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沒他的戲,他抱著熱水袋,搬了把小板凳,坐在最前面專注地看紀昀章和其他人演對手戲。
他收集了紀昀章那麽多的影視劇藍光碟,也都看完了,唯獨沒看過現場呢。
非常期待。
說實在話,真實的片場其實亂糟糟的,到處是機器,人又非常多,真處在現場,挺出戲的。
但好演員是有魔力的,他們的演技能讓人忽視片場多麽亂,人多麽多,隻專注在他們身上,被帶入到戲中。
紀昀章就是這樣的演員。
紀昀章很少演電視劇,他出道就是電影咖,十年來,電視劇的數量一隻手能數得過來,基本集中在七八年前。
大熒幕的演法和小熒幕不太一樣,大熒幕更注重畫面感、鏡頭感、氛圍感,演技和情感也必須更加細膩。這是觀看方式造成的。
因此有一些人從大熒幕換到小熒幕時,會不習慣,掌握不好度,顯得演技也不行了。
可是紀昀章不會。
他兩種方式切換自如,此時在拍電視劇,他就用上小熒幕拍戲的節奏和方式,鏡頭前,他就是楚淮安,沒有人會將他們混淆,出戲。
現在在拍的,是楚淮安將案子挖的太深,查到了太子頭上——太子借著科舉,在安插自己的人。
太子命人來找楚淮安,旁敲側擊,讓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要再往下查,現有的證據,也交給他。
楚淮安卻很固執,不願意妥協,堅持要往下查。
兩人爭執起來。
來當說客的大臣見他固執己見,當即覺得話不投機半句多,甩著袖子走人。
飾演大臣的演員是個老戲骨,盡管也是臨時收的飛頁,卻將戲份拿捏得很好,紀昀章帶起的節奏,他完全能跟上。
一遍就過了。
景黎看得炯炯有神,目不轉睛,滿腦袋都是“哇塞,演得好好,不愧是他偶像!”,聽到旁邊有人也在誇紀昀章,忍不住挺了挺胸膛,與有榮焉的感覺。
樂曉逍坐在他身邊,看著他的神色,沒忍住,吐槽他,“人家又不是誇你。”
“但我現在是紀老師的伴侶呀。”
樂曉逍:“……”
哽住了。
他們的對話不算大聲,可因為旁邊本來就站著人,距離又近,很自然被聽了過去。Cp女孩們當即激動地跺了跺腳,啊啊兩聲,叫到好甜。
不磕cp的人也在想:這是什麽甜軟的小寶貝,紀昀章好福氣。
紀昀章一過來,就收到了好幾道羨慕嫉妒的視線,毫無疑問,跟景黎有關。他拉起景黎,把人帶走,到專屬的休息區,“你們剛才在聊什麽?”
剛才挺理直氣壯,這會兒面對本尊,景黎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眼神飄到旁邊,小小聲的,“秀恩愛。”
“怎麽秀的?”紀昀章的嗓音低沉好聽,漫不經心地問。
景黎耳尖紅了。
他覺得紀昀章有點壞。
他虛張聲勢地瞪了紀昀章一眼,“不告訴你。”
把紀昀章逗笑了。
笑意掛在唇邊,紀昀章不再逗他,給他倒了杯參茶,就讓助理把劇本拿給自己,翻開背下一場戲的台詞。
下午丁一向補夠眠回來,現場已經在準備拍攝南星和楚淮安的吻戲。
丁一向溜達到景黎和紀昀章面前,有些欠揍地揚了揚眉,“都克制點,不要情不自禁的加戲啊,舌頭不許伸,嘴巴也不許張,要唯美,要純情!”
景黎:“……”
紀昀章直截了當:“滾。”
丁一向沒立刻滾,他笑著又問:“你們要口香糖嗎?我這邊有。”沒等兩人說話,他自問自答,“不對,你們不需要。”
然後走了。就是故意來調侃他們一番的。
看著景黎,紀昀章溫和說:“不要管他,太閑了。”
景黎彎了彎眼睛,“嗯。”
他又扯了扯紀昀章的袖子,腳下挪了挪,靠近他,然後湊到他耳邊,“紀老師,你有口香糖嗎?”
丁一向提醒到他了!
紀昀章垂下眼,目光魚沿.在他唇上凝了幾秒,輕笑說:“沒有口香糖,但有奶糖,要嗎?”
景黎眨了下眼睛,詫異極了。
“紀老師,你愛吃奶糖嗎?”居然這麽反差萌?
紀昀章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想到哪裡去了,是小朋友給的。”
他們劇組有幾個七八歲的小演員,早上見到他,高興地圍著他要簽名,謝禮就是糖果。
“要嗎?”他又問。
奶糖就奶糖吧,有總比沒有好,景黎點點頭,“要!”
一顆糖吃完,景黎悄悄用手捂住嘴巴,哈了口氣,然後自己嗅了嗅,嗯,淡淡的奶香味。
他放下心。
第31章
南星最近不想迎客,已經借口生病好幾天,晚上都不登台,每天都懶懶地倚在欄杆,看著下面街道,一待就是一整天。
每次看到像楚淮安的身影,總要多看兩眼。
身邊的丫鬟是他從老鴇手裡買下的,一直帶在身邊,養的有些無法無天了,這會兒敢笑話他,他回頭睨她。
丫鬟才不怕他,他從來不打罵她的。
“公子,你是不是喜歡上楚大人了?”她笑著說。
南星愣了愣,隨即拿著折扇輕敲了她一下,“淨瞎說。”
“我哪裡瞎說了,這些日子,楚大人每次過來,你都會很開心,他不來,你總是悵然若失。”她又指出第二點,“你最近出題,倘若楚大人沒來,你總是故意出的特別刁鑽古怪,讓人無法在時限內答出,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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