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別墅。
肖南和井秧躲在門外的大樹旁,觀察著整棟別墅。
“有氣息……很弱……”井秧呆呆的說。
雖然氣息弱,但是井秧可以感覺的出,那隻往生鬼的執念很深,而且,有些奇怪……
她姿勢有些變扭的撫上左手手腕的玉鐲,這些年來,這個動作已經成為了習慣。
井秧這才意識到,她還握著肖南的手。
她微微抬頭,望向肖南,側面輪廓分明,一身英氣。
只是他閉著雙眼,不知在幹嘛。
待肖南睜開雙眼,他才發現,井秧一直在打量著他,他冷厲的眼光一瞬間望向井秧,那眸中的寒冷讓井秧有些害怕。
肖南收起了眼中的冷厲,說:“剛剛我在探靈。”
“嗯。”
他語氣有些嚴肅的說:“你說……鬼有沒有可能……分散……”
井秧不解,“嗯?”
“一般我們見的鬼魂完整的,不管它們的形態是美麗或者……醜陋。”
井秧明白,肖南說的醜陋是鬼魂依舊維持著死時的慘狀,她見過無數那樣的鬼,那致使她之後對肉類食品有所畏懼。
“對。”井秧答。
肖南握住井秧的手略微的用力:“別墅裡的鬼魂分散了。”
“分散?”井秧驚訝。
分散……那豈不是魂飛魄散……魂飛魄散,為何還能有鬼氣……
肖南強調:“對,分散的鬼魂。”
井秧驟然望向那棟別墅,怎麽可能會有分散的鬼魂。
不管那隻鬼死時是被千刀萬剮還是五馬分屍,魂魄最終都會凝聚,幻化成死時的形態。如果曾身首異處,那鬼魂的脖頸處會略微分開,顯示出它的死法。哪怕是滿大街的遊鬼,鬼魂都是完整的。
怪不得她剛才覺得哪裡奇怪,一隻分散的鬼,那是什麽樣的鬼?
井秧還未遇見這種情況。
“還進去嗎?”井秧問肖南。
“你在外面等我。”肖南說。
說著肖南就向旁邊走去,井秧握著他的手沒松開,這使得肖南回頭。
“你在這兒閉著眼睛,一會會兒我就回來了。”肖南安慰著井秧道。
肖南誤會了井秧的意思,他以為井秧是怕松開他見到鬼,才扯著他不放。
井秧搖搖頭:“不,我也去。”
她主動松開了握住肖南的手,這下井秧清楚的看見了圍繞在她四周的遊蕩的鬼,她神情冷淡繼續道:“我們是搭檔。”
井秧不是溫室裡的花朵,各種大場面,過去五年,都是她一個人擔受著的,她有能力保護自己,而不是成為別人的累贅。
肖南感覺到自己的手裡一空,他微微愣神:“那走吧。”
井秧緊跟在他身後,來到了一處低牆。
肖南看著牆的高度問:“你……”
話還未說完,井秧先將自己身上的包朝牆內扔了進去,隨後翻牆而入。井秧為了行動方便,特地穿了褲子,其實她更愛裙子。
降鬼人,怎麽會沒有一點基本的本領呢?
肖南輕笑一聲,是自己輕視她了。
待肖南翻身進入,他下意識的問:“井秧,你包裡是什麽?”
一路上,井秧都背著那個小包。
井秧握了握包的袋子,輕聲說:“醒夢鈴和一些其它東西。”
聽到“醒夢鈴”,肖南抓住了井秧的手臂,蹙眉:“你會睡著?”
“有過那麽一次。”井秧動了動肖南抓住的手臂,示意他松開,“走吧。”
一路上暢通無阻,在別墅范圍內,沒有一隻遊鬼。井秧抿了抿嘴唇,可見那隻往生鬼的執念有多深,讓其他鬼畏懼。
他們在別墅內找了個略微空曠的地方。
“就在這兒吧。”井秧說。
“嗯。”
他們不可能進入別墅,門窗都鎖著,況且何厲還在裡面休息。如果是無人別墅,倒還可以考慮破窗而入。
所以現在,他們只能讓鬼自己出現。
井秧從包裡拿出一根香,用火柴點燃,彎腰插在土裡。
“招魂香?”肖南看著那根香問。
“嗯。”
肖南有些認可的點頭。
井秧直起腰問,這才發現,何厲沒帶任何東西,有些好奇的問:“換你你怎麽做?”
肖南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根針,又揚起一根手指,做了個戳的動作。
“你用血?”井秧盯著肖南說。
肖南點頭。
井秧沉默,她自然知道,新鮮血液對鬼怪的誘惑性,尤其是他們這種降鬼人的血。但是她同意知道危險性,如果招來惡鬼就不好了。
所以,這種方法不可取。
“以後還是不要這麽幹了。”井秧看著招魂香,淡淡的說。
見肖南長久不回答,她再度側身看他,發現他發愣的注視著自己。
她還來不及說什麽,肖南突然一把攬過她,井秧覺得有什麽在她身邊一蹭而過。
井秧趕忙回頭,那隻往生鬼已經來到了他們身側。
原來剛才肖南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身後的鬼。
那隻鬼剛才想傷害她?
井秧看向那隻鬼,面部表情有些猙獰,但看的出,她本來的容顏應該極好,身上的衣服也整潔乾淨,去世前,她生活的應該不錯,富足有溫飽。可是明明是隻往生鬼,氣息卻有些偏向惡鬼。
第5章 第五章
一根極細的銀針穿過鬼的身體,隨後扎實的釘在了牆上。
“現在能看到了。”肖南收回射出銀針的手。
肖南其實剛才並沒有看見什麽,他只是感覺到了氣息,那隻鬼來勢洶洶,察覺到他們,就朝著他們攻擊過來,所以他趕緊扯開井秧。
而銀針,上面有肖南的顯魂術,只有銀針穿過鬼,他的顯魂術才能起作用。他剛才射出的那一根銀針的方位,憑著自己敏銳的感覺。
“你是何厲的前妻?”井秧試探著說。
提到何厲,女鬼的表情終於開始柔和起來,身上惡鬼的氣息也淡了許多。
看來井秧猜對了。
“你剛才為何要傷害我?”井秧繼續問。
女鬼柔和表情驟變,張開嘴,朝著井秧攻擊過來。
肖南剛想出手,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
井秧抬起了她的左手,五指張開,女鬼在離井秧有一段距離的地方被禁錮住了。有一股隱約的力量束縛住了女鬼,而井秧就是那股力量的控制者。
肖南打量著井秧,力量從她左手的玉鐲傳來,在井秧的周圍盈起淡淡的綠光。綠光像是鎖鏈,捆住了打算進攻的女鬼。
“你是怕我傷害何厲嗎?”井秧繼續問。
女鬼的嘴一張一合,眼中開始流出血淚,陰陰冷冷的聲音傳來,似是在祈求著他們:“不要傷害他,不要傷害他,不要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