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稀記得,染染小時候很乖吧……”
說話的夫人慢慢止住了話頭。
這樣一說,他們才意識到,沈家自己的親生兒子從小叫“星染”。
後來孩子丟了,竟然就把這個名字安在了養子頭上。
這是壓根就沒期待把孩子找回來?
周圍的富家太太都是做母親的人。
一群母親指責的目光讓沈夫人脊背發冷。
最終,她連宴會都不管了,借口有事匆匆回了二樓的房間。
“啪”的一聲。
臥室的房門關上。
沈夫人的心情卻未曾安定下來。
這聲響仿佛和她記憶裡房車車門關閉的聲音重合。
另一邊,陸燃覺得餓了,沒在門外杵著。
直接丟下沈鴻源,自己進了裡廳。
他牽著大黃,大搖大擺在宴會裡逛著。
他這樣隨意極了。
一些和沈星染交好的朋友,看看沈星染站在角落裡的樣子,再看看陸燃,火氣立刻衝了上來。
沒走幾步,陸燃便被一個男生攔住。
“你就是沈家那個走丟的小兒子?”男生趾高氣揚地問。
沒等陸燃回答,他便繼續說:“呵,別想好事了,顧哥心裡只有染染,你想也想不上。”
陸燃眉梢一挑,緩慢琢磨了一下,想起來這人說的是哪一茬。
他沒回話。
男生繼續道:“在我們心裡也是一樣,你永遠比不上染染。”
話落,他卻看到面前的精致少年,突然彎腰湊近。
男生沒忍住,驟然紅了臉。
他是來為沈星染出頭的。
但乍一見到這個傳言裡上不了台面的孤兒,也是驚了一瞬。
這人長得太好看了。
身上更是有種和他們圈子裡的人不一樣的氣質。
乖巧又惡劣,還帶著些生活經歷留下的神秘。
特別這個陸燃湊近了之後……
男生面紅耳赤,緊張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他努力想硬氣起來。
卻聽面前的人,頂著這乖巧矜貴如同天使般的臉。
在他耳邊惡魔低語:
“我早就想說了……你牙上有菜。”
男生:“……”
陸燃拍拍面前人的肩膀。
留下當場裂開的男生,帶著大黃繼續往前走。
眼看一位找茬的躺下了,又有找茬的站了起來。
這個找茬的走過來,攔住陸燃。
正要開口說什麽。
開口前突然頓了頓,轉身拿出手機按滅屏幕,呲著牙照了照,這才放心轉身。
誰料他剛轉身,就覺得頭皮一疼。
抬頭就見對面的少年手裡拎著個假發片,容顏明豔。
笑得如同惡魔。
“哎呀,你怎麽假發掉了。”
那人抬手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門,指著陸燃:“你!你!你……”
你了半晌,他捂著自己禿頂的腦門飛速跑開了。
圍觀了這場“鬧劇”的眾人:“……”
看起來……好像不怎麽好惹的樣子。
原本還想試探的一些人默默後退。
陸燃一抬眼,他們便感覺,少年的視線像X光一樣,準確地掃過他們身上最虛假的部分。
那笑容明顯不懷好意。
仿佛盤算著怎麽把他們身上那層道貌岸然的假皮給撕下來。
在場眾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那麽不講武德的。
出門在外,哪能不做點“修飾”。
要是被扯出來,就尷尬了。
沒一會兒,陸燃身邊便悄摸摸出現了一圈真空地帶。
陸燃左右看看,還歎了口氣。
他垂眸對上大黃的豆豆眼:“這還沒用上你呢,怎麽就都跑了?”
這語氣裡甚至帶了點遺憾。
大黃眨巴了兩下眼睛。
不知道自己要被怎麽“用”。
陸燃帶著大黃去吃了點東西。
看大黃饞的要命,破天荒喂大黃吃了點奶油蛋糕。
小狗一低頭一抬頭,便滿臉都是奶油。
陸燃忍俊不禁,帶著大黃去洗手間洗臉。
別墅裡人多,他特意帶著狗繞到院子裡的獨立洗手間。
這邊空蕩蕩的沒什麽人。
剛走進去,卻迎面見到個男人。
男人正有些焦急的換著衣服。
見到有人進來,也愣了一下,隨後換衣服的動作便平緩下來。
他視線再次從陸燃臉上掃過。
動作中頓時帶上了一種刻意而為的優雅。
簡稱裝逼。
陸燃掃了一眼。
他默默蹲下,拿著濕紙巾給大黃擦臉。
他面上默不作聲,實則心底在想,果然是說曹操曹操到。
換衣服的人是顧寧啟。
看到顧寧啟,陸燃突然想起來。
上輩子大概也是這個時候,顧寧啟回國。
當時陸燃並不知道婚約的事。
更是對顧寧啟沒什麽心思。
但是,他在外面流浪了十幾年,聽說有小時候認識的哥哥回來,便下意識關注了一下。
在顧寧啟來沈家的時候,他不知道哪裡惹到了沈星染。
也就是那次,沈星染把他推進了後院的泳池。
池水已經幾天沒換了,冷得刺骨。
顧寧啟站在水池邊,攬著沈星染,皺眉對陸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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