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人呢?
舒京儀秒回:
——我TM不走還留在那兒看你倆比翼雙飛?
許願:——這詞不錯![害羞/]
舒京儀:——……無語[擦汗/]
周五中午在學校吃完午飯,薑瑤給原曜發來消息,說你爸想你了。
原曜當時正在倒餐盤,沒空看手機。等看到了消息,他才突然停住腳步,略有些懵,看了許願一眼,像是想說什麽,又忍住了。
許願心細,馬上看出來他有事,撇開正在搶汽水喝的李淳一行人,把原曜往食堂邊的樹蔭下拽,問怎麽了?
原曜搖頭,說我媽說我爸想我了。但這個月我請太多假了。等放學再去醫院,你跟我一起麽?
許願立刻說好。
心臟卻撲騰撲騰跳。
自原叔出事後,他還沒見過完全清醒的原向陽。
自從一起去過了崇左,兩個人請假時間一模一樣,幾乎全班傳遍了他們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所以才住在一起,也有幫忙交疫苗接種表的同學叫起來,說怪不得,我去年就發現他們倆的家庭住址是一樣的!舒京儀嫌班上吵鬧得不可開交,一拍桌子,說,不是的,他們不是親兄弟,他們是……
當時許願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恨不得馬上捂舒京儀的嘴。
舒京儀說,父母是好朋友,借住在家裡。
許願為此還問他,你怎麽知道?舒京儀說我是班長,我有什麽不知道的?白條撲上去差點把舒京儀晃出腦震蕩,說還是不是好兄弟啊你早知道為什麽不告訴我!
舒京儀悶笑著不吭聲,心想還有更他媽勁爆的你要不要聽?
許願正樂呵呢,肩膀被人拍拍,是李淳,問他,原曜女朋友到底是誰啊?許願笑容一下收住,趴桌上亂寫亂畫,說我不知道。
李淳撐著下巴陷入沉思,怎麽能不知道呢?
那天放學早,許願沒能和原曜一起去醫院。
因為他被爸媽逮回了家。
於嵐貞說得一家三口去探望比較合適,一家人要整整齊齊。
回到家後,於嵐貞往他懷裡塞了一束粉色康乃馨。許願臉蛋被花襯得紅彤彤的,但他頗為不解,問他媽:“我抱束花幹什麽?”
“就是說啊,”許衛東搭腔,穿好鞋,開始清點要提過去的水果,“不知道你媽買束花幹什麽。原向陽那人哪會喜歡這種東西。”
“什麽東西?花怎麽了?花是給病人的,又不是給你的,”於嵐貞在傳外套,“花開著,病人看著心情好,是祝他早日康復的!”
“也對,”許願趁機拉踩,“放點兒花在病房裡生機勃勃,還是我媽想得周到。”
許衛東搖搖頭,指向客廳陽台上栽種的一盆虞美人,說:“我看這也挺好。”
於嵐貞白眼一翻:“你自個兒抱著去啊,別說我們認識你。”
許願躲在他媽背後笑。
半小時後,他跟著他爸媽來了醫院。
住院部裡人很多,所有病人家屬手上幾乎都有一個保溫桶,許願抱著一大束粉色康乃馨站在樓道裡,表情虔誠、莊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上醫院來求婚。
不僅如此,許願手腕還掛著一袋子水果,說是菠蘿蜜,特別甜,他爸專門去北三環那家生鮮超市買的。除了菠蘿蜜,家裡還買了好幾樣水果,也難為這麽多年過去了,許衛東還記得原向陽愛吃什麽。
他們剛到病房門口,原曜聽著聲了,馬上來開門,只聽病床上傳來虛弱男音,沙啞、低沉,和原曜心情不好時如出一轍:“是老許嗎?”
許願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好在他今天打扮得很乖,校服沒來得及換,書包還在肩膀上,雖然沒放幾本書,但還有副學生的樣子,和第一次見薑瑤一樣。現在薑瑤不在病房,原曜說是買飯去了。
原向陽今天醒了挺久,一望見許願抱著花進來,扯著唇角動了動嘴,說許願來了啊。
許願一張臉躲在花後面,把花放上病床床頭,頗有些羞斂,說原叔,祝您早日康復。原向陽盯他許久,咳嗽,說,這孩子長得像嵐貞,性格倒隨了他爸。
許願點頭,心想原叔怎麽也知道我好欺負!
明明是探望病人的一出場景,偏偏被許願腦補成了雙方家長見面,緊張地湊在原曜身邊不敢多說話,沒平時活躍了,看得原曜想笑又不能笑,問他,你這麽緊張幹什麽,怕我家給你家下聘啊?
許願伸出手指往他額頭上戳戳戳,說你這算入贅。
過了會兒,許願和原曜被三個大人支開去病房外的走廊上,說有事兒要商量。
“我靠。”許願呼吸加快,捏住原曜胳膊,“不會是商量我們倆的婚事吧?”
“有可能。”原曜撕一塊麵包往他唇邊放,“張嘴。”
許願伸出舌尖舔到一口甜膩的醬,躲開不吃,“太齁了。”
“你沒吃晚飯吧,吃點兒墊肚子,聽話,”原曜見他不吃,往自己嘴裡塞了,撕了片沒蘸醬的給他,“等會兒我帶你去吃串串香,特辣的。”
一聽有串串香吃,許願來勁了,吃了那片麵包,“你今晚不待在醫院了?”
“我媽不讓我守。她說她守。”原曜伸手捏他臉蛋,“我明天來換她。”
許願覺得他手乾燥、夠大,捏得舒服,乾脆頭一偏,臉頰躺在他手心裡,再往手心親一下,“那我就在家認真複習,下次理綜爭取跟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