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起褚伯光,逍遙王便皺起了眉:“提那逆賊作甚,你以後也收斂些,若再行事荒唐,本王必不饒你。”
從前他還是大皇子時,皇位之爭,褚伯光是站在他這邊的。
褚伯光被貶後來到平蠻州落腳,如今又惹上人命官司的事,他也有所耳聞。
畢竟李知府把動靜鬧得那麽大,平蠻州又是他的封地,此事也讓他面上無光。
安郡王似是已經醉糊塗了,公然就摔了杯子:“王兄要怎麽不饒我,我現在無權無勢,就落了個空頭郡王,找找女人還不行了,再說了那些女人都是自願的,就是文安來了,也管不著我找幾個女人。”
文安是當今女帝未繼位之前的公主封號。
“休得胡言亂語,喝醉了就滾回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逍遙王面色一沉,眼裡有了怒意。
安郡王卻潸然淚下,好似很是委屈一般站了起來:“我丟人現眼,王兄好大的威風,我今日還真就胡鬧了,來人啊,把那個廚子…就是褚伯光他女兒給帶過來。”
“梟兒,扶你父王回去。”逍遙王忍著怒氣,朝周梟道。
周梟連忙起身:“皇伯父息怒,我父王他是喝多了,侄兒這就帶他回去。”
安郡王腳都站不穩,被兒子強行拖著往外走,嘴裡還一直嚷嚷:“來人,把她帶過來,本王見見,好一個風韻猶存的美嬌娘…”
第75章
逍遙王聽的太陽穴直跳:“老二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錢氏給逍遙王倒了杯酒, 柔聲道:“王爺別動氣,小心身子。”
話落,她狀似隨意地朝白管家吩咐道:“賞些銀子, 讓人都走吧, 叫上幾個侍衛,好生把人送回樓上樓,莫要再生波折。”
“是。”白管家低頭應了一聲, 剛轉過身便又被叫住。
“白二,把那女子帶來。”逍遙王不知想到了什麽, 吩咐了這麽一句。
白管家轉過身來,又稱“是”,腳卻沒有急著再走。
錢氏面色僵了僵,強撐笑意道:“王爺這是……”
逍遙王拍了拍她的手背, 安撫道:“本王就是念及故人, 多給她賞些銀子。”
錢氏卻不領情,狀似吃味地躲開了手:“王爺想見誰就見誰,奴家也想看看那曾經的相府千金是怎樣的風韻猶存呢。”
逍遙王笑笑,朝白管家擺擺手:“命人送回去吧, 多給些賞銀。”
若真是褚伯光之女,被老二盯上,可不是什麽好事。
他改日再見。
錢氏卻看穿了他,嗔道:“王爺怕是有意糊弄我,想私下裡去見。”
逍遙王無奈扶額,看向長女:“萱兒, 你先帶玲瓏回房去。”
周萱沉默起身, 六歲的周玲瓏乖巧地跟著她。
錢氏幽幽一歎:“萱兒這孩子心思太重了。”
雖然人人都喚她一聲王妃,但她實際上只是個側妃, 周萱早逝的生母才是逍遙王名正言順的王妃。
逍遙王把錢氏摟在懷裡,語氣溫和道:“萱兒就跟她母妃一樣,歷來性子沉悶,凡事順著她就是,免得再惹她心生怨懟。”
他的發妻江氏是京城世家女,十年前來到平蠻州後便一病不起,沒出兩年就去了。
逍遙王雖性子耿直,但並不是傻子。
彼時他雖年少,但也期許過與妻子舉案齊眉,見她總鬱鬱寡歡,還特意去打聽江氏出嫁前是否遭了什麽變故。
這一打聽才知道,江氏原本就有心悅的男子,嫁給他不過是父母之命。
那時的他雖心生惱怒,但更心疼江氏,便事事順著江氏,卻沒想到順出了事來。
離京的前一晚,江氏竟想毒殺於他,好卷了王府的銀錢跟著那個男子遠走他鄉。
他本怒不可遏,念及女兒尚且年幼,才忍了下來。
沒想到江氏被拆穿後反而驚懼過度,自此一病不起,很快便撒手人寰。
想到往事,逍遙王不由握住錢氏的手:“本王原以為這輩子遇不到一心人,沒想到老天爺把你送到了我身邊,本王的心小,現如今就隻裝著你一個,我想見一見那女子,是因為老二今天故意說的那些話。”
對安郡王的酒量,他還是了解的,不至於幾杯酒下肚就醉成那樣。
那就是有心說那番話給他聽的,所以他才想看看是怎麽一回事。
錢氏不由攏緊手指,仍舊不依:“那也不許見,除非帶上奴家一起見。”
聽她這麽說,逍遙王不僅沒惱,反而心情更好了:“好,帶你一起見,你這性子啊,真是被本王慣壞了。”
錢氏撇撇嘴:“你也就現在慣著我,待我人老珠黃,你說不定就去慣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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