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沒睡好,光顧著做夢了,精神能好到哪裡去。
詹蘇生啊了一聲,低頭去看,果然黑子連成了五顆:“再來一把。”
詹魚把棋子往棋盒裡一丟:“不玩了。”
“再來一把,再來一把。”詹蘇生拉著他的袖子不給走。
詹魚看著他,嘖了聲:“最後一把。”
“好好好。”詹蘇生發出歡呼,立刻把棋盤上的棋子撤下去。
兩個人坐在花園裡,清晨的陽光不烈,照在身上微暖。
比起詹魚的隨意,詹蘇生每一步都要研究好久,這裡比劃一下,那裡比劃一下,遲遲不肯落棋子。
“二少爺,早上好。”旁邊正在修建灌木叢的園丁突然出聲。
詹魚本來是翹著二郎腿,坐姿隨意,聞言驀地坐直身體。
腳步聲一步一步走近,最後停在他身後,高大的影子籠罩著他,密不透風。
“在玩什麽?”傅雲青的聲音淡淡的。
“五子棋,”詹蘇生搶先回答,“哥哥超厲害,每次都能贏。”
詹魚偏頭,先是看到男生指骨分明的手,修長又漂亮,隨意地搭在他的椅背上。
昨晚,就是這隻手,按著他的後頸,堵住他後退的路。
“耳朵怎麽紅了?”傅雲青彎腰,像是在看詹魚和詹蘇生的棋局,話卻是問的詹魚。
他靠得很近,詹魚能聞到他說話時,口腔裡淡淡的薄荷清香。
和他是一個品牌,也是一個味道。
“太陽曬的。”詹魚下意識揉了揉耳朵,有點燙。
傅雲青點點頭,拉過旁邊的椅子坐到他身邊,唇角帶著淺淡的笑:“你們繼續,我觀戰。”
詹魚捏著棋子,眼睛看著棋局,但心思卻沒在上面。
鼻間總是聞到那股若有若無的薄荷香,明明該是清涼的味道,卻莫名熏得人臉紅耳熱。
“哥哥,輪到你了。”詹蘇生提醒道。
詹魚看了半天,才勉強下了一顆棋,詹蘇生見狀立刻擰起眉,一臉認真地開始研究自己下一顆放哪兒。
見他的注意力沒在自己身上了,詹魚這才扭過臉,看向身邊的傅雲青:“松開。”
他沒有說出聲,只是比劃口型,不想讓對面的詹蘇生聽到。
還有旁邊正在修剪枝葉的園丁,老園丁是個喜歡下棋的,哪怕他們下的是五子棋,也時不時湊過來樂呵呵地看上一會說上兩句。
棋桌下,詹魚搭在腿上的手被傅雲青握住,十指相扣,握得很緊。
怕被其他人發現,詹魚整個人都崩得緊緊的,手心冒出一層熱汗。
傅雲青很輕地笑了下,壓低聲音說:“牽男朋友的手,不可以嗎?”
作者有話說:
陳博洋:我魚哥,一生要強的男人,嘴比XX都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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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三個人圍著棋桌,各有各的心思。
詹蘇生糾結了許久,終於決定好放哪兒,棋子落下的時候,像是卸下了心頭重擔般呼出一口氣。
“哥哥,該你了。”
詹魚的注意力都在傅雲青的手上,反應慢了半拍才回過神來。
詹蘇生有些小得意,果然是他的技術精進了,哥哥和他下棋都需要思考了。
視線一瞟,看到坐在詹魚旁邊的人,詹蘇生皺起眉:“你離哥哥這麽近幹嘛?”
他都坐哥哥對面,這個人竟然坐哥哥身邊,肩膀都靠在一起了。
傅雲青淡淡瞥他一眼:“觀棋不語真君子。”
詹蘇生愣了愣,這句話是這麽用的嗎?
“你嘴巴怎麽了?”他這才注意到,傅雲青的嘴邊上有個傷口,已經結了痂,但他的唇色很淡,顯得尤其明顯。
詹魚本來還在想棋子放哪兒,聽到這句話,猛地一個激靈,“啪”地把棋子放了下去:“到你了。”
詹蘇生低頭一看,頓時喜笑顏開:“哥哥你輸了!我這裡藏了三顆連起來的。”
詹魚嗯嗯點頭,敷衍地誇獎道:“你的棋藝進步神速。”
“你自己說的,贏了就陪我再下一盤,”詹蘇生笑得露出一排小白牙,收拾著棋盤,還不忘剛剛的話題,“你是不是偷吃獨食遭報應了?”
他是個記仇的,所以能損傅雲青的事情他是不會放過的。
傅雲青掃了眼身邊的詹魚,低低地笑道:“嗯,確實是偷吃獨食了。”
沒想到他會這麽爽快地承認,詹蘇生愣了下,狐疑地看向他,又看看詹魚:“偷吃什麽了?”
詹魚:“什麽都沒吃。”
傅雲青:“一隻橫行霸道不講理的螃蟹。”
詹蘇生:?
“下不下了?”詹魚擰起眉,打斷兩個人聊天,“不下我打遊戲去了。”
“下下下。”詹蘇生的注意力瞬間被帶走,兩手齊用地把黑白棋子放回棋盒。
詹魚偏頭,正好看到傅雲青嘴上的傷口,莫名的有些心虛,到了嘴邊的話,氣勢徒然矮了一截,憋了半天,就說出兩個字--
“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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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宴上,本家和旁支的人就已經到了。
平日裡安靜的宅院突然就來了很多人,還有幾個孩子。
雖然是同輩,但年齡都差著些,加上孫家的孩子都是精英教育出生,總喜歡端著,所以哪怕從小就認識,詹魚也不愛跟他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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