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宿衷的話不客氣,但辛千玉完全可以接受。這方面他還是很虛心,但也挺鬧心:“但如果不買殼……”
宿衷道:“m-global可以給玉琢注資。”
——唉,又回到這個話題上……
辛千玉歎了口氣:“我再考慮考慮吧。”
宿衷頷首:“隨時聯系我。”
辛千玉也點頭:“謝謝。”這次的感謝不是客套話,是認真的。他能感受到宿衷的善意和幫助。就算對方是宿衷,辛千玉也不覺得自己可以坦然地接受對方的善意並視為理所當然。
宿衷看著辛千玉:“那可以把我從黑名單裡放出來了嗎?”
辛千玉咽了咽:“……可以。”
說起來,辛千玉好像把宿衷拉黑兩年了。
這次在餐廳與宿衷偶遇,辛千玉隻當平常。
然而,之後辛千玉開始接二連三地與宿衷在這家餐廳“偶遇”,這“偶遇”就變得沒那麽“偶”了。
辛千玉是這家餐廳的常客,常來是當然的。而宿衷卻不然。金融街離這兒十五分鍾車程,一般正常人不會選擇離公司這麽遠的地方用午餐。
但辛千玉不想考究為什麽宿衷會三番四次地守在餐廳雅間裡。
這天,辛千玉來到餐廳,經理上前跟他說:“宿先生今天沒來,但他說他的雅間可以供您使用。”
聽到宿衷沒來,辛千玉心裡說不出是什麽感覺:略略松了一口氣,卻又覺得心的深處有些空。
“嗯。”辛千玉說,“那是宿先生的包間,我也不好用他的。我在大堂吃就好。”
經理便領辛千玉在窗邊的位置用餐。
辛千玉剛坐下沒多久,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了。
“蕊蕾?”辛千玉抬起頭,有些意外,“你怎麽在?”
他對蕊蕾沒什麽好臉色。
蕊蕾也不愧是多年社畜,能屈能伸,微笑著坐下,笑容裡還帶著幾分討好。
聯想到上次的見面,辛千玉心下疑惑:“找我有什麽事?你們是buy side,不用跟我賠笑臉吧?”
“已經不是了。”蕊蕾深深歎了一口氣。
“什麽意思?”辛千玉驚訝地問道。
“大衛和我已經換工作了。”蕊蕾一臉鬱卒地說,“過去的事情是我們不對。還請辛公子不要放在心裡才是。”
“好好的怎麽換工作了?”辛千玉想到大衛和蕊蕾的前倨後恭,心裡有了猜測,“你們該不會被辭退了吧?”
蕊蕾笑笑:“倒也沒這麽慘,算是被‘勸退’。退了之後,就遭了封殺,好的buy side進不去。現在去了一家證券公司。”
“哦,原來是這樣啊。”辛千玉聽到他倆這麽落魄,一點兒也不同情,還覺得應有此報,“得罪什麽人了?居然遭到封殺?”
“還能是誰?”蕊蕾挑了挑眉,“可不就是宿衷?”
“宿衷?”辛千玉聞言微怔:他原本想說宿衷沒這麽狠吧。但他咽了咽,又不敢斷言,因為有時候宿衷確實挺狠的。凱文不就差點被宿衷送進牢裡了?
想起以前的事情,辛千玉微微一笑,挺不客氣地說:“以前你們封殺他,現在輪到他封殺你們,這就叫風水輪流轉。”
“我可沒封殺過他,都是大衛做的。”蕊蕾趕緊撇清,“像我這樣的蝦兵蟹將有什麽本事對付他?我都是被人當槍使的……說起來,我什麽都沒撈著,反而惹一身騷。我也是受害者。”
辛千玉不想和蕊蕾繼續這個話題,便冷冷地說:“可是這和我又有什麽關系呢?”
蕊蕾合著手說:“我知道你現在和宿衷的關系不錯……”
“打住。”辛千玉下意識地握緊了手裡的刀叉,神情警惕又戒備,“我和他早分手了,你們不知道嗎?”
蕊蕾蹙眉:“可我聽說你們重新約會了?”
“聽誰說的?”辛千玉說,“你自己想想都知道不可能,我和宿衷那個性格,怎麽會吃回頭草?”
蕊蕾卻道:“感情的事情誰知道呢?而且大衛說是因他對你出言不遜,才被宿衷整了!”
辛千玉胸中一緊,臉上卻淡淡的:“大衛這是惡有惡報,跟我什麽關系?別胡說八道,我也不想在吃飯的時候有人跟我叭叭說前男友的事,煩也煩死了。”
“對不起。”蕊蕾立即道歉,又說,“關於玉琢上市的事宜,說不定我們公司能幫上忙。”說著,蕊蕾將名片遞給辛千玉,“我們公司手上也有可用的殼公司,您有興趣的話可以參考一下。這方面我們是專業的,有口皆碑,殼都是洗乾淨再賣的,保管無問題。”
辛千玉聽到有乾淨的殼買,也來了精神:“你早說這個就好了,跟我嘮半天宿衷幹什麽。”
吃完午飯之後,辛千玉剛回到玉琢,就收到了展飛洋的電話。展飛洋是“飛揚科技”的創始人,“飛揚科技”這個殼公司是辛斯穆選中的。但辛斯穆已經不插手上市項目,就直接讓辛千玉和展飛洋交接。展飛洋給辛千玉的報價和給辛斯穆的一樣——2.5億。
展飛洋那邊電話打來,跟辛千玉說:“辛公子啊,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你們的老對手‘秋實教育’也聯系我買殼了。”
聽到這個,辛千玉微微凝眉:他其實也聽到風聲,說秋實教育準備上市,也是想走玉琢的路子,買殼上市。
之前,盜版教材和aa協會的事情,秋實教育就有給玉琢使絆子,這次又和玉琢搶殼,真是老對手老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