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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凡塵》第872頁
  “不吃飯會餓死也屬於不可抗因素的一種,”程新庭呵呵地笑著說,“能在八月末犯春困也挺不容易的,起來吃飯吧,吃完了接著困。”

  “不餓,”柳俠摸摸肚子,“不是說老京都有過午不食的習俗嗎?要不咱以後一天兩頓得了。”

  “成,”程新庭從善如流,“不過,今兒已經做出來了,還是吃了吧,明兒再開始。”

  柳俠爬起來,吃飯,小蔥卷烙饃吃了三張。

  吃完了要求洗碗,被程新庭推到躺椅上:“繼續春困吧,沒準能做個色彩豐富的春夢呢。”

  柳俠還真就又睡著了,不過,沒能做彩色的春夢,而是延續了以前的惡俗,又做了個到處找不到廁所的夢,把自己給憋醒了。

  程新庭的房間亮著燈,應該是在畫畫。

  柳俠嘴裡“嘶嘶”著跑進自己的房間,痛痛快快地放了水。

  看看表,十點半,他沒精打采地把快放餿的衣服洗了,拿了那本白天當催眠道具的書躺在床上翻。

  沒翻兩頁,書房的電話叮鈴鈴地想起來,他趿拉著拖鞋跑過去接起。

  “喂……”

  “小叔,是我,貓兒。”

  “孩兒,怎啦?你怎這兒打……”

  “我好了,小叔,我好了!”

  “孩兒,你啥好了,你說啥孩兒?”柳俠的嗓音有點嘶啞,他覺得自己的心快跳出來了。

  他有種本能的預感知道貓兒說的大概是什麽,但他怕自己猜錯,不敢說出來。

  “我哩病啊!嘿嘿哼哼,”貓兒語無倫次地說,聲音說不來是在哭還是在笑,“小叔,我哩白血病好了,真好了,化驗單現在擱我手裡咧,嘿嘿嘿……我真好了,白血病,真好了小叔……”

  “貓兒,你再說一遍兒孩兒,”柳俠哆嗦著把話筒換了個耳朵,“你再給小叔說一遍。”

  “我哩病好了!”貓兒繼續又哭又笑地說,“小叔,我哩病好了,我擱美國檢查哩結果跟林教授那兒差不多,醫生說哩也跟他跟祁爺爺說哩一樣,我哩病好了。”

  ……

  “啊哈哈哈哈,俺孩兒哩病好了,真好了,”柳俠大笑著衝出自己的房間,衝進程新庭的屋子,“程老師,新庭哥,哈哈哈哈,俺貓兒好了,他擱M省總醫院挨著給血化驗了一遍,他真哩好了。”

  程新庭手裡拿著畫筆,被柳俠抱著肩膀搖晃,嚇得一動不敢動。

  “啊——,我得去給嶽祁打個電話,再給林教授打個電話,啊哈哈哈……”柳俠又跑了出去。

  程新庭站在原地楞了一會兒,然後,臉上慢慢浮上了笑容,他輕輕搖了搖頭,放下畫筆,拿了塊白布,把那副尚未完成的畫像蓋了起來。

  當柳俠在半瘋狀態挨著給家人和朋友打電話的時候,貓兒正坐在一棵白樺樹的樹蔭裡,兩眼潮紅地看著街上來往的行人。

  四十天,他來美國整四十天了。

  初到異國的惶恐不安、連走路都覺得踩不實在的感覺已經慢慢過去,壓在他心上最大的那塊石頭今天也被搬開,雖然醫生說他有過那樣的病史,以後也要格外小心,最好每半年左右就要進行一次身體檢查,但他已經不再惶惶不可終日了。

  是的,惶惶不可終日,之前的很多很多天,當他決定到美國後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身體的那天開始,他的每一天真的都是在不知道還能活多久的擔憂中度過的。

  他申請了美國的大學,因為他除了這個,想不出還有其他能夠來美國看病而不讓小叔擔憂的辦法。

  他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如果在這裡的檢查結果預後不好,他不會長期留在這裡治療,他會在這裡經過簡短的治療後盡快回國,守著小叔,過一天是一天。

  這世界,有什麽能比在小叔身邊多過一天更好的呢!

  現在,結果出來了,他有百分之九十八的可能和其他健康的人一樣,還會有七八十年的生命,那麽……

  他吹了聲口哨,對著那只在草地上悠閑地溜達的松鼠說:“Hey, guys, let's work together, you find a lot of pine nuts, I earn a lot of dollars。(嗨,夥計,咱們一起努力,你多多的找松子,我多多的掙美金)”

  松鼠眨巴眨巴眼,不慌不忙地跑向旁邊的大松樹,一會兒工夫就不見了。

  貓兒站起身走到路邊,抓起一輛自行車跨上,沿著林蔭大道一路口哨而去。

  第345章 柳俠的快樂

  那輛福特皮卡真被陸光明買下了。

  王德鄰拿著三十五萬來找柳俠,柳俠隻肯收十五萬,也就是貓兒提前支付的部分。

  王德鄰說:“柳岸我們倆有約定,柳俠你這樣不是讓哥哥我為難嗎?”

  柳俠想了一會兒,拿過一個本子撕下一張紙,工工整整地寫了一張借條推到王德鄰面前:“那多出的二十五萬算我借你的吧,正好我最近急需錢,以後我跟我們柳岸一起還。”

  王德鄰說:“柳岸也給我寫的有條子,你就不怕到時候我訛你們兩次錢?”

  “不怕,”柳俠端詳在手裡的卡說,“現在欠債的都是大爺,您盡管來。”

  王敬延回到隔壁,把借條放在陳震北面前:“喏,你小叔子屬柳下惠的,油鹽不進,後續事宜你自己解決。”

  陳震北拿過那張紙,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柳家兄弟們讀書寫字都是由柳長青啟蒙,而且他們從小到大都臨摹一樣的帖子,所以隨手拈來的時候,因為個人習慣和心性的緣故,他們的字體可能還會有些微的差別,比如,柳凌的偏瘦削剛勁一點,柳俠的偏自由飛揚一點,但如果是規規矩矩寫正楷,他們的字幾乎無法區別。

  陳震北看到借條時,柳凌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身後的櫃子裡就有好幾張這樣的借條,只是歸還柳海出國時借的一千美元,柳凌先後就更換過六張這樣的條子。

  “別難受了震北,”王敬延看著陳震北片刻的失神之後,十分小心地把借條夾進一個日記本裡,無聲地歎了口氣,“你們不是一直在努力嗎,總會好的。”

  陳震北笑了笑:“嗯。”

  他每天都在祈禱著明天會更好,可每當他想起自己和愛人在一起的美好時光,那幾款他幾乎可以倒背如流的法律條文就會擠進他的腦子裡。

  陳震北不能把那些惡心肮髒的詞匯和自己乾淨純粹的愛人聯系在一起,只是想想可能有一天,會有人在背後指著柳凌的背影說,“看見沒有,就是那個人,看著多帥氣正派,其實,那是個惡心的……”,他就想炸裂開來,想揮刀殺人,想一把火燒了這個冷漠殘忍的世界。

  他們的感情和其他真誠相愛的人們一樣熱烈而美好,他們只是正好性別相同,僅此而已。

  “正正在卓峰哥那裡還好嗎?”王敬延拿起桌子上的一本雜志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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