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著脖子,趙應天悄悄地挪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寧一霜皺了皺眉,沒有動,只是輕哼一聲蹭了蹭,重新將頭埋在趙應天懷裡。
趙應天一抖,恰好抖了抖跨,用一個極其別扭的姿態翹起了屁股,在他和寧一霜中間,留出了一小段安全距離,可以讓小小天同學和它熟悉的趙應天的右手,稍微玩耍片刻、一戰解憂。
可惜,今時不同往日。
當趙應天的右手說出“我觀閣下英姿勃發,今天晚上月亮不錯,你我何不一戰解憂”這具老掉牙但是小小天一向很受用的台詞的時候,小小天同學不知道是受了什麽刺激,就是點了“拒絕”……不、不對,是——就是不配合。
趙應天已經憋得滿頭滿臉都是汗,可是小小天同學卻還是毫無反應、繼續英姿勃發。
小樣!趙應天真恨不得自己廢了自己,瞪著眼睛威脅小小天。可是小小天仗勢欺人,態度十分囂張不合作,張口閉口提的都是“我要霜霜”。趙應天這輩子沒有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命根子,卻忘記了無論多麽不要臉的命根子,都是他趙應天的小小天。他再怎麽嫌棄它,小小天已經長在他身上那麽二十多年,血肉連心,趙應天沒了轍。
打、打不出來,撲,趙應天不敢。只要稍微動彈,寧一霜一定會睜開眼睛來逼著趙應天睡覺。趙應天只能默默地低下頭去數寧一霜的頭髮,一根又一根,一縷又一縷,可惜數得頭暈眼花都沒有起任何成效,反而弄得自己兩眼發黑、一片精神萎靡。
這筆帳,趙應天記下了,為日後重整夫綱埋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
幾日後,
大風和王欣來樹屋探望趙應天的時候,他們驚訝地看見了一隻人形熊貓在趙應天的小屋前面晃來晃去。大風當即就暴走、長-槍在手,大喝一聲,“呔!是哪裡來的妖精!鳩佔鵲巢敢覬覦我們小天的小屋!”
那隻人形熊貓聽見大風的聲音,僵硬著脖子一格一格扭過了頭來,臉色難看地看著大風。
大風手中的一柄風槍舞得虎虎生風,根本就不理會那隻熊貓吞了大便一般的囧臉。倒是旁邊的王欣算是還有點常識,小心地拉了拉大風的袖子,輕聲出言提點,“大風,這位就是趙兄……”
“啥?”大風愣了半晌,仔細看了看那隻“熊貓”似乎真的和趙應天有那麽幾分相似,這才收了武器小心翼翼地靠過去,戳了戳趙應天虛虧的臉問道,“幾日不見你怎麽一副腎精虧損的熊樣兒?”
趙應天一聽大風這麽問,當即抽了過去,若不是王欣還算冷靜,找來了井水給趙應天好好收拾乾淨、打理出人樣,趙應天只怕是要站起來立刻與大風拚命。一陣吵吵鬧鬧之後,王欣、趙應天和大風兩人一鳥圍著趙應天的小水井拉家常、說悄悄話。
大風問:“你到底怎麽了,我看一霜不是會在床上欺負你的人啊。”
王欣和趙應天聽見這話,兩個人面面相覷,陷入沉默。
“怎麽了、怎麽了?”大風戳了戳趙應天的腰,滿臉寫著兩個大大的“八卦”,“告訴我嘛,告訴我嘛!好不好,好不好啦!”
趙應天拗不過大風,隻得將最近他和寧一霜“房事不順”的種種窘迫經歷都告訴了他在東島上的半個“閨蜜”大風和王欣,大風聽完隻愣了那麽一秒鍾,下一個瞬間就捧腹大笑甚至意猶未盡地在地上笑得打滾。王欣雖然忍了又忍,可是他抽搐的嘴角明顯地出賣了他的靈魂。
趙應天十分晦氣,也提不起興致來和他們爭辯,只能長歎一口氣做傷春悲秋狀。
“好啦!”大風笑夠了,站起來捏了捏趙應天的臉頰,“你該偷笑了人類,我給你保證,若是換了我們凰族別的族人,哪怕是火鳳,一霜是不會讓他們近身分毫的。而且啊,我給你保證——”
大風神秘兮兮地湊到趙應天耳邊,壓低聲音說道,“自從一霜和火鳳滿五百歲以後,他們就沒有一起洗過澡了,所以你一定是最後一個看得到一霜裸-體的男人。”
說完,大風衝著趙應天擠了擠眼睛,“人類,我看好你喔!”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趙應天立刻滿血滿狀態復活站起來、動力十足地將自己的樹屋還有屋裡屋外、院前院後給好好打理了一遍,這才想起來問大風和王欣為什麽前來。大風哼哼不理趙應天這個呆子,王欣卻好脾氣地解釋說明天就是凰族的月圓祭祀,今日想要邀請趙應天一同前往凰族聖地。寧一霜是祭祀定然脫不開身,大風想著趙應天一個人進去說不定會引起凰族守衛的警覺,所以好心地來帶他一起去。
聽完王欣的解釋,趙應天忽然覺得大風很靠譜,以前種種“熊孩子”的記憶全部被刷掉。樂呵呵地跟著王欣和大風就準備往凰族的聖地走,可是才沒有走多遠,球球就從不知道什麽地方的草叢裡面鑽了出來,“咚咚”地攔在趙應天面前不讓趙應天走。
“球球,別鬧,我去去就回來了,晚上我一定會回來陪你的,好不好?”趙應天哄小孩一般地摸了摸球球圓溜溜的腦袋。
“咚!”球球費裡吧唧地跳了兩下,然後衝著大風面前的地不停地跳躍。
趙應天害怕球球這麽激動把自己給磕壞了,連忙攔“蛋”將它給好好抱在懷裡,大風卻皺了皺眉,看著趙應天說,“鸑鷟和我說話呢,你湊什麽熱鬧,放它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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