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趙揚願不願意交出手裡的東西,隻說曹皇后,現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說這話是什麽意思?認定了孤有野心,還順便指出來,給攝政王看?
曦太子一點都不著急,哦了一聲,看向解平蕪:“不是你是攝政王,主理所有政務?”原來別人也有權力管事啊。
解平蕪淡淡掃了一眼曹皇后:“讓趙揚將手中事務交接給本王。”
曹皇后:……
簡直想不顧形象的罵娘,沒挑成事不說,還把原有的權力給丟了?
她趕緊往回找補:“他那裡其實也沒什麽正經事,只是個閑差,就不必麻煩攝政王了吧? ”
解平蕪還沒表態,曦太子就不高興了:“不是什麽正經事,只是閑差,還交接給孤?”
曹皇后:……
這天沒法聊了!你真的是太子嗎!為什麽乾的都是挑撥離間,口蜜腹劍的佞臣事!能不能擺正自己的位置,端莊,大氣,胸有乾坤!
“主要是想讓太子先適應適應,”她咬著牙,努力揚出笑臉,“這治大國如烹小鮮,國事太大不好練手,小事倒不妨礙,方便太子見微知著麽。”
曦太子慢條斯理頜首:“那娘娘費心了。”
氣氛一轉再轉,終於自己佔了上風,曦太子非常滿意。任何時候,第一面印象都很重要,今天你跪了,以後就得經常跪,你讓人覺得不好欺負,那別人以後再想下手,就得好生掂量掂量。
攝政王真的太好用了,稍稍借個勢,立刻效果拔群,你欺負我,我就拉個你欺負不了的墊背,圍不就解了?兵法誠不欺我。
整個界面的後半段過程,曦太子心情都極好,離開時還有心情賞花,別說,皇宮裡的景色就是不一樣,花海簇擁,繁花似錦,整片景觀難免因人為乾預有些匠氣,可匠氣也是很美的,花朵本身亦有不同生命力,鮮活的緊,生機的緊。
走著走著,重重撞到前面人後背,鼻子一酸,差點眼淚都下來了。
曦太子瞪著解平蕪的背,停下來能不能說一聲,能不能!
解平蕪:“疼?”
曦太子憋氣:“還不是怪你太硬! ”
說出來才感覺不對,這話氛圍是不是有點……
解平蕪滯了一瞬,才道:“稍後我便叫人來同你交接。”
曦太子有點懵:“交什麽接?”
解平蕪:“你剛才不是說,想要正事?”
曦太子想起自己和曹皇后放的話,擺了擺手:“不要。”
朝政什麽的算了,太敏感,也沒意思,學會了又怎樣,接下來是爭還是搶?不如舒舒服服的浪著,等著功成身退回現代。方才那麽杠,主要是面子不能丟,曹皇后咄咄逼人又怎樣,孤不能輸!
解平蕪挑了眉:“不要?”
曦太子堅定:“不要!”
解平蕪眯眼:“你想清楚,真不要?”
曦太子:“真不要!”
他有些納悶,他完全做到了一個傀儡太子的應有質素,為什麽解狗看起來並不高興,好像還生氣了?
第19章 攝政王臉裂了
偌大宮殿,安靜如雞,曹皇后坐在美人榻上,恍恍惚惚,久久回不過神。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曦太子在外多年,說好聽點是淡泊名利,寧靜致遠,事實上就是孤苦無依,被迫流浪,必定貪生怕死畏畏縮縮,怎會如此?今日曦太子的表現,明顯是塊難啃的骨頭!這一路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攝政王對他如此容忍,竟隱隱有撐腰的感覺……若真如此,以後可怎生是好!
“娘娘,外頭有話過來,”田嬤嬤緩步上前,“說是攝政王生氣了!”
曹皇后一凜:“生氣了?為什麽?”
田嬤嬤給她倒了杯玫瑰露:“說是和太子不歡而散……還是因為朝政的事,攝政王再次提起,要尋人給太子交接政事,太子說不要,攝政王堅持,太子也堅持,這一來二去,就生氣了。”
曹皇后垂眼看著玫瑰露,良久,才幽幽道:“這哪裡是什麽生氣,這是試探。”分權出去的事,姓解的怎麽可能會乾?
田嬤嬤覷著她的眼神:“可……攝政王神情,都說不似作偽。”
曹皇后嗤笑出聲:“一堆下人,懂什麽作偽不作偽?你且想想,攝政王何時生過氣?”
田嬤嬤仔細想了想:“還真沒有。”
曹皇后慢條斯理撫弄自己指甲:“對啊,從來沒有。從來沒有過,今天卻生氣了,為的還是芝麻綠豆的小事,你覺得可能麽?”
田嬤嬤:“攝政王並不是真心想給,可這樣做,會顯得更大度。”
曹皇后:“攝政王不想給,就讓曦太子去要唄,真惹著了攝政王,親自下手收拾,都不用我們忙活了。”
曦太子不想要,就想辦法表現的他‘想要’。
曹皇后指間輕輕敲了敲桌面:“叫趙揚來見本宮。”
田嬤嬤:“真要把姑爺的事分給太子?”
曹皇后微笑:“本宮都說過了,不給多傷面子,而且——眼下不正有一樁麻煩事?正好讓咱們太子表現表現。”
……
小道消息沒錯,曦太子的確和攝政王不歡而散,氣鼓鼓回到了東宮,陌生的地界,陌生的環境,還沒等他好生參觀參觀,熟悉熟悉,就等來了一堆人。
一堆文官,穿著官服,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堆折子書本,身後不遠,甚至有抬著箱子的下人,說要同他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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