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紙張和書籍都便宜了,大部分普通百姓,還是願意咬咬牙送自己孩子去上學的。
因為在他們的認知裡,只有讀書才能改變命運,更換門庭,做人上人。
再不濟,讀了書,識幾個字,學會算數,以後也能找個體面的活計。
祁秋年琢磨著,其實如果能把學費給打下來,那才能真正的開啟全民青少年掃盲的可能性。
如今,那些州府的大書院,確實會為貧困的學子減免一定的學費,成績優異的,甚至或許還能得到書院的補貼。
畢竟他們若是考中了,也是給書院增光了嘛。
但是能考進書院的,都至少得是秀才級別的了。
但其實大部分讀書人,都走不到這個地步,他們只需要學會簡單的讀書識字。
所以教書育人,在大頭還是各種私塾,那些辦私塾的,可能是落地秀才,甚至都有可能只是個童生開辦的。
教育水平和質量暫且先不論,就說這個學費,學生要去讀書,除了拜師費,還有每年的束修,那束修本就不是一筆小數目了。
可偏偏逢年過節的時候,學生還需要給夫子送禮。
關於這一點,祁秋年無法置喙什麽,這是這個時代的規則,與後世的教師授受學生禮物的概念完全不同。
這個時代,講究天地君親師,學生孝敬師長,這是理所當然的。
祁秋年也願意尊重這個時代的規則,可若是遇到那些好一點的夫子,收了禮也罷,對待學生一視同仁。
可偏偏就有那麽一些老鼠屎,哪家禮送得重一些,他便對那家的孩子多照顧幾分,哪家孩子送禮送輕了,說不準還會遭受到其他人的排擠。
想到這兒,祁秋年也歎息一聲,即便是他有心想要改變如今的教學現狀,但是按照目前大晉的情況來說,太難了。
然後再慢慢來吧。
總歸他只有一個人,他也不可能憑一己之力真正的顛覆些什麽。
只能說,潛移默化的,讓他們看到良好的改變,不能太過於激進了。
再說書畫專賣店隔壁的自行車專賣店。
除了開業那段時間,生意火爆了一陣之外,之後就生意平平了,有時候幾天都賣不出去一輛自行車。
聽說那元杉的頭髮都快急得發白了。
祁秋年笑了兩聲,這其實也是必然的結果。
即便是他把自行車的價格定的很低了,但它的受眾面積,也注定不會是大部分的普通老百姓。
對於那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小姐,自行車便是玩樂的物件,買了也就買了,就當圖個新鮮。
但是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那自行車便是代步用的交通工具。
除了確實有這個需求的老百姓會考慮購車,在正常情況下,普通人家也不會在用不上的情況下,買一輛回家放著當擺設。
祁秋年琢磨了一下,抽出筆和紙,又畫了一張圖紙,是一輛嬰兒車。
古代,無論是哪個時代,都講究個多子多福,大部分人家都是好幾個孩子。
偶爾需要帶孩子出門,都只能抱在手上,可是只有帶過孩子的人才知道,一直抱在懷裡,那胳膊有多麽受罪。
若是有輛嬰兒車,就能解放他們的雙手,想必有孩子的家庭,應當還是願意去嘗試的。
這嬰兒車他又分了幾個型號款式。有那種一歲以前用的嬰兒車,有那種一到三歲用的推推車。
反正嬰兒車也畫了,祁秋年乾脆把學步車也一起畫下來。
不過他也只知道一個大概,還需要元衫去研究一下。
祁秋年將圖紙交給大源,“過會兒你給元杉送去吧。”
大源妥善將圖紙放好,然後笑著調侃了一句,“侯爺,您這是拯救了元杉的頭髮呀,避免他英年早禿,我前兩日還聽別的下人說,元杉愁得掉頭髮了。”
祁秋年也笑了,這元杉年紀小,喜愛鑽研木工,也有手藝在身上的,若是他能安安心心就做個普通木匠,靠著這個手藝,也能過得不錯的。
可偏偏元杉又有些天馬行空的想法,這對普通木匠來說,元杉便是離經叛道的。
可元杉本身的思維又受到這個時代的限制,很難再有創新。
祁秋年便乾脆就推了他一把,工匠藝術,真正做好了,還是有大用處的。
最後再說玻璃專賣店。
盡管他把琉璃的價格給打下來了,但總體來說,還是不便宜的,所以玻璃專賣店一直都是他所有行當裡,最賺錢的一門生意了。
但無論怎麽說,這玻璃專賣店也算得上是奢侈品了,哪怕是最便宜的東西,也要幾兩銀子,不算是日常所需。
經過了那一段高峰期,也是平穩了下來,接待最多的,還是去拍照了。
不過經過陛下的壽宴,他覺得玻璃專賣店的生意應該會回暖不少。
主要是有好幾個大臣給陛下送的都是玻璃專賣店的擺件了,百姓會效仿,這是必然的。
“玻璃專賣店那邊,暫時如舊吧,不用革新。不過,定製的那種大塊玻璃,也就是做暖棚的那種,這段時間可以先備上了。”
今年的氣候如常,夏天一過,到秋天的時候,必然會有不少權貴會把玻璃暖房給安排上。
不管說是在自己的府邸裡,像他這般做個玻璃花房,還是在農莊弄個暖房給家裡種蔬菜,權貴都愛享受,這生意是差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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