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宋子源說得到了消息,查到了白支王的動向,於是大軍出擊,朝著白支王的藏身窩點清剿,哪知曉……
竟然是陷阱。
師彥低聲道:“宋子源聯合了白支王,前後夾擊君上,君上的大軍陷入陷阱,還……還中了冷箭。”
師彥頓了頓,還是咬牙道:“許多生還的將士,都看到君上中箭之後,滾……滾落了山崖。”
白支國的人也一直在尋找喻隱舟的屍體,不過那山崖十足陡峭,還都是野獸豺狼,莫說沒有摔成肉泥,便算是還有屍身,被野獸啃了,被豺狼吃了,也是有可能的。
“不……不……”宋子嬰搖頭,喃喃自語的道:“我弟弟……我弟弟是不會背叛大周的。”
“上次……”宋子嬰又道:“上次他是被大行令連累的,子源他……他雖然有的時候喜歡耍心機,可是……”
說到這裡,宋子嬰完全說不下去了。
三個人裡面,最鎮定的反而是葉攸寧。
葉攸寧眯起眼目,道:“孤還是那句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別說甚麽被野狼野獸啃了,不管是啃了,還是咬了,便算是骨頭,也必須給孤找出來。”
“是!”師彥拱手:“卑將這便去派人尋找!”
“且慢。”葉攸寧抬手。
“太子?”
葉攸寧慢悠悠的道:“不必你去傳令,孤已然決定……親征。”
“甚麽?!”
“親征!”
師彥和宋子嬰不敢置信。
“可是……”師彥激動的道:“太危險了!白支國的人,那都是茹毛飲血的,他們與野獸無異!太子您貴為儲君,怎麽能……怎麽能……以身犯險啊!”
“是啊太子!”宋子嬰焦急的道:“太子的身子如此虛弱,還需要樂鏞日日用藥調理,更何況……雒師少不得人來坐纛兒。”
葉攸寧平靜的一一作答:“孤的身子的確虛弱,但可以將樂鏞帶在身邊,並不至於一命嗚呼……至於雒師,孤會親自去請哥哥坐纛兒。哥哥乃是大周的長王子,便是腿有殘疾,只是臨時坐纛兒,名正言順,不會有人反對。”
“可……”師彥還想據理力爭。
葉攸寧斷然的道:“孤心意已決。”
師彥張了張口,他無法反對,無法反駁,因著葉攸寧的表情,實在太堅定了,不容置疑。
葉攸寧離開太子寢殿,往葉雲霆的長王子寢殿而去。
“寧寧?”葉雲霆打開殿門,請他進來,道:“你不多歇息,這麽早便起身了?”
葉攸寧坐下來,頓了頓,道:“哥哥,攸寧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訴你。”
“攸寧想要……”
葉雲霆不需要他說完,接口道:“你想親征,對不對?”
葉攸寧有些驚訝:“哥哥……你知道?”
葉雲霆微微一笑,抬手撫摸著葉攸寧的面頰,道:“我是你哥哥啊,雖然,我也只是你名義上的哥哥,可是哥哥還是多多少少,了解你的……”
葉攸寧握住葉雲霆的手,撒嬌一般的道:“哥哥,好麽?”
“呼——”葉雲霆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道:“寧寧你想做的事情,哥哥都不會反對你。”
“哥哥?”葉攸寧很是驚喜,他還以為葉雲霆會阻攔自己。
畢竟想要攔住葉攸寧,有許多許多的借口。
葉雲霆又道:“哥哥擔心你,可便是因為擔心,才明白你的心情……我知道,自己是攔不住你的,便只能盡力讓你放心,沒有後顧之憂,放心,哥哥會幫你打理好雒師。”
葉攸寧唇角一抿,靠入葉雲霆的懷中,摟住他的腰身,輕聲道:“謝謝哥哥。”
“說甚麽傻話呢寧寧。”葉雲霆笑起來:“你我之間,還需要謝謝麽?”
葉攸寧嗚咽道:“哥哥待攸寧真好。”
葉雲霆撫摸著他的鬢發,輕聲道:“我是你哥哥,待你好,是理所應當的,是天經地義的……寧寧,不必擔心,一切都是有哥哥呢。”
葉攸寧準備親征,公孫無疾派遣了一隊葉氏的甲軍護送。無錯,在這個年代,但凡是大宗族,都會有自己的甲軍,葉氏也不例外。
葉氏的財資豐厚,供養的甲軍配備精良,訓練有素,再加之公孫無疾一手調教出周八師,葉氏的甲軍完全不輸給雒師的正規軍。
葉攸寧身邊跟著這樣一隊甲軍,多少令人放心一些。
今日便是大周儲君,親征的日子。
眾人送行葉攸寧到雒師城北城門下。
葉雲霆親自給他披上毛領的披風,道:“臘祭了,天氣太涼,記得好好照顧自己。”
葉攸寧點點頭,道:“哥哥也多保重。”
公孫無疾正在叮囑師彥,道:“你往日裡多喚了我兩聲義父,如今我便托大,將太子交給你來照顧,切記,若是太子有個閃失,你也不必回來了。”
師彥打了一個哆嗦,不管何時,面對公孫無疾這個義父,師彥還是很害怕的。
“請義父放心!”師彥詛咒發誓:“我一定會保護好太子,把太子當成自己的眼珠子一般,絕不讓太子受任何委屈!”
公孫無疾點點頭,這才轉身。
“太子不必憂慮,”公孫無疾道:“無疾以性命發誓,定然照顧好長王子。”
葉雲霆有些吃驚,多看了一眼公孫無疾。
葉攸寧拉住公孫無疾的手:“有舅舅這句話,孤放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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