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吹胡子瞪眼死死地盯著玉面。
“我想,就是要命的事情了。”玉面補充了一句,太師剛想要大放厥詞,可是一轉頭看見了伯爵那青面獠牙,忍了好久,臉色白了白,終於哀嚎了一嗓子,直接暈倒在地。
……
玉面看了一眼伯爵,趙應天看了一眼玉面,王富貴搖了搖頭,抱起玉面來,“走,我給你燉了上好的小雞。”
“嗯,還是你疼我,木——啊。”玉面當眾香了香王富貴,然後就被王富貴給抱走了。
留下趙應天、伯爵在原地看著太師大眼瞪小眼。
“人是被你嚇暈的——”趙應天開口。
“哼。”
“而且他似乎還是你相好的老爸,你未來的老丈人,於情於理都應該是你來照顧。”趙應天繼續。
“……”伯爵的嘴角抽了抽。
“那個啥,我去看看臨淵道長醒了沒有……”趙應天轉頭就準備開溜,可是人怎麽快得過千年的吸血鬼,他才動了一步,伯爵就已經消失在了二樓的窗口,那隻黑色的蝙蝠在窗口甚至對著趙應天笑了笑。
趙應天不得不自認倒霉地將老太師給搬了搬,找來水給老太師喝了,然後等著老頭從昏迷不醒當中醒過來。趙應天看著老太師緩慢地轉醒,老頭醒過來第一句就是:“淵兒,跟我回家吧!”
“……大爺您醒啦?”趙應天尷尬地皺了皺眉,遞過去一杯水。
老太是不客氣地喝了水,看了看自己所處的位置,忽然哈哈哈哈哈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媽的,五年了,老夫終於進來了!”
趙應天“哈?”了一聲,看著這個老頭,覺得這人有點為老不尊。
“對了、對了,小夥子,你認識我兒李淵不?”
“李、李、李淵?”趙應天翻了翻白眼,“太原唐國公李淵?”
“唉?”老頭大喜過望,“看來你認識?!”
趙應天的心裡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大爺,你、你是不是叫——李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頭笑了,“小夥子,看來你認識我啊,這事情就好辦了,你和我兒是不是已經成了八拜之交?”
趙應天顫抖著,後退了好幾步,十分想要問臨淵道長以後如果還俗了,是不是準備生個兒子取名字“李世民”……
無論老頭到底是怎麽忽悠趙應天的,趙應天最後都沒有讓老頭看見臨淵,畢竟現在臨淵的身邊有一個凶神惡煞的吸血鬼守著。樓底下還有一個上古的神獸在守著,趙應天無可奈何地看著這個老頭,最後只能問:
“大爺,你告訴我,臨淵道長,不,我是說你兒子,為什麽不回家呢?”
“哦,因為他不想要在家啊。”老頭說的一本正經,可是眼神卻在亂飄。
趙應天點點頭,心裡想著才不是這樣的吧。
“那,大爺,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要找他回去呢?”
“我想他了。”李昞說得一本正經,讓趙應天感動得根本不相信他。
“大爺,我覺得你如果想要我幫你,”趙應天嘖了嘖舌頭,“你還是對我說實話好。”
“……”李昞尷尬地紅了老臉,最後才歎氣道,“這不是要從特使的事情說起嗎?”
“特使?”
直到李昞坦白,趙應天才明白老頭到底是來求什麽來的——
錦朝的皇帝不知道多久之前開始廣發了皇榜,要求請天下能夠降妖伏魔的人進宮幫他除魔衛道,天下的方士一瞬間都擠爆了皇宮,李太師雖然已經是太師,但是誰不知道“三師”是個虛銜,要在皇帝面前說上話,為了家中的利益,老頭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這個兒子來——臨淵道長,他到底是個道士,混得好不好不知道,但是若是能夠在皇帝面前得到皇帝的賞識,那麽李家的榮華富貴,豈非是可保萬年。
老頭打起兒子的主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每次都被玉面給擋了回去,這一次老頭登堂入室,更是著急,嚷嚷著要自己兒子回家,更是說玉面這樣囚禁自己的兒子無非也是貪財,想要皇上的萬兩賞金。
“太師,你若是當真關心臨淵,為什麽五年前,你不來找他呢?”玉面輕搖紙扇,笑眯眯地看著哭天搶地的老頭。
“我……那個時候忙於朝政,而且是他要出來遊方……”
“那麽,太師,臨淵道長的母親身死的時候,您為何不讓她入你家祠堂呢?”王富貴試了試水溫,將一杯茶遞給玉面,玉面吻了吻他的臉頰。
“那、那是因為……”老頭的臉上下落了豆大的汗珠。
“是因為我母親體內有詛咒師的血統,你覺得說出去不體面,所以你沒有讓我母親入祠堂,”臨淵的聲音想起來,他被伯爵扶著走下來,他冷冷你看著自己的父親,清冷的臉上露出了一種悲憫的表情,“母親致死都希望能夠葬入夫家的墳塚,是您先不要我們的,不是我們不要你,也不是我不想回去。”
“可、可是淵兒,你知道我……”
“我不知道,”臨淵搖了搖頭,“我只知道,當年在苗嶺,母親為了救你背叛了自己的族人,跟著你不遠萬裡來到太原,你為了迎娶高官的千金,讓母親別院而居。後來你成了朝中重臣,事情瞞不住了,你又將母親接到家中來,卻沒有給她足夠的保護,任由得她在家中被你那高貴出生的妻子欺凌。待她詛咒師的血統複蘇,你又將她視為虎狼,避而不見,甚至請了道士來家中超度。她淒涼慘死,臨死都在等著你來,而你卻說她的名字不能入了宗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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