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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凡塵》第1195頁
  雪剛剛停了,氣溫很低,應該在零下十度左右,表層的雪很快就被凍住了,天也已經完全黑透,這種情況下不可能再開車,他們把車子留在了臥牛鄉那個水泥路邊。

  一行人很安靜,除了腳踩在雪地上發出的“哢擦”聲,沒有人說話。

  他們剛在大街上敲開了唯一一個透出燈光的店鋪的門,那是個燒餅鋪子,雪把很多道路特征都覆蓋了,他們擔心走錯路,請老板幫忙確認一下去旮窩的路。

  老板把他們帶到了那個水泥路的入口。

  期間,他們問老板,臥牛鄉大街到旮窩大概多少裡。

  那老板訥訥地搖頭,說他也沒去過,有人說二三十裡,有人說四五十裡,他也說不清,然後問他們是不是和下午那輛車上的人是一夥兒的。

  他說昨天晌午有個年輕娃在他這裡買了兩個燒餅,也問他去旮窩大概多遠,今兒下午那一車人是去找那個娃的。

  雖然早就確定了柳俠的蹤跡,聽到老板親口說出柳俠最新的情況,柳凌他們還是覺得非常非常親切:么兒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走了大約四十分鍾後,幾個人同時感覺到前方有光束一閃而過,仔細再看,又沒有了,當他們以為是今天一直看著雪,導致眼睛出現錯覺時,那光束又閃了一下。

  柳岸劈手抓住了柳葳的胳膊:“是不是大伯他們找到小叔,往回來了?”他說著就往前跑。

  柳葳、柳凌、陳震北同時伸手抓住了他:“不敢跑。”

  這裡的路比進入臥牛鄉大街之前要狹窄的多,依然是一邊山體一邊深溝,萬一滑倒收不住身體,後果不堪設想。

  柳岸知道自己衝動了,但他控制不住,原來穩定的步幅被打亂,他還是加快了速度。

  二十分鍾後,轉過一個山角,他們看到了一束手電筒的光線和兩個模糊的身影。

  柳岸大叫起來:“小叔——”

  柳凌大聲喊話:“喂,對面是誰?我們是來找人的,找一個叫柳俠的人。”

  對面的人可能累得喘不過氣,回答得斷斷續續:“我是……張……秋峰,你們是……誰?”

  “我是柳岸。”

  這次,沒人能拉住柳岸,他順著山崖根連跑帶滑帶禿嚕,連滾帶爬地撲到了張秋峰和羅春菊跟前。

  柳凌也滑倒了,他乾脆就著姿勢和柳岸一樣往下禿嚕,陳震北和柳葳跟著他一起禿嚕了下去。

  柳岸一身一頭的雪,聲音震顫地問眼前低矮瘦小的女人,:“你見過我小叔?他現在在哪兒?”

  羅春菊扭著身指:“那邊,可遠,還得過好幾個山包包,那娃掉崖底哈了……”

  “柳岸。”

  “小凌。”

  柳葳和陳震北一人拽住了一個。

  柳岸其實並沒有倒下,他甚至都沒有晃一下。

  柳凌卻渾身發抖地跪在了地上,陳震北跪下去抱住了他。

  柳岸抓著柳葳的胳膊,繼續問羅春菊:“你是說,我小叔他,他,他掉到山崖下了?”

  張秋峰喘的快要斷氣了,這會兒才緩過來一口,他擺著手說:“不是,不是,那個,柳工他……還活著……他……他就是掉到……掉到山崖下邊,哎呀,也不是山崖下邊……”他急得直抖腿,卻不知道該怎麽描述羅春菊說的那種情況。

  羅春菊更急,她剛才跟前面那幾個人說,就有兩個人嚇得跟那娃沒有了一樣,現在又是。

  她往懸崖那邊走了點,用手指著比劃:“那娃掉崖底下了,就是崖……崖邊邊上那底下,哎呀,你們怎就不知道呢,就是崖邊邊啊……”

  羅春菊急得都想跺腳了,可柳俠那種狀態確實不好描述,她一個根本不認識字的人,更是不知道怎麽來表達那種不上不下的情況。

  馮靜忠走了上來,他拍了拍羅春菊的肩膀,自己走到懸崖邊,用手比劃著,嘰裡呱啦跟她交談,口音居然跟羅春菊差不多。

  兩個人說完,馮靜忠轉身對柳凌、柳岸他們說:“柳俠的車側翻,滑到山崖邊,被山崖上橫生出來的野樹擋住了,沒有真正掉下去,現在懸空,柳俠的一條腿被夾著,在車子裡不能動,咱們得快點走。”

  柳岸問他:“我小叔現在還能說話?”

  “對。”馮靜忠說,“是他親口告訴這個大姐他的腿被夾住的,這大姐剛才碰到了你大伯和三叔,他們帶的繩子可能不夠,就讓這個兄弟和大姐一起到臥牛鄉找地方買。”

  柳凌已經被陳震北拖了起來,知道柳俠還活著,他也緩過來了,他一邊抬腿就走一邊說:“跟三哥打電話時忘了說我們帶著很多救生設備。”

  張秋峰說:“那我們不用再去臥牛鄉了吧?柳大哥他們帶了很多繩子,我看你們帶的東西也不少……”

  陳震北說:“不用了,繩子足夠用了。”

  他打電話借車的時候,跟幾個人說的話是一樣的,都是讓他們準備全套的野外裝備,登山繩多備兩根,如果不是他的這個要求,他們當時根本不需要等兩三個小時。

  張秋峰一下泄了勁,靠在山崖上說:“那你們先走吧,讓我歇一會兒。”

  他在部隊新兵連都沒覺得這麽累過,剛才,如果不是覺得跟不上一個女人太丟臉,他早就躺漿了。

  老何過去拉上了他:“走吧,這種天氣不敢停,到了人多的地方隨便歇。”

  張秋峰隻好起來跟上,前面,柳岸幾個人已經跑出了好幾十米。

  ——

  柳川以為自己考慮的足夠周到,準備的足夠充分,沒想到,柳俠的狀況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安撫了柳俠,站起身看清楚了車子的情況,他和柳魁的第一感覺都是無從下手——他們剛才去摸柳俠的手的時候,連衣服都不敢碰到車子,生怕那一點點的重量,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草。

  可是,就因為無從下手,才得盡快下手,誰也不知道下面的樹還能支持多長時間,也許下一秒它就斷了。

  柳川和柳魁一商量,先從最直觀最容易,感覺上最有效的地方做起。

  他們把繩子剪成二十五米一截,先套住了右側輪胎的上方,然後讓景家村——也就是羅春菊她婆家那個村子——的男人五個一組,往山路的方向拉著。

  說起來很容易,可明知道下面是不見底的深淵,趴在那裡往輪胎上套繩子,柳川和柳魁都能感覺到深深的恐懼,而且他們也害怕萬一力道不對,反而會讓車子失去平衡,把柳俠推至絕境。

  還好,繩子很順利的就套上了。

  只是,山路太窄,人發力也需要距離,他們在離懸崖邊這麽近的距離拖一件幾千斤重的物品,其實很危險,萬一車子忽然下墜,上面拉繩子的人有可能會被一同帶下去。

  可是,目前只能這麽乾。

  二犢子的身體還前傾,而調節座椅角度的旋鈕被車廂擠住了,這導致柳俠二十多個小時了,都只能直直地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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