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還需要在梯子上接點其他的工具才行。
既不確定上塔工具,又有臥底在其中阻撓進程,很多玩家其實都有點焦慮。
圓塔不辨喜悲,隻靜靜地佇立在原地,仿佛一隻凝視著底下渺小眾人的怪獸,等待他們進入自己的幽深大口。
玩家們認真地圍著圓塔轉圈圈,而周峋卻直接靠在牆上假寐。
這樣的劃水行為,或許在高級副本裡早就有人開噴了。隻是這個低級本裡大多數都是新人,沒有人敢惹這個剛剛在大廳裡能和祁遂打個平手的家夥。
就他們剛剛那個打架都讓人看不清的樣子,他想收拾其余哪個玩家,那都是分分鍾的事。沒人敢特意去觸他的霉頭。
似乎注意到兩人到來,周峋緩慢地睜開眼睛,望向不知道為什麽才到的兩人。
芮苗到了地方,就不想再坐在祁遂身上了。他軟軟地推了推祁遂的肩膀,囁嚅道:“放我下來。”
這麽多玩家裡就他一個人被人抱小孩似的摟在身上,太羞恥了。
祁遂目不轉睛地盯著周峋,勾起嘴角示威似的,斬釘截鐵拒絕:“不放。”
說著還把箍著小漂亮兩條腿的的手箍得更緊了,嫩白的肉肉都壓出來一點點。
周峋的目光落在小漂亮被勒紅的腿肉上,還有那又換了一雙大號襪子的粉色腳踝上,目光幽深極了。平靜的外表下,沒有人知道他正在想些什麽。
而其余玩家裡,盧均此時卻在頭痛怎麽上塔的問題。
這個圓塔不可能無解,然而城堡裡卻似乎並沒有其他辦法上去了。不可能就在這個地方陷入僵局吧?
盧均抬起頭望著頂上幽深的塔頂,回想著或許那條梯子拿過來也並不是最優解。
旁邊有小新人找不出辦法,開始擺爛了。
他坐在一邊開玩笑道:“有塔有公主,還真像那個什麽童話。我叫一聲‘公主!快把頭髮放下來!’她不會就放下來了吧?哈哈。”
這句話剛被說出來的時候,並沒有人當回事。
甚至也並沒有人被這句話逗笑,玩家們都無感、甚至覺得無聊,氣氛也並沒有變得更輕松。
所以,在兩秒鍾以後,當一頭枯草似的、濕噠噠的黑色長直發,竟然真的從窗戶上鬼魅一般慢慢垂了下來時,所有人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無緣無故出現的黑色長發,發尾滴著不知道什麽液體,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像極了中式恐怖裡的女鬼梳頭。
一瞬間所有人思維似乎都變得很慢,盯著那頭髮足足愣了有好幾秒。
直到不知道是誰顫顫巍巍地說了一句:“這,這是可以上塔了嗎?”
周遭沉寂的空氣才似乎瞬間被打破,開始緩慢而詭異地流動起來。
正確的上塔方式似乎是被他們意外給找到了,然而這群玩家盯著那條東西,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高興。
軟塌塌、濕淋淋的長發,黑色瀑布一樣落下來,不知道什麽味道的腥臭液體,像是某種蟲子的□□一樣,順著頭髮滴落。周圍的玩家眼睜睜看著,根本不敢靠近。
剛剛說出那句話的小新人,也並沒有想到亂來的一句話竟然觸發了正確的上塔機關。
他磕磕巴巴,似乎想努力活躍一下周圍的氣氛:“看、看來公主的發質,似乎不太好哈……”
芮苗被祁遂摟著,下意識用力抓緊了祁遂身上的衣服,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何止不太好,這種頭髮,上面都不知道是公主還是女鬼。
一群玩家亦步亦趨地靠近了塔下,那條頭髮就安靜地垂在那裡。
所有人都離得很近,卻沒有人表示要第一個爬上去的。
盧均皺著眉,他很擔心這個上塔機制會不會有時間限制,比如過了時間可能頭髮會收回去。
然而讓他第一個上去,他卻也不敢。
他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個副本了,但是他確實是個很缺乏魄力的人,從來不敢做冒險的事。不然也不可能到現在還混在相對安全的低級副本裡,拿相對簡單的獎勵。
雖然這個副本到目前為止,不管是難度還是其他,都已經超出他的認知了。
僵持了大約有一分多鍾,最後是其中一個比較壯的玩家憋不住了。他吭吭哧哧地擠出來:“我,我先上去看看吧。”
他明顯很害怕,但是每天晚上都會產生的死亡玩家似乎刺激了他,今天已經第四天了,如果再沒有什麽進展,可能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裡。
他明顯是打算拚一拚,深呼吸了一口氣,抓著頭髮往上爬。
頭髮很濕滑,他剛上手時抓了幾下都沒抓穩,也有可能是因為他的手在不受控制地輕微顫抖的原因。眾人眼睜睜看著他扯著這條頭髮,艱難地爬了上去,最後攀到了窗沿,翻了進去。
現場幾乎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聽著從塔上傳來的動靜。
心跳聲劇烈,圍在一起的玩家很多,渾濁的呼吸交織在一起,現場有種二氧化碳超標的難聞氣味,讓人似乎下一秒就要窒息。
然而不管他們再怎麽仔細地去聽,那人自從翻進去以後,竟然就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隨著時間緩慢走動,底下的玩家漸漸感覺有點不能呼吸。他們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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