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種是鬼物附著在貓身上,貓鬼實際上還是有實體的。
這個貓鬼有實體,那麽它已經不是念珠了,而是鬼物附著在了念珠的屍體上。
這個鬼物是……
夏白心上一跳,凌長夜已經抬起了紅傘,一把蓋到貓鬼身上。
按說,這麽大的傘是一定能罩住近在眼前的貓鬼的,可是它忽然消失了,再次出現在暗樓的樓梯上,速度快得詭異,下一秒就跑到樹林裡。
夏白一秒不耽誤地帶著好幾個屍體圍追了上去,同時手上飛速長出一條長長的粉色蚯蚓,衝著黑貓飛奔而去。
黑夜是黑貓最好的保護色,快到不見影子的它專撿著草叢跑,一次次躲開了蚯蚓,眼看著就要鑽到另一個草叢中,夏白和凌長夜同時開口:“薛麗谷!”
黑貓好像被定住了。
它僵硬地在原地站了幾秒,慢慢轉過頭,清透的綠眼在月光下仿佛如淚洗。
吊腳樓裡,藺祥帶著大家把薛麗谷的吊腳樓底層快挖遍了,終於在一叢野花下,挖到了菩提的屍骨,同時在旁邊挖到了一個布娃娃。
“怎麽還有個布娃娃?”井延驚訝地拿起這個已經有些腐爛的布娃娃,“是個女孩形象的布娃娃。”
陶寶寶:“薛麗谷給小錢縫了個布玩偶當菩提,陪著小錢,難道她也縫了個自己放在這裡陪菩提?”
“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應該縫一個小錢陪菩提。而且布娃娃和菩提不是緊挨在一起的,它們是分開埋的。”符雨情說。
藺祥若有所覺,又繼續把花叢這一塊全部挖開了,他又挖出了好幾個布娃娃。
看著這一排躺在土裡的各色布娃娃,幾人心裡一陣發毛。
“什、什麽意思啊?”陶寶寶搓了搓胳膊說。
符雨情直接從井延手裡拿過布娃娃,用刀子掏開了它的肚子。薛麗谷給小錢的貓咪玩偶裡有菩提的毛發,她想看看這些娃娃裡,是不是也有毛發。
真的有。
每個娃娃肚子裡都有。
能從發色、長短和曲直看出,還不是一個人的。
“這、這難道都是死去的女孩?”喬佑霖瞠目結舌地說:“薛麗谷喜歡在動物和人死去後,縫製一個布偶玩具繼續陪著他們,這些都是她認識的死去的女孩,她縫了陪自己,不知道為什麽又把她們埋了?”
凌長夜忽然拿起傘抓貓,夏白緊隨其後去抓貓,二娃嚇得一屁股蹲跌倒。
他發現他沒有扎扎實實地跌坐在地上,而是向下滾了好幾圈。
終於停下後,他懵懵地在地上坐了十幾秒,才反應過來,他此時正在夏白的蚯蚓臂鑽出的地道裡。
那麽高,爬不上去了。
二娃隻好一邊哆哆嗦嗦地流眼淚,一邊繼續彎著腰向前走,希望前面有出口。
前面沒有出口,只有一面土牆。
二娃靠著牆哭了起來,剛哭兩秒就愣住了。他站起來拍了拍土牆,用手挖起了濕土,隻挖了幾下,就在薄薄的土牆上挖出了一個洞。
這裡連著的是暗樓的地下,夏白差一點就鑽通了。
二娃挖了一個足夠自己鑽進去的洞,爬進這個地下室。
這是一個很小的,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臭臭的味道鋪面兒來,二娃從自己的口袋空間裡掏出一個小手電筒,看到了一排的屍骨和黑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對峙片刻,夏白看著眼前的黑貓,肯定地說:“你被曬死後,附著在了念珠身上。”
被叫出名字的黑貓沒有再跑了,它又慢慢垂下了頭。
他們猜的沒錯,可是如果是這樣,那念珠確實應該是按照蠱貓被養的才對,難道,薛麗谷真的是個草鬼婆?
凌長夜看著眼前的黑貓,剛要說什麽,聽到了符雨情的聲音,“二娃被困在暗樓地下室了!以及,薛麗谷的院子裡挖出了很多女孩布娃娃,五姑村可能死過很多女孩!”
符雨情的技能,如他們所猜,是身體技能千裡耳,能定點聽到方圓三公裡以內的聲音。
她看到被挖出來的那些詭異洋娃娃,就忙去聽了夏白和凌長夜這邊的聲音,想看看他們有什麽發現。在聽到夏白和凌長夜喊薛麗谷時,以及二娃的叫聲後,就意識到他們快要接近真相了,直接飛奔而來。
夏白還沒看到她,只聽到她的聲音,蚯蚓臂就立即鑽到了地下,沿著他剛才鑽出的地洞,掀開大片大片的濕土,為地下室鑿出了一個大門洞。
二娃立即抱著粉色軟軟的蚯蚓臂哭了起來,眼淚沾濕了蚯蚓臂上的泥土,夏白收回蚯蚓臂,把他抱在懷裡安撫,而其他人早就被裡面的場景驚到了。
月光傾撒,驅散了地下的黑暗,讓裡面的一切斜斜地重現於世。
裡面好多屍骨,腐爛程度不一,有的已經是一片白骨了,有的還有一層腐壞的肉,上面附著著好多不知是死是活的蟲子,大小不一,從屍體上的衣服可以看出,她們都是女孩。
“就是……她們!就是她們!”符雨情跑過來,氣喘籲籲地說:“薛麗谷吊腳樓底下挖出的布娃娃,應該就是按照她們縫製的,裡面還有她們的頭髮!薛麗谷認識她們!”
除了屍骨,這裡還有好多奇怪的,大小不已的黑壇子,脫落的蛇皮,死掉的黑殼蟲,亂七八糟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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