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為實習期是他給我的機會,但現在看來更像是他哄住我的手段。我從一開始就被他的糖衣炮彈迷惑了。
他也和我爸一樣,覺得我離開了就不會再回來。
怪不得他對我至多停留在親吻,從沒有過多的肢體碰觸。分明是凶殘的食肉派,到我時卻怎麽也下不了口。
騙子,都是騙我的。
他依然不信愛情,也不信我。
馬裡奧接連撞上小怪,三命盡去,淒慘身隕。我放下手柄,已經沒有繼續玩下去的心情。
“我有點累了,先去睡了。”說著我起身往樓上走。
我不知道身後雁空山是什麽反應,他也沒叫住我。
自從付惟通過我發在社交平台上的內容定位到我,我有一陣沒發狀態了。這會兒心情有點複雜,點開APP久違地發了條內容。
【喜歡的人答應和我試一試,也有和我接吻,但其實沒想和我長久,覺得我總有一天會拋下他,我該怎麽辦?】
就算會被付惟看到也無所謂了,他要還敢來找我,我就揍他。
玩了會兒手機再去看評論,評論直接炸開了。
網友A:棉崽你終於出現啦!我們都好擔心你呀!
網友B:我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結果你只是去談戀愛了?世賢の疑惑.jpg
網友C:等等!!“他”??嗯??!!我錯過了什麽??
網友D:差點以為進了什麽兩性情感bot…
網友E:睡服。
網友F:親親,這裡建議給足另一半安全感呢,你可以主動一點,多一點溝通,多一點耐心。
網友G:樓上睡服是魔鬼吧?棉棉還是個孩子啊!
看了一百多條評論,說什麽的都有,大多是震驚那個“他”的。
這時,樓梯忽然傳來腳步聲,我趕忙放下手機背對房門裝睡。不一會兒,有人輕輕走了進來,接著衣櫃門被打開,雁空山可能是拿了換洗衣物,很快又出去了。
屋裡恢復寂靜,我回頭看了眼,房門半開著,浴室方向傳來水聲。顯然,雁空山在洗澡。
我從床上坐起身,思索片刻,躡手躡腳走過去,在透出暖黃燈光的玻璃門前立了兩分鍾,一咬牙,動作極輕地推開了門。
水聲掩蓋了開門的動靜,雁空山背對著門的方向,沒有察覺我的到來。
淋浴間的玻璃上布滿水珠,像是天然形成的馬賽克,加上昏暗的燈光,讓人看不分明其中的情況。
我緊緊攥著衣服下擺,表面還算鎮定,其實腦海裡已經狂風暴雨。
這樣突然闖進來是不是不太好?
可是我是他男朋友我怕什麽?
實習期都要結束了,再不做點什麽怎麽轉正?
這算不算耍陰招?
嗐,年輕人的事,能叫“陰招”嗎?
我閉了閉眼,摒棄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快速拉開淋浴門就擠了進去。
雁空山猛地回頭,被我驚了一跳。
他抹了把臉上的水,看著我,詫異道:“余棉?”
溫熱的水流打在肌膚上,升起一點磨人的癢。
我幾乎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可一低下頭…我忍著咽口水的衝動,腦海裡回蕩起一句歌詞——沉睡的巨龍睜開眼。
我將視線移到一邊,更不敢直視了。
水流不斷落下,濺起水花,很快沾濕了我的臉和頭髮,還有褲子。
“余棉,你進來做…”
我不等他說完,上前一把抱住他。
衝力有點大,他被撞得退後幾步,背脊直接靠到了瓷磚上。
我想告訴他,我不是小孩子了,不是說哄就能哄住的。
這也不是一時激情,年少無知。年紀小是我不能改變的,可年紀小不代表我的“喜歡”就比別人的差。
耳邊只有水聲,我始終沒有說話。
本來想今天就不親了,但看來還是不行啊…
從肩膀開始,輕柔的吻一路落到脖頸,就像他曾經對我做的那樣。
我學習能力不差,很能掌握要領,他不一會兒呼吸就急促起來。
“余棉,你先出去,你身上都濕了…”我一口咬在他喉結上,他悶哼一聲,箍著我腰的手收得更緊了。
衣服濕噠噠貼在身上,的確不怎麽舒服。但沒關系,等會兒大家就不會在意這些了。
我稍稍踮起腳,雙手按在他的肩上,傾身吻了上去。
腰上的手一再收緊,絕不是要推開我的架勢。
水流順著頭髮落入眼裡,眨了眨眼,眼前一片模糊。光陰朦朧間,其它感官更加敏銳。
炙熱的喘息,升溫的肌膚,水滴延綿不絕打在肉體上的力度。
我有些喘不過氣,偏頭暫停這個吻,雁空山卻好似食髓知昧,硬是追過來糾纏著我繼續下去。
兩個人都不可避免起了反應,我在他身上難耐地磨蹭著,扭動著,不得要領地緩解自己的渴望。
雁空山按在我後腰的手逐漸往下,到了更下面的位置。
我雙眼禁閉著,顫抖地攀在他身上,心跳快得都要連成一片。
雁空山吻著我,胯部劇烈頂動著,與我的撞到一起。
我從喉嚨裡發出意昧不明的低吟,有種身上的水都要燙得滾起來的錯覺。
雖然是我先開始,但最後仍是雁空山掌控一切,帶動我完成這場有些突兀,又無法自拔的情欲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