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俗之後,也是二十多的年紀了,陛下會給晏雲澈選一個結婚對象,然後賜婚嗎?
即便是按照他對晏雲澈的了解,晏雲澈必然不會接受,但是晏雲澈能抵抗得了皇權嗎?一年兩年,或許可以,但長久呢?
祁秋年長籲了一口氣,算了,這些事情都還沒發生呢。
提前焦慮,那就相當於自己要經歷兩次不好的事情。
祁秋年本人還是很樂觀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嘛。
若是晏雲澈無法堅守,那就代表他不配他的喜歡,屆時,他大仇得報,也不必要留在這裡了,天高雲闊,任他放肆。
一旦想通之後,祁秋年哼著不著調的歌謠,又開始翻看書籍,時不時還自言自語地點評兩句。
直到他注意到書桌邊的竹樓。
裡面都是一些卷起來的畫作。
祁秋年有些好奇,剛拿起一卷,正準備展開,書房的門便打開了。
“誒,你回來,我剛看到這裡呢,你怎麽把畫卷扔簍子裡啊?裡面畫的是什麽?”
晏雲澈見他手裡拿的東西,神色都愣了一下,隨後聽了祁秋年的話,他才放心下來。
他不動聲色地走過去,從祁秋年手裡拿過展開一半的畫卷,然後又卷了回去,“這些都是沒畫好的手稿,就不拿來汙小侯爺的眼睛了。”
祁秋年輕笑,“佛子的畫,那是千金難求,要是讓那些畫迷知曉,你這裡這麽多的手稿,怕也是要爭著搶了。”
晏雲澈也笑了一下,然後不著痕跡地扯開話題,“聽居士說,侯爺今天的心情很好。”
“噢噢,是這樣的。”祁秋年眼神裡帶著激動,注意力瞬間被轉移,“晏雲耀這回,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晏雲澈也挑眉,“是因為糧種?”
“佛子聰明。”祁秋年嘻嘻,然後把晏雲墨來找他的事情說了一下,又把木薯的事情說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此物有毒?”晏雲澈的表情有些凝重,關注點也不在晏雲耀和晏雲墨身上,反而是糧種的本身。
祁秋年感慨他不愧是佛子,心懷天下蒼生,“木薯的根莖葉子,都有毒,但食用的是它的根塊,但只要徹底煮熟,是沒有毒的,土豆其實也差不多,但是毒性沒那麽強。”
上交土豆的時候,他就已經說清楚了,推廣種植的時候,也是跟百姓說清楚了的,沒煮熟的不能吃,紅薯和玉米倒是可以生吃。
現在還是說木薯。
木薯在後世,其實很少是直接切塊煮熟了吃的,大部分都是做成木薯粉,然後加工成別的食品。
要說這木薯,優點還是有的,產量高,營養豐富,飽腹感也強。
但是對於現在的大晉來說,卻有些雞肋了,因為木薯的種植地更適合熱帶或亞熱帶地區。
在後世的話,福建,台灣,雲南,兩廣,海南,貴州等地比較適合。
大晉,就像是華夏分離出來的平行時空,地理位置幾乎是相似的。
雲南那一部分還不叫雲南,是一個邊陲小國,總不能種到別的國家去,也不能說為了種地,把人家小國給攻佔了吧?
海南還叫瓊崖州府,是專門流放犯人的地方,美則美矣,但是都沒幾個人,要如何種植推廣?貴州還叫黔中州府,全是待開發的大山,人跡罕至。
這倆地方,如果去種植,也只能給當地人增加一種果腹的食物,沒什麽經濟價值。
然後就剩了福建台灣,如今合稱之為閩台州府,以及兩廣地區,也就是嶺南州府。
只有這幾個地方適合種植。
祁秋年一邊給晏雲澈解釋,一邊還笑出聲兒了,這可真是太有趣了,晏雲耀那傻逼,算是白忙活一場了。
如果是從前,在還沒有土豆紅薯玉米之前,這木薯的出現,定然能引起轟動,甚至是引起老皇帝和百姓的重視。
畢竟多一種農作物嘛,還這麽高產量,即便是別的地區無法種植,能種植的那幾個地方,多種一些,種出來之後,還能賣給別的地方,促進經濟循環。
可是偏偏有了土豆紅薯玉米,這三種農作物珠玉在前,而且不挑種植地區,口感也好,如今又多了雜交水稻。
即便是適合種植木薯的那個幾個地方,在有了土豆紅薯玉米之後,都未必願意再多種植木薯。
晏雲澈莞爾,“如今你看,這木薯能推廣嗎?”
祁秋年琢磨了一下,“定然是會推廣的,誰會嫌棄吃的東西多呢?只不過,我覺得陛下不會那麽重視。”
相繼來的,就是種植推廣的功勞,是完全比不上之前他上交的糧種的功勞。
晏雲澈也想了想,“恐怕,即便是這樣,晏雲耀也未必會把這個功勞拱手讓人。”
“那確實是了,要不然他怎麽會聽到陛下把推廣的事情交給晏雲墨的時候,又氣吐血了呢。”祁秋年攤手,十分無賴,又幸災樂禍。
晏雲澈又笑他促狹,隨後他還是認真問起了木薯毒性的事情。
既然最終還是要推廣,也該要百姓多了解這種植物才行。
祁秋年也知無不言,隨後又想到,“等等,我那邊好像還有木薯粉。”
木薯他空間裡確實沒有,畢竟他當初在國外收集物資的地方,也不產木薯,但是超級市場裡的木薯粉還是不缺的,他囤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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