋年穿著就是不一樣。
從他這個畫師的角度來講,無論是從色彩的搭配,還是衣衫走線的流暢度,都做過特殊的小設計。
只不過他也記不得自己多少年沒穿過僧衣之外的衣服了,這漂亮的衣衫穿在自己身上,他居然還有幾分別扭。
祁秋年笑:“等你還俗,我一定要送你幾套漂亮衣服。”
晏雲澈是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能先在此謝過。
祁秋年揮手,“咱們的悟心大師就不要客氣了,今晚你是來救了我一條命啊。”
晏雲澈無奈莞爾,“那你該謝煤球,該謝暗一。”
“都要謝的。”祁秋年一邊說著,一邊找來零食飲料,“再來一次深夜座談會?”
晏雲澈略微頷首,坐到了他的對面。
深夜座談會,自然是想到什麽聊什麽。
“話說,晏雲澈,你的法號為什麽會叫悟心?”
晏雲澈:“大概是天底下,人心最難懂,悟懂自己的心,悟懂他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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