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信誠將話咽進肚子裡,為什麽不敲門他自己心裡清楚。除了以上這點原因外,他還想觀察一下張航,只有這麽突然進來,才能最清楚地看到他和陸總是怎麽相處的,而不是看到表象。
張航壓根沒搭理呂信誠,他對呂信誠的印象不是很好,陸承業有大黑免死金牌,呂信誠卻只能獨自被討厭了。他幾乎將呂信誠當成空氣,反正也看不到,呂信誠就和空氣一起在黑暗中,放著不管就是了。張航旁若無人地又盛了一杓送到陸承業嘴邊,而陸承業居然也毫不在乎呂信誠在場,直接吃了進去。
航航送過來的飯,就算是□□也要快樂幸福地咽下去,誰還能理會旁邊是不是有人。別說現在在病房裡是私人空間,就是開董事會的時候張航喂飯,他也一樣要吃!
曾經作為大黑的時候,只能坐在張航腳邊,仰望著看到他一口口將飯送到自己唇邊,實在難耐的時候,就會忍不住用頭蹭蹭張航的大腿。這個時候航航就會對他寵溺一笑,丟一塊肉或者骨頭下來,張航以為他饞了,可究竟饞的是什麽只有陸承業自己心裡清楚。
而現在,能夠平時著張航,用他用過的杓子被喂飯,這有多幸福,是別人能夠體會的?是能夠為了別人的視線而放棄嗎?不可能。
張航安然投喂,陸承業安然被投喂,呂信誠化成空氣,靈魂隨風飄舞,只剩下一個軀殼站在房間中。
吃完後,陸承業收拾了一下,叫來白溪嶼,讓他將保溫盒拿走。白溪嶼走的時候張航吩咐道:“下次送飯不用兩副碗筷了,一副就行,不過飯菜還是兩個人的量。”
陸承業眼睛一亮,呂信誠表情一呆。只有白溪嶼依舊面不改色,對張航點點頭,拿著保溫盒走了,他是個專業的私人助理。
呂信誠沒忍住,直接從房間裡追了出去,跑到白溪嶼身邊問:“他們兩個這些天一直這樣?”
白溪嶼點點頭。
呂信誠說道:“陸總為什麽會突然喜歡這個人?一見鍾情也太離譜了吧?有沒有調查一下張航這個人的背景?”
白溪嶼開口:“我是個專業的私人助理。”
聽到他這麽回答,呂信誠放心地點點頭說:“好,查到張航有什麽不妥告訴我。至於陸總的心思……算了,只要知道張航有沒有問題就行。”
白溪嶼:“……”
專業的私人助理,少說話多做事,只聽雇主吩咐不做多余的事情,更不探究雇主的感情。不過大概呂信誠誤解了專業這兩個字的意思,但是他懶得解釋,所以就這樣吧。
送走白溪嶼呂信誠轉頭走回去,依舊沒有敲門,一進門就被閃瞎眼睛,他看到陸總握著張航的手正在吻他的唇,還伸出舌頭去舔……呂信誠揉了揉眼睛,轉頭走出病房。其實公司那邊挺忙的,他來看陸承業都是加班換來的閑暇時間來探視,以便陸承業有什麽需要他能及時幫著辦一下。
不過現在大概不用了,有人估計巴不得貼身照顧陸總呢。
在呂信誠進房間的前幾分鍾,陸承業咽了下口水,喉結滾動對張航道:“航航,我總想舔舔你,臉呀嘴呀耳朵呀腳呀都想舔,你說我是不是該去看心理醫生?”
“看什麽,你又沒有毛病。任誰當了五年的狗都會有這樣的習慣的,我確定你心理非常健康。”張航坐在chuáng邊,靠在陸承業身邊安撫他,兩人距離極近,也不怪陸承業想入非非。
“我隻想對你這樣,”陸承業將頭靠在張航頸窩裡說,“我真害怕哪天忍不住你會生氣。”
“無論你做什麽我都不會生氣,我永遠理解你,你是我的大黑啊。”張航摟住陸承業的脖子輕聲說,臉貼著他的臉,滿足地閉上眼睛。
失而復得的喜悅讓張航對陸承業沒有一點脾氣,幾乎是言聽計從,估計陸承業現在對張航說,航航你幫我洗澡吧,航航你穿衣服多不方便不如脫了咱倆一起洗吧,航航你讓我摸摸你吧……之類的,張航都會毫無疑問地同意。
而陸承業則是心懷不軌,作為狗的時候他可以把自己蹭出血來忍耐,可現在他是人,和張航一樣。他有腳可以直立行走,有手可以擁抱張航,有口能和張航對話,有眼能夠做張航的眼睛。他現在有這麽多的條件,不會再是唐突佳人,怎麽能忍得下去。
“那……航航,我現在就想舔你,你別生氣好嗎?”陸承業故作小心翼翼地說道。
張航笑著點點頭,還鼓勵地吻了陸承業的額頭一下,就像他們以往那樣,只不過沒有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