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小姐?”何厲看著小咪,帶著疑問的叫著井秧。
井秧說:“請你把斷梳放在茶幾上。”
何厲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斷梳掏了出來,放在了茶幾上。
肖南盯著那把木梳,一怔。井秧也一怔。
斷梳變了……
現在不僅是第三根齒上有小缺口,剩余的齒上都有小缺口,連握住的地方也有一兩處小洞的地方。
“這……是怎麽了?”井秧問。
何厲說:“晚上洗澡時放在浴室,隔天起來就變這樣了,估計是被螞蟻給蛀了。”
小咪湊過去嗅了嗅木梳,藍眼睛望著井秧“喵嗚”叫了一聲。
隨後又嗅了嗅何厲,嗅了又嗅,嗅了又嗅,最後慌張的跑開,對著何厲充滿敵意:“嗚——嗚——”
何厲有些惱了:“這貓……”
井秧趕緊走過去,將它抱起,小咪在井秧的懷抱裡安靜了下來。
她目光盯著何厲,問:“何先生,最近你有什麽不適的地方嗎?”
何厲搖搖頭:“沒有。”
井秧皺眉。
肖南在一旁面無表情的說:“那你床頭櫃上的藥是吃什麽的。”
剛才肖南的最後一瞥,就是看那些藥。
何厲翹起腿,苦笑的說:“我有心臟病,所以得吃藥。”
“你有心臟病?”井秧不可思議,何厲看著比普通人都健康。
“是的。”何厲答。
肖南盯著木梳再度開口:“可是你已經很久沒吃藥了。”
何厲一愣,看向肖南:“你是怎麽知道的?”
“每一瓶藥上都有灰塵,顯示你長期未服用了。”
何厲舉起茶杯,抿了一口:“近來已經很少吃了,醫生說我的情況好轉了很多。”
肖南不再說什麽。
井秧走出去幾步,朝著走廊,指了指那裡的照片問何厲:“何先生,那照片是不是缺了一角?”
何厲:“嗯。”
“缺的地方有什麽?”
“我前妻。”
在這棟別墅裡,只有牆上那張不完整的照片,除此之外,井秧再沒看見別的相片。
“為什麽把它裁掉?”井秧問。
“睹物思人,除了這把斷梳,我把關於她的東西都燒了。”何厲語氣中帶著歎息。
肖南嘴角有了一抹冷嘲:“雖然是你的隱私,但我有疑問,既然你那麽愛你的前妻子,為什麽娶了別人。”
“這個……估計很多人都想問。”何厲輕輕笑了:“因為……天晴性格很像我前妻。”
何厲似乎陷入了回憶,眼神有些遊離。
像……所以她是你前妻的替代品嗎?井秧想著。
井秧淡淡問:“你還記得你前妻長什麽樣嗎?”
何厲被問的一愣,他搖搖頭,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拿起了茶幾上的斷梳,不停的撫摸著,不記得了,他真的不記得了。他再怎麽努力回想,還是記不起她的樣子。
“哢噠”一聲,別墅門被打開,“老公,我回來了。”
井秧轉過頭,長走廊的兩頭,井秧和仇天晴對視著。
仇天晴禮貌的一笑,開始換鞋,井秧的目光落到了她腳上那雙黑色尖頭高跟鞋上,隨後她又將視線移到了仇天晴的臉上。
仇天晴手裡拿著的是從外頭買回來的蛋糕,她走去廚房,過了會兒拿著托盤,端了幾個小碟子出來,向客廳走來。
仇天晴走過井秧,身上濃重的香水味讓井秧別過了臉。
小咪從井秧的懷中探起腦袋,嗅了嗅,隨後又窩回了井秧的胳膊,舔了舔。
見到仇天晴,何厲臉上溫柔的笑著:“買到了?”
“嗯,你最愛的榛子蛋糕。”她聲音愉悅。
仇天晴招呼著肖南和井秧:“你們也坐下來吃吧,我買大了。”
“好的,謝謝。”井秧先應了下來。
看到井秧的反應,肖南到有些意外,他以為她會直接離開。
仇天晴:“不客氣。”
何厲這回倒是給井秧介紹起來了:“井小姐,這是我妻子,仇天晴。”
“嗯,你好,我是井秧。”井秧禮貌的說。
仇天晴知書達理的一笑。
“老公,你們談的什麽生意啊?”仇天晴在何厲身旁坐下,帶著些試探的問。
肖南和井秧也在旁邊的沙發坐了下來,井秧捧起蛋糕,戳了一小口放進嘴裡。
井秧嘴角有些上揚,榛子蛋糕的味道不錯。
肖南瞥著她的反應,有些好笑,他們不是來正經辦“事”的嗎?怎麽還吃起來了?
何厲也捧起小碟子,對著仇天晴說:“長久的生意。”
仇天晴明白了,何厲的態度表明了不願多說,那她也不多問。
“好~”仇天晴應著,遞給何厲一把叉子。
井秧用手肘碰了碰肖南,對著他指了指碟子中的蛋糕,嘴型說著:“嘗嘗。”
肖南看著井秧享受的表情,也拿了起來,開始吃著,吃了一口,覺著有些甜膩,不知道井秧為什麽吃的這麽歡。
井秧開始嘮起了嗑:“何夫人,你今天的鞋很好看啊。”
仇天晴一笑:“那是老款式了,不過可是限量款,我還挺喜歡的。”
“哦~”井秧放下了手中的碟子,手摸了摸腿上的小咪。
小咪從井秧腿上抬起頭,井秧望進它藍似海的眼中,小咪仿佛明白了井秧的意思,扭過它的腦袋看向仇天晴,突然一下,小咪一個飛躍,從井秧腿上跳到了茶幾上,巧妙的避開了裝有蛋糕的碟子,又跳到了仇天晴身上。
待它嗅了一下仇天晴,立馬從她身上跳開,弓起了身體,嘴裡發出“嗚”的聲音。
“啊呀,嚇死我了。”仇天晴拍著胸口。
井秧站起來,面上焦急:“啊,不好意思啊,小咪,看我不打你。”井秧走過去,將小咪抱起,作勢要打它的頭。
仇天晴阻止:“算了算了,不礙事的,貓它可能認生,井小姐以後還是不要帶出來了。”
井秧一臉抱歉:“真的抱歉。”
只有肖南看見了井秧轉身一瞬,目光中的冰冷,毫無歉意。
離開何家別墅時,肖南頓住腳步,側過臉用眼角余光掃了一眼躲在不遠處的那一抹身影,隨後又徑直走了出去。
出了別墅,肖南手插著口袋,輕笑著說:“戲演的不錯啊。”
“是嗎?”
“我說的是小咪”,肖南伸出一隻手摸了摸小咪的腦袋,小咪舒適的蹭了蹭他的手,“配合你那演技也是夠苦的。”
井秧清了清嗓子:“有進展了。”
肖南:“我也有進展。”
兩人相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