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說的是:“還在那間屋,你們去看吧,我這邊離不開。”
村長問了句:“醒了嗎?”
她說:“沒有,一直昏迷。”
或許是聽到王二沒法開口了,村長沒跟上去。
藺祥問:“要淨化嗎?要試試嗎?”
夏白:“別浪費了,我們只要等著劉福的病好轉,那比什麽都有用,到時候村民會主動來找我們。”
他們就這樣遛了村長一個多小時,村長終於煩了,也看出他們的無所事事,於是借口去給他們買菜做飯,離開了。
夏白說:“我們去李桂家。”
李桂就是他們第一個去看的頭疼欲裂的村民,那天藺祥稍稍緩解了她的頭疼。
去的路上,藺祥想到他淨化過的這幾個得怪病的人,他每個都只能緩解一部分,有點奇怪,把疑惑說了出來,“不是無效,也不是完全有效,為什麽會這樣?”
夏白:“這病的一部分是心病,心病無法淨化?”
藺祥:“那我能緩解的是?詛咒能算是汙染嗎?”
夏白也不清楚,他也覺得這裡面可能藏著什麽,但是他目前也說不清。
很巧,他們去的時候,李桂正在頭疼,沒有那天疼得那麽瘋癲,不過也在抱著頭一下一下撞木牆,看到藺祥,她枯寂的眼睛漏出了一點光。
她還記得在最痛苦的時候,是藺祥緩解了她的頭疼。
夏白感覺他們這趟可能不會白來。
他相信凌長夜那邊會成功,於是膽子大了一點,在藺祥再次緩解了李桂的頭疼後,問她:“你就打算這麽一直痛苦下去嗎?你的額頭還夠你撞幾次?”
李桂緩緩抬起頭,“什麽意思?”
夏白:“你不打算破除詛咒,終止你的頭疼嗎?”
李桂愣愣地看著夏白,“可以破除?”
藺祥說:“我都知道怎麽減輕你的頭疼,你說我們知不知道怎麽破除。”
李桂難得有點激動,“要怎麽破除?”
夏白平靜地說:“說說你有沒有汙蔑過薛麗谷,和你頭疼相關的。”
李桂一點點睜大眼睛,“你們……我……我沒有汙蔑過她!”
夏白:“如果你不想說的話,你可以說說,你知道的村裡哪個人汙蔑過她,說出來你的詛咒就被破除了。”
“我真的沒有汙蔑過她!”李桂一下站起來,再次重申,“我有什麽好汙蔑她的!”
夏白微愣,感覺她這麽生氣,有可能真的沒汙蔑過。
井延立即看向李桂的心裡話:“我怎麽汙蔑她了我!”
看完他也愣了一下,她沒撒謊,她真的沒汙蔑過薛麗谷。
藺祥對他們的推測還是堅信不疑,他說:“姐,你別激動。你說說其他人誣陷薛麗谷的事,這真的是破解詛咒的辦法,說說你又沒損失,以後還不用頭疼得想死了。”
李桂冷靜下來一點,她看起來是相信藺祥的,皺眉思索了起來。
“沒有。”幾分鍾後,她說,眉頭皺得更狠了。
“怎麽會?”藺祥愣愣地說:“五姑村那麽多人,竟然沒人汙蔑過她?”
“沒有!”李桂大聲說,好像壓抑很久的東西都從她這一道破音的回答中發泄了出來,“我們還汙蔑她?是她把我們害慘了,要不是何醫生,我們一個村都可能滅絕了!”
“薛麗谷,薛麗谷她是個害人的草鬼婆。”劉福啞聲說。
說完這句話他又瘋狂地在床上掙扎了起來,癢得想放棄生命,這次他眼裡流出了眼淚,仿佛是積壓許久委屈的宣泄。
他老婆替他說:“李伯,我們村最有威望的人就是被她害死的,要不是何醫生,我們都不知道,都要被她騙了啊。她在我們村裡用蠱蟲害人為樂,我們家劉福就被她放過蠱,差點被咬死了。”
符雨情一愣,他們早就排除是中蠱了,怎麽又冒出了個草鬼婆?
如果薛麗谷是草鬼婆,用蠱報復村民,藺祥應該能淨化他們身體裡的蠱蟲啊。
“我們沒說謊啊,是真的,要是說薛麗谷和蟲的關系,就是當時她用蠱蟲把我們家劉福差點咬死了。”劉福老婆說:“我們對天發誓,我們說的是真的,事關詛咒,我們不敢說假話。”
“我們說了,說了,你們看可以破解了嗎?”
他們兩個那麽忌諱詛咒,確實不敢說謊才對,可是,怎麽會呢?和他們推測的完全不一樣。
而且,他們根本不知道如何破解詛咒。
喬佑霖就是在這時候,如及時雨一般趕到,把他們的發現告訴了三人。
凌長夜問劉福:“你汙蔑過薛麗谷嗎?”
劉福來回搖了四次頭,痛苦地想死了,“沒有,沒有!我沒有啊!”
符雨情問:“其他人呢,村裡的其他人汙蔑過薛麗谷嗎?你的詛咒因她的恨意和委屈而起,你只要說出一個汙蔑過薛麗谷的人,說出他是怎麽汙蔑她的,你的詛咒就破了,你就不用這麽痛苦了。”
兩人立即埋頭想了起來。
幾分鍾後,劉福的老婆抬起頭,恨恨地看向她:“你是故意不給我們破解詛咒的是嗎?你不安好心!我們村哪有誣陷她的人的啊,我們村都要被她害死了!”
“滾!你們快滾!我們再也不用你們看了,我要告訴村長,你們就不懷好意!”
符雨情還想說什麽時,被突然暴起的劉福老婆差點推倒,她仿佛有無數委屈和憤怒,拿著掃把就把他們趕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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