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二去,白淳和容子涉打針技術不斷提升,又輕又快基本不疼。
先前廚房終於開灶算是關系破冰,現在再打個抑製劑,也不算什麽。
白淳再次拿出消毒棉球幫他塗胳膊,指尖一觸而過。
聞曜風眉毛皺了一下。
他一碰他就有反應,像電流一樣有微小的酥麻感。
“你現在也怕疼了?”
“不是。”聞曜風沉默了幾秒,低頭去看他扶在自己胳膊一側的白潤指尖。
針頭再次靠近了他的皮膚。
“白淳。”
“嗯?”
“你抱我一會兒,怎麽樣?”
白淳手裡還握著注射器,一時沒有說話。
聞曜風任由欲望燒灼著內心,再一次傾身靠近他的耳側,呢喃如勾引。
“就抱一會兒,我保證不對你做什麽。”
從體力強度來說,他確實可以輕松壓製住他,肆意妄為。
可那樣不公平,也毫無意義。
聞曜風被易感期燒的呼吸灼燙,心知白淳還沒有反應過來,繞著他的脖頸呼出氣息,隔著空氣觸碰那半朵桃花胎記。
“欠你一回,好不好?”
他先前用信息素幫過他一次,現在沒必要拿出來說。
欠十次都行,就抱一會兒,讓他緩緩。
白淳此刻什麽都沒有想。
龍舌蘭的氣息好似藤蔓般在抽枝蜿蜒,不聲不響把他裹緊。
聞曜風的信息素實在是太要命了。
白淳一直不肯再被他標記,就是因為擔心這個致命弱點被發現。
強勢,熱烈,而且會洗刷掉旁人的所有氣味。
如果聞曜風發現,並且蓄意在他以後打抑製劑的時候把信息素放出來,他們的關系會走向失控的極端。
他甚至可能被他完全控制,無法掙脫,無法逃離。
現在出現任何肢體接觸,都會給未來增加新的風險。
白淳心裡寫完邏輯縝密的三千字風險分析小論文,深呼吸一口氣,後退著拉開距離。
聞曜風眼神都像燃著火芒,痞笑的露骨。
“你沒有立刻拒絕我。”他啞著嗓子勾他:“近點,我不吃你。”
白淳沉默不語,三千字論文又翻過來倒讀一遍。
然後張開手臂抱住他。
他們侵佔對方懷抱的同一秒,水仙信息素流淌蔓延猶如細霧,以溫柔又親和的方式將聞曜風籠罩。
“再多一點……”聞曜風把臉埋在白淳肩頭,示弱般輕聲道:“多給我聞一會兒……你不要走。”
白淳還繃著背脊,頗有種羚羊被獵豹舔舐的不安感。
他想不明白,聞曜風怎麽會因為一個抱抱就變成這樣。
久違的接納和保護……實在太讓人上癮。
聞曜風閉著眼全然接受清冷的水仙香氣,甚至舍不得放出一些自己的信息素,怕佔用太多空氣。
他在這一秒是安全的,滿足的,不被蒙騙,不被敷衍。
就好像在真實地被愛著。
他們一動不動地擁抱了很久,久到聞曜風脖頸都有點發麻。
半晌才松開胳膊,輕輕說了聲謝謝。
被信任真好。
白淳沒太多反應,還伸手拍了拍隊友的背。
“可以多抱一會,看你狀態,”他由衷道:“你很久沒有這樣放松過了。”
聞曜風雖然清醒許多,心裡還是有點挫敗。
哥們你完全感受不到我的魅力嗎。
……撩不動,根本撩不動。
下午再上班,光是服裝妝發就花了快兩個小時。
導演組考慮到嘉賓們的壓力,特意挑了個風清氣朗的好日子,陽光溫暖但不至於毒辣,夜裡天氣冷了可以暫停貼幾個暖寶寶再繼續。
長發,金冠,玉佩,長靴。
他原先還停留在現代人的身份裡,可鏡中外形不斷被打磨修飾,竟真有幾分入了戲。
聞曜風五官深邃,略一修飾便是劍眉星目,英氣勃發。
幾個嘉賓錄製前還互相打了招呼,笑著說大家都留點面子,手下留情。
現在六人已被分頭帶去不同的地方,錄製將直接從人物初始點開始。
女團的兩個妹子確實沒有演出經驗,分到的角色相對隱蔽安全。
但他和白淳將要和那兩個資深演員飆戲,想想都頭皮發麻。
聞曜風上馬車前照了一眼鏡子,頗為滿意。
額前挑起一縷,烏發束在金冠前,深紫長袍雍容華貴。
一看就是張揚跋扈,被寵慣驕縱多年的太子爺。
宮女內侍早已候在鞍馬邊,見他來時齊齊迎拜。
“曜太子,您快去內庭吧,陛下等您多時了。”
聞曜風一撩袍子坐下,旁側太監尖著嗓子通報指路,馬車即刻絕塵而去。
一路飛花走馬鮮活如畫,集市裡遊人如織,還能聞見小爐熬飴糖的麥芽香氣。
長橋猶如半輪新月,四五個賣花女捧著大束芍藥金盞,嬌聲唱著坊間歌謠招攬生意。
“曜太子,”太監立在門外,握著扶手隔簾道:“您這次面聖,多半會碰見淳王爺。”
“淳王爺喜好風雅,說話也斯文,一向得皇上親眼,”太監放低聲音道:“您真見了殿下,別中了他的激將——上次不就是因為您掀了王爺一局棋,他告狀到陛下那,還罰得您禁足兩個月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