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濮背對著他呼吸均勻地睡著,柔軟的一個毛茸茸的頭露在被子外面。
舒蒙抬手把他箍在懷裡,用額頭靠著他的後背,深深吸了口氣。
……
林濮早餐的時候斟酌再三,在舒蒙喝下最後一口粥後開口:
“你想不想去看看心理醫生?”
舒蒙抽了張紙巾:“你還是覺得我看見的是幻覺?”
“是不是幻覺不重要。”林濮說,“不是覺得你有問題,就是希望你精神壓力不要那麽大,我也有時候很緊張,我想和你 一起去一起治療。”
舒蒙彎眼笑了笑,歎氣道:“讓你擔心了。”
“我們……現在是在交往。”林濮每次都要認真確認“交往”這兩個字,“我是認真地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我也是啊。”舒蒙說,“如果我們倆之間必須有一個死,我一定要讓你活下來。”
“……”林濮無奈道,“舒蒙,我們倆沒有人會死。”
“……嗯。”舒蒙抬手摸了摸他的頭。
“而且如果有這一天,你死了我也聽不懂你骨頭說話。”林濮說。
舒蒙手托著臉:“記性真不錯,還記得這個。”
“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林濮看了眼手機,“今天我要準時上班。”
“嗯?那我送你。”舒蒙說。
“不用了。”林濮站起來拿衣服,“我坐地……”
舒蒙從後面貼上來,抱著他的腰蹭著他的脖子:“我想送你嘛,和你多待一會。”
林濮沒辦法,反手摸摸他的頭:“好吧。”
……
其實和平日裡並沒有什麽異樣,就是多了個下車還要親親的儀式。
舒蒙把人拉過來,捏著他的手腕和他親了一會,林濮半晌松開他,才低聲道:“……怕人看見。”
舒蒙抬手蹭蹭他的嘴唇,用手指了下窗外:“已經有人看見了呢。”
林濮:“……”
他一抬頭,看見了站在不遠處一臉激動的周卿卿和王茹。
“早。”舒蒙大大方方和她們打招呼。
“早啊舒老師。”王茹走過來,“早啊林律師。”
“……早。”林濮從車上下來,神色恢復成平日裡淡淡的模樣,和舒蒙打招呼,“我走了。”
“嗯。”舒蒙笑眯眯道,“寶貝兒拜拜。”
“……”林濮簡直尷尬地想鑽地裡去。
周卿卿和王茹好像完全沒有受影響,兩個人手勾著手走在他後面。
一起進了寫字樓等電梯,王茹站在林濮旁邊道:“林律師和舒老師的感情真好。”
“……”林濮閉上眼,“忘記它。”
“林律師在害羞嗎?”周卿卿擺手道,“我們不告訴別人,順便一提,你和舒老師好配,百年好合哦。”
林濮等電梯到達,側身擋了擋電梯讓她們進去,無奈道:“……很早就看出來了?”
“比你想的早一點。”王茹笑道。
“八卦是我們的終身事業。”周卿卿挽住王茹,“說起來,我什麽時候才能找到男朋友啊……”
王茹和她走出電梯,掰著手指:“找個能送你上下班還不抱怨的男友已經很難得了。”
“熱戀才會這樣。”周卿卿讚同道,“等結婚後誰會早起給你做早餐。”
兩個人走到律所門口,看見門口站著一個人。
周卿卿嘀咕了一句“這麽早”,趕忙上前道:“您好您好,律所剛剛開門……”
“快點。”那人不耐煩地喊道,“我這麽早就等在門口了!律所有你們這麽磨磨蹭蹭的嗎!?”
林濮忍不住從後面看著這人,挺高,聲音挺年輕,穿著挺騷氣。等周卿卿啟動了門,他又相當不耐地轉頭,和林濮對視了一下。
還挺帥。
林濮走上前去道:“我們九點才上班,現在是八點五十。”
“那就是讓委托人等的借口嗎?”帥哥敲敲門口的玻璃門,“我昨晚一晚上沒睡好,你們給我快點!”
林濮心想這有什麽前因後果的關系麽,等門開後,周卿卿引他到了接待室,一路還在罵罵咧咧的。
王茹和林濮往另一個方向拐,林濮雖然也不是好奇的人,但還是隨口問了一句:“這是誰?”
“楊律師前天剛準備接的案子,這位是民安集團的太子爺李峻紳,是市區城西的樓房住戶搬遷問題。之前有點名想找您,但是您這邊抽不開身。”王茹說,“民安集團這家開發商自從接手了三區交界那塊地皮,一直想把源聲路那片保留建築,把商住兩用房重新整治成大型商場,但你知道,既然那片城中村一樣的地方經歷了那麽久都沒辦法徹底趕走釘子戶,挺難搞的。業主和租戶集體起訴開發商,要求大筆金額賠償,還要他們拆遷後的安置問題,要在附近的小區並且有些還要提供工作。他們當然不願意啦……”
“……源聲路?”林濮進了辦公室,愣了一下。
“您也聽說了是吧。”王茹說,“昨天那片有個學生跳樓呢。”
林濮心道我不光聽說了,我還是看著她從天而降的運動全過程。
“警方早晨通報墜樓事件了。”王茹說,“是個高三學生,高三學習壓力真的好大呀。”
“那他……”林濮指指另一個方向。
“本來勝率其實很大呢,就是執行起來麻煩,但是現在死了個女學生,估計要借這個事情找民安集團麻煩。”王茹說,“啊對了,今天的日程我已經發給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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