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灼:“……”剛剛是誰說自個兒是老板弟弟的?
嚴灼偏頭看了他一會兒,其實心裡有點不耐煩,本來今天就已經挺累的了,竟然又碰見陸君知,他簡直沒法相信事情為什麽這麽巧?
他把自個兒的手套從手上拽來,看著陸君知勉強扯著嘴角笑笑,“陸少幹嘛非得知道我叫什麽?沒必要吧?”
“是沒必要,”陸君知衝他齜齜牙,“不過,我就是想知道。”
你越不告訴我,我就越要知道。
他本來就是隨口一問,以為對方也會隨口一答,不就是個名字麽?有什麽好秘密的?結果人家還不告訴他。
倆人就這麽互相瞪著,誰也不說話,瞪著瞪著陸君知的思維就開始跑偏,那會兒只顧著說話,沒有仔細看這哥兒們的臉,這會兒離得這麽近,他都能看清對方的眼睫毛。
眉毛挺濃的,眼睛長得也漂亮,睫毛又密又長,鼻梁挺直,是挺帥一小夥兒。
主要是唱歌很好聽,聲音也不錯。
他這兒正亂七八糟想著,突然傍邊走過來個人,伸手敲敲桌子,陸君知回神兒一看,陸嘉樹正皺著眉,指著桌子上剛剛他按滅了的半截兒煙問:“誰抽的煙?”
陸君知抬手一指嚴灼,“他抽的。”
嚴灼:“……”
陸嘉樹順著看了嚴灼一眼,沒說什麽,又對著陸君知說:“行了,不早了,你祈哲哥把車拿給我們用兩天,和我去車庫取回家。”
陸君知點點頭站起來跟著他哥往外走了兩步,看陸嘉樹走遠了,又轉過身邊倒退著往外走,抬胳膊對著嚴灼揮揮手,咧著嘴笑得很囂張:“嗨,哥們兒,再見啊!”
第7章
嚴灼從酒吧出來看見阿光在外面等他,手裡拎著一袋子零食,他走過去把零食接過來,倆人開始往他家溜達。
路上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阿光實在受不了了,拿肩膀撞了嚴灼一下:“怎麽了啊,今兒表演不是挺順利的嗎?”
嚴灼停下來把袋子換到左手,抬起右手捏捏眉心,歎了口氣,對阿光說:“今天在酒吧碰見我們學校的學生了……”
“操,不會吧!”阿光一臉不相信,“你們學校的學生不都是祖國的花朵初升的太陽名族的希望嗎?還會有人去酒吧?”
“……學校學生那麽多,又不是個個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嚴灼無語的看了他一眼,頓了一下又問,“你認識我們學校的陸君知嗎?”
“聽說過啊!”阿光愣了一下,“這兩者之間有什麽關系嗎?”
“……沒關系!”嚴灼連氣都懶得歎了。
“我操我操我操……”阿光突然一連串的喊,胳膊一伸擋在嚴灼前面,“你在酒吧碰見的不會是陸君知吧?”
“就是他,”嚴灼他推一邊兒去,繼續往前走,“不過他還不知道我和他一個學校。”
他們競賽班以前一直在舊校區,剛剛這個學期才搬到新校區,所以他之前沒有見過陸君知,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很早就聽說過對方的大名。
全校學生沒有不知道陸君知的。
考試交白卷還能在實驗班待著,隨便逃課老師從來不敢管,和校外學生打架把人打到住院不會被處分……與整個兒市一中每天埋頭學習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學生完全不是一個畫風。
之前在他的想象中,陸君知這樣的就是個小混混。可是今天見到了,感覺和他之前想的好像不太一樣。
“就算現在不知道……”,阿光頓了一下沒再說下去。
就算現在不知道到,早晚也會知道。
何況他剛剛在今天早上站在全校師生面前做了學生代表發言,也許陸君知把開學典禮也逃了,所以沒有看見他。
萬幸的是他倆的班級不在一層樓。
“那你怎麽辦?”阿光撓撓頭,愁眉苦臉,“為什麽是陸君知啊?要是別人還好辦點兒。”
“要是別人又能怎麽辦?”嚴灼都樂了,“難道我還能揍人家一頓?讓別人別宣傳嚴灼在酒吧駐唱?”
看阿光挺鬱悶,他還得反過來安慰幾句:“他不是現在沒認出來我和他一個學校麽,那就先拖著以後再說。”
其實他心裡並不輕松,一個高中生不滿18歲,在全市最好的高中讀書,是老師學生眼裡的優秀學生。要讓老師同學知道他在酒吧駐唱,不用想他都知道會怎麽樣。
果然夜路走多了總能撞見鬼,之前他從來沒再酒吧撞見自己學校的學生,就連自己班上的同學也不知道他在酒吧駐唱。
本來以為能一直瞞著的。
如果陸君知知道他在酒吧駐唱,那麽就有可能別人也會知道,接著老師就會來問他原因,而他只能說自己之所以到酒吧駐唱是因為自己要賺錢,而之所以自己要賺錢是因為父親去世母親不知所蹤。
嚴灼歎了口氣,他隻想安靜的讀完高中而已,那些或是同情或是好奇的目光他一點也不想看見。
“行了,就送到這兒吧,離我家不遠了。”嚴灼停下來,扭過頭對阿光說,“你也趕緊回家吧,記得讓他們把歌再好好練練,別第一次上台就砸了。”
“行行行,我馬上回去好好讓他們練,”阿光一邊擺手再見一邊囉嗦,“阿灼你晚上自個兒別出來啊,小心肖俊那傻逼!”
“行了,我知道。”嚴灼提著袋子回了家。
……
陸君知坐在車上,拍了拍真皮座椅,張祈哲這家夥還真是會享受,距離上次買車也就半年吧,張少爺又給自己整了輛豪車。
想到張祈哲,就想到他剛剛開的酒吧,而想到酒吧,就想到那個叫阿卓的駐唱。
陸君知突然笑了一下,感覺挺有意思。
“笑什麽呢?這麽開心”,陸嘉樹有點莫名的看了陸君知一眼。
“沒什麽,就是碰到一個人,”陸君知抬手摸了摸鼻子,“挺有意思的。”
“……是剛剛和你坐在一起的那個男孩子?”
“恩,就是他,”陸君知嘿嘿笑了兩聲,“我和他之前就碰見過,不過那時候不知道他在祈哲哥酒吧駐唱,多有緣分啊你說是不是!”
陸嘉樹:“……你想和誰玩都行,就是不許挑事兒,知道麽?”
“嘿,我就是覺得他挺有意思的,我也沒想欺負他啊!”陸君知有點冤,“老天賜的緣分,不做朋友多可惜啊!”
“你自己把握就好,反正不許故意挑事兒,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可以隨便揍他。”陸嘉樹趁紅燈的時候停下車,扭頭衝到陸君知抬抬下巴,“把車窗關一點,風大,小心感冒。”
“……哥,你真把我當小姑娘了,”陸君知有點無奈,撓撓頭,還是把窗戶關上了點,“我今年過完生日都18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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