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一路凡塵》第871頁
  柳俠翻了個身,任肚子上的書自由地滑落在地,他卻沒有動手撿起來。

  反正,撿起來也不想看。

  啊,他從來不知道,原來日子居然可以這麽這麽的空虛,這麽這麽的無聊,他終於知道電影裡那些紈絝們為什麽會無事生非滿世界的欺男霸女然後被主角們見義勇為揍成豬頭揚名立萬了,原來沒事乾的日子是如此的難熬,他都想上街招貓逗狗活動活動筋骨了。

  不過,他也就是想想,一點沒打算付諸行動。

  沒力氣,沒心情。

  柳俠換成趴的,繼續在竹躺椅上對著眼前的景色發呆。

  大前天他和貓兒通了電話,聽說貓兒搭順風車到佛蒙特來了個一日遊,還拍了好多照片,他有點小興奮,於是晚上多幹了會兒(通宵),把卜鳴那個小工程的後期給完成了。

  然後,他就不知道接下來的兩天該怎麽過了。

  半月前,他想和貓兒通了電話然後馬上回榮澤的計劃沒有能夠實施。

  柳川給他打電話說,楚鳳河的事急不來,即便法院最終認定他沒有責任,無需償還集資款,楚鳳河也必須得熬過目前這個被逼債的過程。

  如果楚鳳河現在離開榮澤,事情就永遠說不清了。

  當然,即便他留下也未必說得清,但只要他能把現在最難的時候扛過去,多少還能自證一些清白。

  如果他現在走了,胡永鳳就可以隨便把髒水往他身上潑;即便沒有胡永鳳,他這麽快就離開,也會讓人本能地往最壞處想。

  等個一年半載後再離開,楚鳳河可以說是在榮澤名聲壞了,連打工的地方都找不到,被迫外出謀生,也為以後能重回榮澤留下一條退路。

  柳俠問柳川,是不是應該給鳳河找個律師。

  柳川說,柳凌一開始就提過這事,被他否決了。

  中國的法律並不完善,尤其是經濟糾紛這塊,很多都是近幾年政策開放後才出現的問題,法律在這方面嚴重滯後。

  而且,即便有明文規定的,執行也是個大問題,尤其是在榮澤這樣的小地方。

  在榮澤,一個人只要能拉的下臉,比如,上了年紀的人往警車輪子前一躺,或一個女人把自己的衣服撕扯得春光外泄,就可以成功阻止一次執法行動。

  如果老人再抱個小孩子一起躺或跪在那裡尋死覓活,那效果就更好了。

  而一些顯而易見的故意傷害,只要造成的後果不是太嚴重——比如,人死了,或缺胳膊斷腿,上告的結果基本都是得不償失:

  輕傷,拖著拖著好了,那就沒人管了;

  比較重的傷,肇事者及其家人死賴著“我就是沒有錢你隨便告去我就等著住監獄呢”……最後的結果大多還是不了了之。

  所以,通常,像楚鳳河現在的情況——集資和被打但卻沒被打死也沒打殘,通常得自己解決。

  柳川和柳凌已經在搜集和保存證據,為楚鳳河萬一被告到法院做準備,但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打算請律師。

  榮澤的律師,用柳川的話來說,那真的是一言難盡,請他們還不如楚鳳河自己給自己辯護呢。

  而柳凌打算給楚鳳河請的律師——

  柳川說:“如果現在咱就叫鄭律師(王正維的學生,柳凌的大師兄)來,那只有一個結果,所有參與了這件事的人,包括警察和法官都會說:楚鳳河居然能從請京都請律師,那他肯定手裡有錢。”

  柳俠暴躁:“我靠,那鳳河哥就白叫打一頓?要是ZF為了安撫民心,拉他做替罪羊叫他還款,他也得認?”

  “不一定,這事兒,得慢慢磨。”柳川說,“不過孩兒,你跟您五哥要是一直跟鳳河擱一堆,只會叫一些人覺得跟鳳河耗著可能會有指望,所以最近你還是安心辦自己哩事兒,先別回來看鳳河。”

  貓兒離開還不到一個月,初到異國他鄉的惶恐肯定還沒完全過去,柳俠想到一回榮澤就不能和貓兒通電話了,其實心裡也不踏實。

  他急著回去主要是擔心鳳河和柳凌的安全,現在知道鳳河有了可靠的人照顧,柳凌也已經回柳家嶺了,那他回不回去也沒什麽影響了。

  所以他留了下來,解決京都幾件比較重要的事情,同時繼續每天等著貓兒的電話。

  雖然隻給貓兒看過一個多星期的病,柳俠他們始終對心胸寬廣沒有行業門戶之見的鍾老先生一家心存感激。

  鍾老先生的一個曾孫子一周後結婚,柳俠前天過去看望鍾老先生,順帶著把禮金提前上了。

  最近氣溫居高不下,十天前,柳俠就強製性地給京都的兩個小隊放了假。

  萬建業家的樂樂一放假就來了京都,可萬建業和郭麗萍都忙,一個多月了也沒陪兒子玩幾天,雖然樂樂聽話懂事,也會自己搭車去市內的遊樂場玩,柳俠心裡卻總覺得對不住他們。

  浩寧家裡給說了親,何大嫂心急火燎地等著他回去見面,說那女孩子上過高中,人也長得漂亮,錯過了可惜。

  浩寧隻比柳俠小三歲,在中原農村已經算是大齡青年了,這次聽了女方的條件也有點動心,柳俠這時候放假也算成人之美。

  其實永賓家裡也給說了親,可永賓說他打光棍也不找柳家嶺、石頭溝一帶的女孩子,為此他在棲浪水庫大半年了都不回家。

  上次柳俠回家時,柳長順曾讓成賓給柳俠帶話,讓柳俠勸勸永賓,柳俠很直接地就拒絕了。

  他自己經歷過那麽一次慪心的結婚過程,對婚姻望而生畏,怎麽可能勸別人,而且還是在當事人特別抵觸的情況下。

  成賓求柳俠也是為了應付家人,柳俠不答應,永賓又見不著人,這件事自然也就作罷了。

  柳俠打發走了眾人,又自己跟自己較勁地大幹了幾天,把卜鳴那個工程的後期全部做完,然後就進入了目前這種不死不活的挺屍狀態。

  昨天,窮極無聊之下,他大中午的開著車,把自己熱得跟條狗似的,跑去看了一下那輛已經被陸光明收入囊中的福特皮卡,由著陸光明跟他嘚瑟了一頓,還假惺惺地對他表示了感謝——請他吃了碗燴面。

  回來後,他就又繼續躺著。

  並不是沒有一點事,他前天換下的衣服還在那裡放著,給沙永和的信也只寫了半頁,彭文俊打了好幾個電話邀他一起吃飯,但他就是不想動彈。

  如果不是家裡還有個程新庭,他不得不起來做頓午飯,估計他一天一個西瓜再來包方便麵就過去了。

  還好,明天就又可以和貓兒說話了,多增加一次通話的決定真是不能更英明。

  柳俠迷迷糊糊地想著,終於成功地把自己熬得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海棠樹下的桌子上擺著盤盤碟碟,一把放在拍子上小蔥綠的格外扎眼。

  程新庭端著放饃的小筐走過來:“真準啊,興奮劑到了循環的末了了,人就蔫成小白菜了。”

  “哪有?”柳俠懶洋洋地側過身蜷起來,“我這是春困,自然現象,屬於不可抗因素的一種。”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