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肅一頭黑線,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愚弄,這貨給自己編的故事越來越敷衍了。
第23章 S1.E23.凶殺
“你是不是覺得這事兒很靈異?”吳星宇問,“我當時差點嚇死了——傍晚七點多,山上陰森森的,他們家的別墅前後都是大樹林子,連個鬼影都沒有!我剛醒那會兒還不知道具體日期,以為自己就睡了一會兒,等到家給手機充上電才發現隔了兩天!”
他拽住蕭肅的衣袖,小小聲地問:“好端端的我為什麽會在車裡睡那麽久?你說我是不是中邪了,還是他們家周圍有什麽不乾淨的東西,鬼打牆什麽的?你下午陪我去積善寺上柱香成嗎?”
“……”蕭肅開始相信他說的是真的了,吳星宇只是有點無厘頭,還不至於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不過作為一個科學工作者,蕭肅從不認為世上有什麽鬼鬼怪怪的東西:“等等,你真的在山裡睡了兩天?你會不會是突發什麽急病,正常人怎麽可能睡這麽久,你別是昏迷了自己不知道吧?”
“啊?”吳星宇訥訥道,“不會吧?我這身板兒壯得跟頭牛似的,怎麽可能忽然昏迷?”
“你昨晚去醫院就治了個感冒?醫生給你做檢查沒有?”
“就查了個血常規。”吳星宇說,“我當時醒來真沒覺得有什麽異樣,就是餓、發燒打噴嚏,我就當感冒治的——山裡那麽冷,我穿著西服襯衫睡了兩天,肯定得感冒不是?”翻了翻口袋,找出醫院的單據,“你看,結果沒什麽異常啊,醫生打了個吊瓶就讓我回家睡覺了。”
蕭肅接過單子一看,白細胞有點高,屬於感冒常見症狀,但紅細胞也很高,就有點說不通了:“醫生怎麽解釋紅細胞超標的問題?”
吳星宇:“我說我睡太久沒吃飯,他說可能是脫水導致的,輸完液就好了。”
“不對啊……”蕭肅仍舊覺得不對頭,沒病沒災的,一個人怎麽可能睡這麽久?“你把衣服脫了。”
“哦。”吳星宇脫完外套,手一頓:“幹什麽啊?為什麽要脫衣服?”
“你別是被麻醉了吧?”蕭肅現在只能想出這麽一條了,三下五除二扒了他的襯衫,“手抬起來,我看看有沒有針眼……你有沒有哪裡皮膚淤青或者出血的?”
“啊?沒有啊。”吳星宇索性把褲子也脫了,上上下下檢查一遍,除了昨晚打吊瓶的針孔,沒有任何異常,“麻醉我幹什麽啊?偷腎嗎?我腎還在啊,肝和角膜也沒丟,又沒有刀口……”
蕭肅疑惑地道:“你再仔細想想,你上車的時候有沒有聞到什麽不同尋常的氣味,像爛蘋果之類的甜香。”吸入式麻醉劑也有可能讓人幾分鍾內陷入昏迷,尤其在密閉的汽車裡。但這種藥品一般都有明顯的氣味,要達到麻醉濃度肯定會讓人聞到。
吳星宇想了半天,搖頭:“我不記得了,你知道他家別墅在林子裡,到處都是花草果樹,即使有奇怪的香氣我可能也察覺不到。”
蕭肅記得張嬋娟家那個別墅,依山傍水,花木蔥蘢,再說吳星宇當時注意力都在即將跑單的合同上,很難意識到其他細節,“那你記不記得你上車的時候,車窗是關閉的還是開著的?”
“關著的吧?”吳星宇說,“我熄火的時候一般會關閉所有車窗,再上車肯定還是關著的。”
蕭肅將衣服丟給他:“走,去車庫看看。”
mini cooper停在一樓車庫裡,下半截髒兮兮的,前後輪都沾滿了泥土。吳星宇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沒給你洗車,不過我把油箱加滿了。山裡好像下了雨,我回來的時候有一段路很多泥。”
蕭肅打開車門嗅了半天,沒察覺什麽異味,不過這麽長時間,即使有麻醉劑也揮發光了。
“雨挺大啊?”蕭肅抹了一把車頂,被雨水衝刷得很乾淨,“這麽大雨你睡車裡沒聽見?”
“真沒有!”吳星宇苦惱地撓頭,“被你一說我現在也毛毛的,張嬋娟該不會對我做過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吧?”
蕭肅張了張嘴,想說不可能,但這事兒太詭異了,他也找不到更靠譜的可能性:“要不,我陪你去醫院采集一下生物信息?”萬一他被奶奶迷奸了呢?
吳星宇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他認了真,瞪著他激靈靈打了個冷戰,說:“不,不必了,你還是陪我去趟積善寺吧。”
天呢嚕,他寧可被鬼日了。
蕭肅拿這個逗逼沒辦法,隻好真的陪他去了一趟寺廟,燒了賊粗一炷香,還請了個方丈開過光的護身符。吳星宇有了佛祖的安慰,精神慢慢放松下來,等周一上課的時候感冒已經全好了,又是龍精虎猛好漢一條。
蕭肅中午下課收到了老媽秘書發來的“巧顏”資料,先在UMBRA上給榮銳發了一份,然後才回住處吃劉阿姨給他打包的愛心飯。
微波爐轉了兩分鍾,“叮”地一聲,同時門鈴也響了。蕭肅端著鹵肉飯、趿著拖鞋去開門,只見外頭站著兩名便裝男子。
年長些的那個問:“請問你是蕭肅蕭老師嗎?你名下是不是有一輛黑白間色的mini cooper?”說著報了他的車牌號。
蕭肅一聽他說話的腔調就覺得腿肚子轉筋——怎麽跟民警老王一個味兒?
話說他這車也真該換了,三番兩次招來警察,再摳下去說不定還能招來武警、國安、特種兵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