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漫山遍野的荊棘叢林,摘下栽得最高、盛放得最為瑰麗爛漫的帝國玫瑰,當然需要秉持相當的智慧,與十萬分的耐心,方能披荊斬棘,抵達生長著玫瑰的彼岸。
軍雌垂眼,低笑,從容奔赴屬於他的戰場。
第19章 答案
從唐酒走出餐廳, 到他被阿勒西奧護送回家。
不過短短二十分鍾。
也就是在這短短二十分鍾內,“弗萊明家的雄子身穿克萊因元帥的大衣被其一路護送回家”的情報,就像是星網病毒一樣傳遍八大星系, 無論是偏遠星的支部軍雌,還是遠離政治中心的議院蟲,都在同一時間得知了這件事。
星網, 軍部,軍雌內部論壇。
這是注定要被載入軍部論壇史冊的一天。
這一天。
無論階級,無論種族,沒有高級軍官與低等士兵之別,本部、支部,中央星系、邊遠星系……有史以來第一次,全帝國的軍雌們默契地聚集在了一起, 仿佛接頭的間諜一般,在私蟲通訊、在軍部論壇、在各個星球的各個角落,悄咪咪地討論起了同一件事——
“你聽說那件事了嗎?”
“哪件事?就是那件啊!你過來,我悄悄跟你說……”
“你聽說那件事了嗎?”
“你也聽說了?”
軍雌們仿佛對暗號一般, 對不上就拉到一邊進一步耐心解釋,對上了就互相對視一眼, 同時露出詭異得意的笑容,看在不明真相的他蟲眼裡,就是帝國億萬軍雌同時發瘋,精神狀態似乎不太穩定。
然而軍雌們會在乎他蟲的眼光嗎?
當然不。
他們甚至討論得更起勁了。
“說實話,我們和議院蟲對峙這麽多年, 這是我覺得最揚眉吐氣的一次!”
“誰說不是呢?我現在走在路上, 對上議院蟲,看到他們好像家裡死了蟲的臉色就想笑。不愧是克萊因元帥, 不動則以,一旦動手就是絕殺!我倒是要看看,那幫議院蟲今後還怎麽囂張得起來!”
有蟲不明真相,納悶求解:“等等,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啊?”
什麽揚眉吐氣,什麽絕殺?
也沒見最近軍部和議院有什麽衝突啊,他也就是睡了一晚上,怎麽一覺醒來,好像直接錯過了什麽帝國發展重點節點一樣?
說話的軍雌對這一套已經是相當熟練——他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出光腦手環,面露微笑:“軍雌內部論壇有號嗎?沒錯,就是那個咱們自己蟲的論壇,你點進去看,首頁那個最火熱的貼子就是。”
就這樣,真蟲傳網蟲,網蟲傳真蟲。
那頭唐酒還坐在帝國元帥的飛艦,等待到家,殊不知全帝國都得知了弗萊明家的雄子和帝國元帥的交往狀況有了全新的進展。
對此,各勢力的雌蟲們反應不一。
歡呼雀躍的軍雌之中,同樣有蟲提出異議:“不對啊,前幾天不是還說元帥和弗萊明家的雄子鬧分手,已經一周沒見面了嗎?怎麽突然又好上了?不會是議院那邊的陰謀吧?”
不怪軍雌們多想。
如果說議院蟲還僅僅只是陰險狡詐、詭計多端,那麽議院系、保守派的首腦,維斯卡斯·弗萊明就是卑鄙無恥、刁鑽毒辣本身,只要能夠在軍部這邊佔到便宜,就沒什麽是這位大貴族做不出來的!
然而,這一次,類似的異議被提出不到一秒,就被大多數軍雌一口否決:
“陰謀?不不不,我敢打賭,這次肯定不是。”
“要說那位大蟲物拿別的做誘餌,我還願意相信是議院系的陰謀,但這可是寶貴的雄蟲啊!還是大概率會入駐聖地高塔、有資格參加‘圓桌會議’的高等閣下!將心比心,換做是你,你會拿自家寶貝雄子做政治冒險嗎?”
這個理由迅速說服了所有有家室的軍雌。
饒是沒有家室的雌蟲,隻稍微想象一下,未來有敵對雌蟲拐走自己此時不存在的雄蟲幼崽,都忍不住渾身一凜,握緊了拳頭,恨不能當場打死那個膽敢誘拐自家雄子的雌蟲。
利益交換?
什麽利益交換能讓雌蟲犧牲自家雄子?不存在的!
“現在你們明白,我們為什麽會這麽得意了吧?”
那可是雄蟲!
還是他們最痛恨的議院系老大,弗萊明家的雄子!
這誰能不得意啊?
這一刻,全帝國的軍雌都隻覺得與有榮焉,恨不能當場開幾百架機甲,去首都星晃兩圈,在空中打幾發炮彈充當煙花好好慶祝一番。更有甚者,乾脆做出了翹班的荒唐行為,主動去找他們以往避之不及的議院蟲對線。
沒錯,就是對線!
要知道,在以往,軍雌最頭疼的事,就是和議院蟲對線了。
軍雌大多善武不善文,要他們打打殺殺可以,要他們和議院蟲對線,那就純粹是在為難他們了。偏偏雌蟲之間攀比交流的話題,不外乎金錢權力和雄蟲,前者他們有的議院蟲同樣有,沒什麽殺傷力,後者就是軍雌們的痛處了:比起粗魯笨拙的軍雌,雄蟲們當然更青睞溫文爾雅的議院蟲。
是以,在過去大大小小無數次打嘴仗中,軍雌幾乎就沒贏過。
對議院蟲而言,他們往往只需要一句話,就能輕而易舉地打敗對面的軍雌。
比如——
“雄蟲閣下同意和我進行第二次約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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