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是今天。
今天不太正式。
☆、生日禮物還能提前要的嗎?
“難道不能嗎?”路仁眨巴眨巴眼,“反正遲早都得給我的。”
“這就沒驚喜了嘛。”賈怡無奈,抬手呼嚕了兩把大貓的毛茸茸的頭。
“我可寧願不要您老人家準備的驚喜。”路仁半眯著眼享受著被呼嚕,輕聲嘟囔道。
“那每年的生日蛋糕你都吃完,沒半點兒剩的。”賈怡乾脆把人攬懷裡,聽他呼吸和心跳,不自覺勾了嘴角。
大貓吧唧了兩下嘴,說:“咱也不能浪費嘛。”
好一會兒才聽出來些什麽,“你不會今年還隻送生日蛋糕吧?”
這會兒輪到養貓人心虛地望著天花板,“嗯......是有這麽個打算。”
“我就知道。”路仁把臉埋進賈怡棉質睡衣裡,嗅著他身上沐浴露和洗滌劑交織的清香味道,“所以啊,今年我提前打招呼。”
“那祖宗,你要啥?”賈怡垂眸瞧他。
路仁抬眼對上視線,笑容中眼眸發亮,賈怡感到一絲不妙。
“當然是我老婆的手辦啊!十周年特別版,婚紗不要太好看!”
“老婆?婚紗?”賈怡輕易便將大貓壓製在床,“寶貝兒,給個解釋?”
路仁不慌不忙地舔了舔嘴唇,抬手兜了賈怡脖頸,吻在那故作凶狠的薄唇上,“就那位藍色頭髮的,你見過......以前都沒錢,我也舍不得買,就錯過了好幾版;現在好容易趕上了十周年,所以爸,看看兒子吧!”
“求人的態度還得誠懇點兒。”賈怡似笑非笑,想到明早的工作,翻身躺回自己的位置,省得被祖宗撩得起了火。
“但我生日欸,這禮物不是你應該送的嗎?”路仁不屈不撓地貼上去。
“給自己男朋友送個老婆?”賈怡不動如山。
“沒想到啊,爸,您還吃手辦的醋呢?”路仁笑嘻嘻道。
“我這叫維護自己正當權益。”賈怡一本正經。
“行吧行吧,不要了不要了。”路仁挪回自己的位置,背對著賈怡把被子蓋好,“睡了,關燈昂。”
“其實......”賈怡起了個頭,又生生把句子吞了回去,不能這麽慣著貓,雖然他買還是會買的。
關燈,蓋好被子背對著貓,二人之間被扯出一個不小的通風口。
賈怡還沒動,便聽著身側窸窸窣窣,是貓在翻身,而後自己腰際覆上一對爪子。
大貓貼著他的背,嘀嘀咕咕:“哥,你能給我買個手辦當生日禮物嗎?”
“買!你要多少買多少!”幾乎脫口而出。
賈怡,你的堅持和底線呢?
“謝謝哥,就要一個,我只是覺得工作台上太空,買個當擺件。”貓蹭著他後背,軟綿綿癢酥酥的,“當然最好的生日禮物還是你在我身邊。”
所以這誰頂得住?賈怡承認自己這是栽了這小祖宗手裡了,程序員果然鬥不過文字工作者。
他深吸了好幾口微涼的空氣,還是不足以讓自己心情平靜。
而路仁卻適時收回了手,翻身到了另一側,“明天你還有工作呢,哥。”
賈怡著實沒脾氣了,誰讓他對路仁喊他“哥”毫無抵抗力。
任命地掀被下床,賈怡不忘放一句狠話:“周末你就等著被收拾吧!”
“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路仁快活地吹了聲口哨,很快在床上平攤了一個大字。
好像發現了自家男朋友什麽不得了的秘密。
路仁看著只有大致輪廓的床頭小燈,唇邊一勾:“哥。”
深秋進冬,下著冷雨;賈怡在地鐵站門口,要抖開折疊傘的時候,聽到淅瀝雨聲和細碎人聲裡,傳來熟悉的呼喊:“哥。”
“沒想到你有傘啊,害我白跑一趟。”路仁擎著傘,站台階下撇撇嘴,另一隻手的手腕上掛著一把收好的折疊傘。
“我沒傘肯定會給你打電話啊。”賈怡樂了,很快撐開傘走下台階,“你也是,不打聲招呼就跑出來了,萬一沒碰上我呢。”
“沒碰上就回去唄,反正沒幾步路。”路仁無所謂地笑笑,“我也是忽然看見下雨了,跑出來透透氣兒。”
“挺好,現在學會主動出門了。”賈怡不吝嗇表揚,吸進一口潮濕的冷空氣,也是暖的。
華燈初上,霓虹光彩在水間霧間搖搖晃晃,落入面前人的眼。
賈怡上前一步,還沒牽著自家貓的手,兩把傘一撞,水珠簌簌落。
“哎喲。”路仁笑得沒心沒肺,“下雨也怪不方便的,您說是吧?”
賈怡呼出一口氣,由著這祖宗笑,“也得虧下雨,不然您也不會來接我。”
“害,咱倆誰跟誰,您甭跟我客氣。”路仁順竿爬,瞥見路人往這邊瞧,大大方方送一個笑。
賈怡拿傘撞一撞他的傘,還是忍不住伸了手過去,輕輕捏了把帶著水汽的圓臉,“回去我再跟你好好嘮嘮。”
“邊走邊嘮也成。”路仁說,“不過我光顧著來接你,還沒來得及做飯。”
“那就點外賣,甭跟我客氣。”賈怡說。
雨夜的城市依舊熙攘,各色光芒都融在天上簌簌的雨、地上涓涓的河裡。
汽車如生了輪胎的船,隨著信號燈的指示,一點點碾開水道;行人是兩條腿的船,他們踏碎水窪、步履匆匆,向著遠處大樓閃爍的燈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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