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源眯起眼目,下意思看了一眼喻隱舟藏身的方向。
白支國的士兵繼續道:“宋公,大王請你過去一趟,商討伏擊太子一事!”
宋子源本就沒醉,此時酒氣更是醒了大半,道:“好,孤這便過去。”
宋子源從地上爬起來,跟著白支國的士兵離開了營帳,往白支王的營帳而去。
“哈哈哈!宋公!你可來了!”白支王道:“你也聽說了罷,周人的太子,親自出兵,這可是咱們的大好時機!”
宋子源故作懵懂:“大王這是何意?”
“宋公,你可是聰明人,”白支王笑道:“咱們這些人裡面,屬宋公最是了解雒師,此次周人太子親自出兵,若是能叫太子死在北面,周人豈不是要陣腳大亂?我可聽說了,周人天子昏迷不醒,你們的太子,是唯一名正言順的儲君。”
宋子源賠笑道:“的確是這麽一回事,只是……太子親征,他身邊的護衛,一定是十足周全,大王打算如何處置?”
白支王笑眯眯的盯著宋子源,道:“都說了,宋公您可知最為了解雒師之人,自然是宋公你來帶令我的軍隊,殺周人太子一個措手不及!”
“孤?”宋子源道:“你讓孤去偷襲太子?”
白支王點點頭,又道:“我聽說,此次親征的隊伍之中,還有宋國的公子,你的兄長!”
“哥哥?”宋子源震驚,心中猛跳,宋子嬰根本沒打過仗,甚至沒殺過人,沒見過血,他跑來湊甚麽熱鬧,這不是搗亂麽?
白支王拍著他的肩膀:“只要你能帶兵偷襲,屆時抓住了宋國公子,就能解決宋公你的心頭大患,宋公想怎麽處置,便怎麽處置,從今往後,再沒人可以與宋公你爭奪!”
宋子源雙手攥拳,沙啞的笑道:“是啊,大王說得對。”
白支王道:“只要你能偷襲成功,重創周人太子的軍隊,你便是我們自己人,屆時……我便會帶你回屯兵營地,你看如何?”
“這自然……”宋子源道:“是極好的。”
“好好!”白支王讚歎:“我果然沒有看錯人!那宋公你說,要多少人馬何事?我現在便撥給你……”
不等宋子源回答,白支王自說自話:“二百!二百人馬,你看如何?”
二百?
大周太子親征,不只帶了虎賁軍,還帶了葉氏甲軍,這麽大的陣仗,白支王隻給他二百人偷襲。
“二百,不少了!”白支王又道:“再者是偷襲,人多了,豈不是容易被發現?我相信宋公你的能力,一定可以辦到的,對也不對?”
宋公子源心中窩火,白支王分明是想要試探自己,二百人若是能成事,絕對賺得盆滿缽滿,若是不成事,也不算太大的損失。
若是宋子源拒絕,想必白支王便會立刻發難,說他是假意歸順。
宋子源硬著頭皮賠笑:“好,既然大王如此信得過我!那我便給大王露一手!”
“好好好!”白支王哈哈大笑:“不愧是宋公!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白支王給宋子源點兵,點了二百騎兵。
宋子源應承下來,借口酒醉,急匆匆回了營帳。
“怎麽回事?”
剛一入營帳,一條黑影逼近,正是喻隱舟。
喻隱舟喝問:“孤詐死的消息,如何傳到雒師去的?還如此迅速?”
宋子源冷笑道:“還不是你一手調教出來的好師氏!”
“師彥?”喻隱舟蹙眉。
宋子源道:“你詐死的消息,合該是被雒師的探子探聽到了,把消息帶回了雒師……白支王說了,如今你的死訊,傳得沸沸揚揚,太子為了尋找你的屍首才會親征!”
“攸寧……”喻隱舟沙啞道:“他竟如此關心於孤。”
平日裡的葉攸寧,對誰都很溫柔,好似對誰都一視同仁,喻隱舟總是吃味兒,感覺自己被忽視,可是如今一看,葉攸寧竟為了自己,不顧危險親征。
“呵呵,”宋子源冷笑:“喻公你這手謀算,妙極、妙極!哪裡是詐死,分明是作死!”
喻隱舟:“……”
喻隱舟冷聲道:“不行,必須想一個法子,讓太子不要親征。”
“甚麽法子?”宋子源咄咄逼人的質問:“能有甚麽法子?大軍已經出發了,不只是太子,我哥哥也在軍中,我也想阻止他們出兵,可到底有甚麽法子?”
宋子源站起身來,指著營帳外面,聲音雖然不大,但語氣氣急敗壞:“還有那個白支王,他果然並不信任於我,派遣了二百兵馬,便讓我去偷襲太子大軍,二百?鬧呢!打從一開始,孤便不該與你合作,真是輕信你的鬼話。我哥哥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咱們便一拍兩散,誰也別好!”
喻隱舟眯起眼目,冷聲道:“休要大驚小怪。”
宋子源冷哼了一聲,道:“好,你不大驚小怪,你說!”
喻隱舟的唇角挑起一抹笑容,道:“白支王不是要你偷襲太子的軍隊麽?好,你便去偷襲。”
*
“太子……”
師彥驅馬而來,道:“風沙太大了,要不要停一停?”
葉攸寧被吹得睜不開眼目,這地方地勢複雜,不適合坐輜車,況且他們是來行軍的,輜車沉重影響腳程,這一路上,葉攸寧也是跟著騎馬而來。
葉攸寧遮住眼目,道:“不必停,繼續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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