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呂信誠確定張航和車禍沒有關系,但他也確信張航是恨著陸承業的。
可是現在,張航正任由陸承業調戲,這怎麽回事?!
本來以張航的聽覺,應該呂信誠在打開外間門的時候就能發現他的到來。可是就在剛剛,張航的耳朵都被陸承業的“汪汪”聲填滿,大概是當狗當成熟練工,陸承業學的狗叫簡直神似,和大黑的聲音十分相似,張航真是沒辦法反抗這種聲音。
見呂信誠進來,陸承業立刻放開張航,並且熟練地將然往後塞。以前大黑也是一有危險就站在張航前面的,但是……位置不同。
眼看著張航的上半身被陸承業塞到他的後背和chuáng頭之間,呂信誠臉忍不住抽了起來,陸總你確定你是在保護嗎……
好在張航又冷靜又理智,他趁著陸承業塞自己的時候抓過剛才給陸承業擦手的毛巾將臉擦了擦,接著從後背與chuáng頭的夾縫中掙扎出來,十分有禮貌地對呂信誠點點頭,表情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至於呂信誠瞠目結舌的表情……張航表示自己看不到。
“你好。”張航有禮貌地點頭道。
“……你好。”他這麽有禮貌,呂信誠也只能壓下滿心疑慮回應。
“呂信誠?”聽出他的聲音,張航問道。
“是我,張航。”呂信誠道,“你的聽力還像以前那麽好。不過現在……能解釋一下我看到的情形是怎麽回事嗎?我確信你和陸總是第二次見面,昨晚才在酒吧……”
“第三次,”張航像五年前一樣gān脆地打斷他的話,似乎呂信誠的話在張航耳中聽起來都有那麽餓一點讓人不耐煩,“五年前在xx酒店的電梯中見過一次,那個時候你也在。”
“哦……那陸總,張航,你們……我……”呂信誠作為陸承業這麽多年的朋友,也是唯一一個能當著陸承業的面直白地問的人。
陸承業本來想找個借口把他趕出去,繼續和張航二人世界,可是聽到呂信誠這麽說,不由得靈機一動,想著要不趁著這個機會先把關系定下來,然後對張航解釋說這是為了更合理地解釋他們兩個沒有什麽jiāo集的人突然關系這麽親密。
他對呂信誠點點頭,示意他開門開得很好。沒能體會到陸總指示的呂信誠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這兩個人是怎麽回事。
還是張航非常坦然地握著陸承業的手打斷呂信誠的發問,直接道:“就是你看到的關系。”
說完還用力握了下陸承業的手。
呂信誠:“……”
其實我剛才想說我什麽都沒看見,假裝一下失明,但是現在可能不用了。
陸承業疑惑地用手指蹭了蹭張航的手指,以前他有問題的時候,就會用嘴巴蹭蹭張航的手指,張航一下子就領會到他的意思。
張航對陸承業笑笑,在他耳邊低聲道:“先這麽搪塞過去。”
陸承業:“……”
航航你再一次把我想做的事情都做了。 ☆、第48章
盡管只在五年前接觸過一段時間,但呂信誠對張航印象很深刻。大概是當年的青年對自己的態度,無數次打斷自己的話,紅著眼睛為一條狗討個公道。張航大概是第一個會說寧願自己死也不願意自己的狗死的人,他或許並沒有將死掉的那條黑狗當做寵物,而是不折不扣的家人。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一種不服輸的氣勢,仿佛不管命運給予他怎樣的苦難折磨,他都能挺直脊梁抗爭下去。
所以在呂信誠的認知中,張航應該是恨著陸承業的,這個青年太聰明,五年前就通過隻言片語猜出了陸宏博會酒後失控的原因,猜出了自己所謂的幫助他討回公道不過是一次不輕不重的教訓,這種教訓不可能讓張航的仇恨消失。
而在張航明明恨著他們,卻依舊接受他的jiāo易讓陸宏博多被拘留幾個月時,呂信誠就告訴自己不能小瞧這個青年,在猜出一切的情況,卻還是願意與他們合作,為了在自己有限的能力中給陸宏博一個教訓,這是多麽冷靜的選擇。呂信誠按照張航的態度將那條狗想象成自己的親人,兄弟姐妹或者父母,如果有人間接害死自己至親,又跑來找他利用他去給害死自己至親的人一個不痛不癢的教訓,他會同意嗎?
平常心下大概能,摒棄一切感情去思考,就算無法讓凶手血債血償,能教訓他一下自己心裡也會很開心。可若是在至親剛剛死去的時候呢?呂信誠想象了一下張航當時痛苦的表情,他覺得自己做不到,就算明知道這樣做最好,以後的事情慢慢徐徐圖之,可還是很難忍耐自己去和仇人合作,還是被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