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個人的屍體可能在裡面。
薛麗谷。
村民們怕薛麗谷詛咒沒有燒掉她的房子,可能也會因怕她詛咒沒再對她的屍體做什麽,放在這個有祖宗鎮壓的暗樓裡。
他們蹲在草叢後,夏白看向身邊的凌長夜,用眼神問他要不要進去。
凌長夜搖頭。
夏白面露茫然,他們不是要去暗樓找線索的嗎,為什麽不進去,難道是怕村長聽到動靜,等村長他們睡了再進去?
凌長夜無聲地張嘴對他說了句什麽。夏白只看到他的雙唇翕動,沒聽出他說的是什麽。
他呆呆地搖搖頭。
凌長夜垂眸看他幾秒,伸手拉住他放在膝蓋上的右手的中間三根手指。
夏白愣住了,呆呆地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拽了過去。
凌長夜一邊用長長的拇指把他的三根手指壓在自己掌心,一邊用另一隻手的食指在他掌心寫字。
有點癢。
夏白抬頭看向凌長夜,發現凌長夜在月光的打光下,鼻梁特別高,側面落下一片很長的鼻影,五官看起來更加立體。睫毛也很長,微微動時很像會撓癢癢。
屍體好看,會動的時候也挺好看的。
兩個字寫完,夏白立即把手收了回去,放到身後,摩了摩。
可能沾到他身上海水和草木的味道了。
凌長夜盯著他,在等他反應。
夏白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凌長夜在他掌心寫的兩個字是“貓鬼”,第一天對他們察覺到貓鬼了,同時推出貓鬼就在暗樓裡。
可能每天晚上貓鬼都會出來,讓一個村民和玩家得怪病。
貓鬼是關鍵,抓到貓鬼就能逼出背後的主人。
貿然進去,他們可能會打草驚蛇,找不到貓鬼,不如就在這裡守株待兔。
夏白點完頭就移開了視線,看到蹲在他們中間的二娃正雙手放在膝蓋上看著他們,耳朵上開出了一朵小白花。
“……”
你在開什麽花?
貓鬼應該是在下半夜出來,還有很長時間。
凌長夜等了一會兒,拿出了一個隱身道具,一把很大的紅傘,把他們都遮住了。
他說:“可以說話了。”
夏白:“哦。”
夏白:“隊長,我們就這麽等著嗎?”
凌長夜:“嗯。”
等了一會兒。
夏白轉頭看向他:“隊長,下次你要跟我說什麽,可以別在我掌心寫字嗎?”
凌長夜轉頭看向他,眼睛黑中透藍,“為什麽?”
夏白老實地說:“癢,好癢啊。”
凌長夜又笑了起來,“好。”
看著他的笑容,夏白的胳膊上長出了粉色蚯蚓臂,在背後開始鑽地。
凌長夜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問他:“你在做什麽?”
夏白的臉看著更呆了,“鑽地洞。”
凌長夜:“鑽地洞?你要鑽一個地道進暗樓嗎?”
夏白:“也不是不可以。”
粉色的蚯蚓埋頭更快向下鑽了起來。
夏白他們走後,吊腳樓裡的人立即又在裡面翻找起線索。
藺祥說:“他們去暗樓,面對危險,我們不能閑著,要不也太對不起他們了。”
可是薛麗谷住的這個吊腳樓本身不大,他們前面就已經翻遍了,再找一遍也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井延說:“都翻遍了,沒什麽了。”
“全都翻遍了?”藺祥說:“底層還沒翻吧?”
“底層不是一目了然嗎?還能有什麽?”陶寶寶說。
一般五姑村的村民會在底層養家畜,薛麗谷就一隻貓,養的蠶也在三樓,底層只有幾個籃子,在周圍種了些花。
藺祥仔細想了想,“不對,表面看是沒什麽,其實有。小錢不是說,薛麗谷把菩提埋在底下了嗎?我們要不要挖挖看看?”
“可是菩提的死沒有什麽疑點啊。它不就是在小錢爸媽打架時,被一腳踹進鍋裡誤殺的嗎?”喬佑霖說。
“可是,挖一挖我們能驗證一下小錢的話,以及菩提可能是貓鬼的女兒,挖出來可能有用,或者能發現其他線索?”藺祥也說不清,“總之我們不能閑著吧,他們在冒險,我們卻閑著,不會良心不安嗎?”
夏白、凌長夜和二娃已經在紅傘下坐了快兩個小時了,小白花已經摘了一地了。
終於,二娃不再開小花,而是忽地抬起頭,看向暗樓的方向。
兩人心神一凜,立即看過去。
一隻綠眼黑貓出現在暗樓的樓梯上,它的眼睛如綠碧璽,在月光下詭異而美麗,每一根毛的光澤都像鍍了一層月光般瑩潤。
它向前方看了一眼,非常人性化的慢慢踱步從木樓梯上下來。
貓的腳步非常輕,在它走近,踩在草叢上時,夏白還是聽到了細微的聲音。
夏白愣了一下,這隻貓鬼是有實體的。
是了,第一天晚上他推開窗戶看到左邊樹林有動靜,那就說明了,如果貓鬼是向那邊跑的,樹林是貓弄出的動靜,它就該是實體的。
他一直沒仔細分析過一個問題,貓鬼為什麽會是有實體的。
夏白進五姑村前也查過資料,實際上,不用再查,他以前就聽爺爺講過很多奇聞異志,巫蠱術就是爺爺講得最有趣的。
傳言中有兩種養貓鬼的方法,一種是殺了貓,讓貓變成貓鬼,也就是說貓鬼就是字面意義上,是鬼魂狀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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